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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跟他說“要結(jié)婚的不是我”似乎太直接了,這樣的話跟表白又有什么區(qū)別?可是他要跟裴戎表白嗎?慕容輕不知道。他對裴戎、對自己都存在一種根深蒂固的懷疑,因為那是超越了他所能掌握的范圍的東西。他甚至有些拿不準自己和裴戎之間那種似是而非的吸引是不是真與感情有關?可是這個人出現(xiàn)在自己視線中的時候,他會覺得內(nèi)心平和,仿佛那些陰暗的、散發(fā)著腐臭味的過往都已經(jīng)被遠遠地拋在了身后,被裴戎身上明亮而鮮明的色彩分割成了兩個互不連通的世界。在他的視線之內(nèi),慕容輕會覺得自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一個普普通通的青年,被人喜歡著,追逐著。既沒有耀眼的引人注意的地方,也沒有見不得光的過去,平平淡淡的在這個城市一隅過著自己的小日子。如果他真的是這樣的一個人……那是不是現(xiàn)在就可以對裴戎說一句……慕容輕聽到裴戎的聲音從背后傳來,低啞的聲音,帶著顯而易見的沮喪,“為什么帶我來看這個?”是想要打擊他嗎?慕容輕像是被這聲音蠱惑,喃喃答道:“因為不想對你有所隱瞞?!?/br>話一出口,胸腔里那顆沉寂的心便開始劇烈地跳動,慕容輕聽到身后慢慢靠近的腳步聲,莫名的有種透不過氣的感覺,腦海中微微有些暈眩。當裴戎的雙手輕輕按住他肩膀的時候,慕容輕模模糊糊的覺得,他等待這一刻,似乎等了很久很久。作者有話要說:對小七來說,要表白也就是這個程度了……第68章表白(二)裴戎的手臂從背后環(huán)了過來,將他攏進自己的懷里。后背觸到另一個人的胸膛,慕容輕的身體微微抖了一下,然后遲疑的放松了自己。他看見裴戎的雙手貼著自己身前,這是一個禁錮的、標志著占有的姿勢,但它同時也是一個保護性的姿勢。慕容輕把自己的手輕輕地貼合在了裴戎的手背上。裴戎心頭激蕩,卻說不出話來,眼前的情景已經(jīng)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他覺得難以置信,卻又仿佛理當如此。這個人,仿佛注定了就該在他的懷抱里棲身。山風過耳,林木沙沙作響。陽光下的世界美麗而安謐。慕容輕閉上眼,放縱自己靠近了身后的懷抱里。另一個人的心跳隔著薄薄的襯衫,清晰地撼動了他的神經(jīng)。慕容輕心中有種迷亂又惶惑的感覺,仿佛陷入了迷霧里,滿心躑躅。“小七,”裴戎的聲音突然在耳畔響起,低沉的聲音帶著安撫的力量,緩緩地破開了他眼前的迷霧,“別怕?!?/br>慕容輕不自在的把頭偏到一邊,“怕什么?”“什么都別怕?!迸崛志o了緊手臂,“我知道你不喜歡別人離你太近,知道你有秘密不想跟別人說?!?/br>慕容輕的后背再度變得僵硬。裴戎規(guī)規(guī)矩矩的把手搭在他肩上,輕輕地拍了拍,“我不知道你過去經(jīng)歷過什么,你不想說,我就不問。小七,不管你相信不相信,過去什么的,我是不在乎的?!?/br>慕容輕不知道該如何理解他這句話。如果他知道所謂的過去到底是個什么樣子,他還會說出這樣的話嗎?“我知道你現(xiàn)在并不討厭我靠近你,知道你不會去找個女人結(jié)婚,就足夠了?!迸崛窒肫鹱蛞沟妮氜D(zhuǎn)反側(cè),唇角泛起一絲微笑,“昨天爺爺?shù)脑?,真把我嚇壞了?!?/br>慕容輕感覺到溫熱的呼吸拂過他的臉頰,心頭微微發(fā)軟。“我一整晚都沒睡著,一直在想我該怎么辦。后來還是我爸說的話提醒了我,他說如果我不能作出決斷,那就把這個決斷的權(quán)利交到你的手里?!?/br>慕容輕嚇了一跳,“你爸爸?!”裴戎被他的反應逗的笑了起來,“我爺爺、我爸、我媽都知道我在暗戀你。今天早上我爺爺還把我罵了一頓,說我自己不學好,還要去禍害好人家的孩子。”慕容輕被他話里透出的信息嚇壞了,裴老可是他一心敬重的長輩,是他師父都要叫一聲師叔的人,在慕容輕的心里,他的存在就是一種精神上的支撐。裴老說裴戎禍害了他,那反過來會不會覺得自己耽誤了裴戎?人都有護短的心理,出了問題,難免會覺得自己家的孩子是被動的那一個。萬一裴老也這么想呢?或者裴爸裴媽也這樣想呢?慕容輕無措了。“都說了讓你別怕?!迸崛执钪募绨蚵朴频赝白撸拔以谧纺?,當然要護著你了。你放心好了,我不會讓你被別人說三道四的。要說就說我好了。”他的語氣太過自然,仿佛一切本該如此。慕容輕心頭的滋味一時有些復雜,“你會怎么跟他們說?”裴戎歪著腦袋想了想,“就說我在你這里一哭二鬧三上吊,你不同意我就要跳湖。你被我磨的不行,只能答應暫時不結(jié)婚?!?/br>慕容輕,“……”裴戎眼里透出狡黠的神色,“這樣一來,他們更說不到你了。說不定還會覺得整個裴家都對不起你。”慕容輕,“……跟他們?;ㄕ校俊?/br>裴戎看著被自己摟在臂彎里的人,心頭的感覺是前所未有的輕松,整個人都仿佛要飄起來似的。慕容輕糾結(jié)的神色也讓他覺得有趣,忍不住又笑了起來,“這也是為了咱們的將來。我爺爺本來就喜歡你,以后會更加對你好。至于我爸我媽,幾年也見不到一次,他們的意見咱們選擇性的忽視掉就行了?!?/br>慕容輕覺得他這話說的有問題,但是在這方面他也沒什么經(jīng)驗,一時間也想不出該怎么反駁他。他和小六雖然名義上是有養(yǎng)父母的,但實際上跟沒有也沒什么區(qū)別。連帶著,父母一輩的人,他都不知道該如何打交道。在張玉家的時候,他可以自如地跟張家的老太太聊天,但是張玉的父母跟他說話時,他會覺得局促。慕容輕覺得他還是不要發(fā)表什么意見了,既然裴戎說了不用擔心,那他就靜觀其變好了。如果裴戎真如他自己所說的那樣,解決了來自家庭的所有隱患……嗯,所有的問題都交給裴戎去解決,他會不會太自私了一點兒?裴戎在院門外停了下來,院子里的人都在干活兒,一部分人在挖池塘,另外一部分人在庭院的一角種樹。主屋已經(jīng)修了起來,工人正在忙著安裝門窗。粉墻黛瓦,襯著滿院綠意,頗有幾分田園意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