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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到內(nèi)臟,也沒傷到筋骨,都是外傷?!?/br>慕容輕覺得如果真有這么輕描淡寫的話,裴老不該是這樣的反應(yīng)。裴老這段時間估計(jì)也憋壞了,孫子是因?yàn)楣ぷ魇芰藗?,他不好在人家警局領(lǐng)導(dǎo)面前抱怨什么,顯得他一個知識分子特別沒有覺悟似的。但是看著裴家唯一的這么一根小獨(dú)苗苗包裹的像個木乃伊似的躺在醫(yī)院里動都不能動,又很難讓人相信他受的只是輕傷。最要命的是,沒人告訴他裴戎到底因?yàn)槭裁词艿膫?/br>“他們領(lǐng)導(dǎo)安排了幾個人輪流陪護(hù),”裴老說:“這兩天我也感冒了,他們說不能交叉感染什么的,也不讓我在那兒呆著。我就每天給他準(zhǔn)備點(diǎn)兒有營養(yǎng)的湯湯水水,麻煩小方按點(diǎn)兒給送過去?!?/br>慕容輕聽說不用裴老再折騰著陪護(hù),心里先松了一口氣。裴老都七十多的人了,這大冬天的天天往外跑身體可吃不消。慕容輕安慰他幾句,見方姨收拾好保溫飯盒,便對裴老說:“我也好久沒看見裴警官了,我過去看看他,順便把午飯給他捎過去?!?/br>方姨忙說:“這怎么好意思呢,我也是順路?!?/br>慕容輕攔住她說:“再順路您也得搭公交車,大冬天的,手里還提著東西,太麻煩。我這有車,現(xiàn)在店里也都放年假了,不耽誤什么事兒。以后你和裴老負(fù)責(zé)做,我負(fù)責(zé)送飯。”方姨還有些不好意思,裴老想了想說:“小方給他們多帶點(diǎn)兒飯,小七跟他們幾個一起吃一口算了,這也正好到中午了,再來回跑也麻煩。”慕容輕有點(diǎn)兒想笑,覺得“順路帶上自己的飯”大概是裴老他們家的習(xí)慣。上次裴戎給他送飯也是這樣的。方姨連忙回去重新裝飯,慕容輕又從帶過來的年貨里挑出幾個大石榴一起給裴戎帶過去。不管怎么說,養(yǎng)傷的人也要多多吸收維生素才能盡快恢復(fù)健康。裴老已經(jīng)好幾天沒去醫(yī)院了,拉著慕容輕很是不放心地囑咐了好些話,直到方姨提醒他飯菜要涼了才依依不舍地放他離開。從裴老家到醫(yī)院隔著半個城區(qū)的距離,大中午的,路上有點(diǎn)兒堵車,慕容輕趕到醫(yī)院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半個小時之后了。他沒怎么來過醫(yī)院,對醫(yī)院的布局也不了解,問了好幾個人才搞明白“住院部”跟一進(jìn)大門的門診大樓是分開的,還得繞到后面院子里去。慕容輕很不喜歡醫(yī)院里彌漫著的消毒水味兒。慕容賀病重的時候房間里就是這種沉悶嗆人的味道,慕容輕不愿意再度回憶起那種壓抑煎熬的感覺。還好這里的走廊很寬,玻璃窗也很大,明亮的光線沖淡了醫(yī)院固有的慘淡森冷的感覺。裴戎的病房在六樓,雙人病房,條件還不錯??块T一側(cè)的病床空著,靠窗的那張病床上支著床桌,上面放著一個筆記本電腦,裴戎裹的像個木乃伊似的靠在床頭,皺著眉頭不知道在看什么東西。孟軻坐在窗臺上擺弄手機(jī),像是在發(fā)短信,兩個人的表情都挺嚴(yán)肅。