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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蓬萊靈氣充沛,連帶山石花草也韜光。這種石頭因構(gòu)造特殊,故而是天生的靈力儲蓄體,入藥的話,微量便能是療傷好物。但前提是需要研磨并和其他靈藥配比使的,從來沒有人將這么大份量的赤金石一口就吞了!胖雞瞧得目瞪口呆,連翅膀也忘了扇!然而那靈石已然被容庭芳給吞了下去。周身的水汽瞬間蓬發(fā),將胖雞逼得不得不倒退好幾步。它是天鳳,屬火,不善水。而水霧之中,容庭芳面色微白,顯然是逼碎了赤金石頭,靈氣充刷著他的血氣,令他也十分不好受。但這是容庭芳能找到的最簡潔的途徑。那還是在他看到了這片泛著靈氣的水后——才萌生出的念頭。修為不足,那便去修。妖與人不同,妖沾了天生靈體的光,不用天時地利,想修就修。而人身要修道,還需要褪去俗身□□才行。在瓦行打坐那三天,容庭芳借著瓦行的靈氣,發(fā)覺他的身體吸納靈氣的速度很快,可是容納量卻很小,進入身體中的靈力仿佛是被什么東西給吸收了去一樣。所以這就導致他雖然在修行,收效卻甚微。他懷疑是因為他如今筋絡(luò)年輕,不夠開闊。赤金石是天生儲靈庫,可以淬練筋骨,拓寬血脈,讓靈氣吸納順暢。容庭芳便要試一試。他不怕靈力爆體,他只怕不爆。強行吞下靈石的那一瞬間,清澈的靈力頓時充斥了容庭芳的身體。他的筋絡(luò)就像是被針扎了千百遍,每一處紋路都爆開了一個孔眼。但容庭芳是誰,從前他血脈之中都是魔血,要想淬體只能去煉獄,煉獄成就他,也滌蕩他。每蛻一回變,如挖骨燙皮,化去龍尾時的痛楚遠甚于此。不過是臉色一白,眉頭一蹙,就將這種痛楚忍了下來。寂靜無聲。這股靈氣溢出他的身體,躥入周身水汽之中,也令胖雞精神一振!吞吐要內(nèi)丹!縱使容庭芳自己不知道,他依然在無意識中將那枚金丹給吐了出來。那金丹被容庭芳吸納后一直是不成形的狀態(tài),如今卻在赤金石的煉化之下,有了個模糊的形狀!余秋遠不及多想,撲著翅膀就撲了過去,嘴一張,要將金丹吞下腹去——卻是容庭芳往后一吸。一個擦唇而過,金丹重又落入他腹中不提——兩人順便還親了個嘴。哦錯了,是一人一雞。作者有話要說: 芳芳:當人時抱我,現(xiàn)在又親我。愛我就直說??!第13章起了殺心容庭芳睜開眼,屬于禽類特有的細絨毛糊在他臉上,感覺有些sao癢。他面無表情地看著撲過來親他的胖雞——最起碼眼下這個行為在人類而言叫親,在禽獸而言叫進食。很巧,他和余秋遠,都屬于禽獸,一個是禽,一個是獸。金丹既已下腹,那股曖昧不明的水汽便也逐漸消散。水霧之中,只有一個令天地屏住呼吸的人盤膝坐在水里,薄透的內(nèi)衫沾了水貼在他身上,勾勒出優(yōu)美的身形。微濕的頭發(fā)粘在頰側(cè),柔和了棱角。還有誰能認出這是那個手撕兇獸的魔界至尊。——其實容庭芳也不是現(xiàn)在好看,他從前就很好看,但那時更多的是霸氣叫人不敢逼視,如今一下年輕了大半,對于他族內(nèi)年齡來說,也不過三五百吧。連成年也算不上。他長而微濕的睫毛垂下來,靜靜地看著胖雞。胖雞:“……”偷雞不著蝕把米,說的就是它這種人,啊不,是雞。它鎮(zhèn)定地往后退了一步。場面一時十分尷尬。容庭芳沒說什么,赤金石的靈力尚未完全吸收,他還只能坐著調(diào)息。這上等赤金石果然名不虛傳,他昨夜化龍消耗掉的元氣頓時恢復了大半。雖與從前仍然實力懸殊,可也比剛才好了不少。有人是以殺證道,但對于容庭芳而言,吞食靈物本也是一種方法。——誰叫他被稱作妖龍呢?他拎起胖雞短短的脖子,將它揪離地遠了一些,危險地瞇起了眼。“你想吞噬我的靈力?”胖雞:“……”若說是尋常人,大約是想不到這一層的??墒侨萃シ寂c余秋遠雖非同族,卻是同類。屬于妖類修行的本能就叫他們想到了這一點。若是如此,容庭芳倒是明白過來,為何這只雉雞總要跟著他這個魔界殘留份子,連蓬萊弟子討要也不肯走。——原來是貪圖他的靈力。“我如今的狀態(tài)你也知道,跟著我恐怕沒有什么益處。”自己的靈力都不夠用,還分給別人?他又不是散靈童子。容庭芳毫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俺梦椰F(xiàn)在心情好,你走吧?!?/br>走?走去哪里。走了好把這千年修為白白給容庭芳煉化嗎?它又不傻!既然容庭芳這樣說,胖雞干脆將計就計。它道:“你將我想得如此不堪,卻又知不知道,其中緣由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容庭芳:“不想知——”然后他的臉就被翅膀糊住了。“你想。”胖雞鄭重其事。容庭芳吞食金丹是真,余秋遠施救是假。不如實以告怕他獨吞金丹是真,以免容庭芳走錯修道之路是假。本來他們之間的信任就岌岌可危,搖搖欲墜,或許還從來不曾有過。只是一個不提,一個不問,便落個佯裝的太平。如今容庭芳非要捅破這層窗戶紙,余秋遠倒也落個順理成章。它昂著脖子:“你當你怎么恢復如初的,還不是靠著我的靈力度日,若你離開我一時半會,怕只能躺在地上叫人為非作歹,卻動不得分毫?!?/br>……容庭芳半闔著眼眸,評判著眼前這只胖雞所說的真實性。他覺得有一半是真的。這最起碼解釋了為什么他身體會在最初就恢復到如今的形態(tài)。但是——“哦。”那又怎樣。赤金石已吸收完畢,容庭芳站起身,嘩啦一身水響。胖雞往下一瞥,頓時臊紅了臉。“把衣服穿好再說話!”它說,“光天化日,不知羞恥!”羞恥?天地同生時,誰不是赤條條而來,又赤條條而去。這世界上,多半重要的事都和赤條條有關(guān)吧。容庭芳嘴角扯開一抹笑:“你對我行不軌之事,倒也知道羞恥?”不過短短幾句話的功夫,他已大步出了水,上了岸后拾起那件干的外衫,將里頭那件濕的衣服替換了下來,罩了胖雞一頭一臉。“隨便你是何居心,我只警告一次,莫要動不該動的心思?!?/br>若常人被這樣告之,雖存有疑慮,多半也會感激。但容庭芳還是這么兇,