慕容輕兩只手都拎著東西,也沒法敲門,正想咳嗽一聲示意一下,就見病房里的兩個人不約而同地抬起頭看了過來,警覺的目光里帶著針尖似的鋒芒,竟然出奇的相似。慕容輕一時間不知該作何反應(yīng)。病房里的兩個人齊齊愣了一下,裴戎臉上緊繃的線條松弛了下來,變成了一個略略有些驚喜的笑容,“小七?你什么時候回來的?”“昨天剛到家的?!蹦饺葺p輕抿了一下嘴角,他好久沒見過裴戎了,心里也是挺高興的,“我去看裴老才知道你住院了,到底是那里受傷?大夫是怎么說的?”離得近了一些,慕容輕注意到裴戎臉和脖子露在繃帶外面的皮膚上都布滿了紅紅紫紫的傷痕,像是被什么東西刮傷了似的。左邊的眼角還青腫了一塊,眼睛都被擠得變小了。孟軻也回過神來,連忙從窗臺上跳了下來,“慕容老師,你怎么來了?”說著快步走過來,從他手里接過兩個大袋子。“我是去看望裴老,”慕容輕把手里的袋子遞給他,“剛巧方姨要過來送飯,我就給你們順路帶過來了。”“還有水果,”孟軻拎著袋子叫了起來,“好大個的石榴啊?!?/br>“從臨潼帶回來的。是當(dāng)?shù)氐奶禺a(chǎn)呢?!蹦饺葺p帶著一絲笑微微的表情說:“等下你們嘗嘗看好不好,好的話下次我再多買點(diǎn)兒。裴警官的傷怎么樣?”“皮外傷,沒事?!迸崛职压P記本扣上放到枕頭旁邊,拍了拍床邊的椅子,“過來坐。你剛從我家過來?我爺爺怎么樣?”慕容輕想起裴老那副憔悴的樣子,心里暗暗嘆了口氣,“他挺好的,感冒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就是擔(dān)心你?!?/br>裴戎挺苦惱地嘆了口氣,“我不敢讓他過來,看見我這個樣子,他更得擔(dān)心了?!?/br>慕容輕指了指他眼角,“被打的?”裴戎笑著搖頭,“別瞎猜了,就是點(diǎn)兒外傷,這都快好了?!?/br>他既然不說,慕容輕也就沒再追問,見孟軻正一樣一樣地往床桌上放飯盒,便起身拿了臉盆去水房接了半盆水,端到病床邊給裴戎洗洗手。慕容賀臨終前的幾年身體一直都不好,慕容輕天天陪在主屋,照顧病人這一套程序熟的不能再熟了。只是他做起來雖然無比自然,裴戎卻被他嚇了一跳,他印象中的那個慕容小七是個連家務(wù)活兒都不會做、寧可餓著肚子也不肯自己動手去做飯的懶家伙,他居然會照顧人?慕容輕有些疑惑地抬眼看他。洗個手而已,他愣什么神呢?裴戎連忙有些把手伸進(jìn)水盆里。盆里的水居然是溫?zé)岬摹E崛植恢趺?,心里咯噔一下,莫名的就有些不是滋味起來。他這邊雙手剛剛離開水盆,慕容輕已經(jīng)把毛巾遞到了他手邊,距離和位置都恰到好處,就好像同樣的事情他已經(jīng)做過了千百遍一樣。這個不經(jīng)意的小動作越發(fā)加深了裴戎先前那種不甚自在的感覺,他不由地聯(lián)想起了慕容輕說過的“跟慕容家感情不好”的話來,難道他在慕容家的時候,一直以來干的都是伺候人的活兒?這天殺的慕容家太TMD欺負(fù)人了!裴戎想起手里那個報上去之后遲遲沒有動靜的案子,眼底一片陰戾。慕容輕沒有注意到裴戎在想心事,他和孟軻洗了手一起圍著床桌坐了下來,。飯菜都已經(jīng)擺了出來,除了幾道小菜,還有一份海帶排骨湯是專門給裴戎燉的,里面好像還放了藥材,聞起來一股子怪兮兮的藥味兒。慕容輕和孟軻都不樂意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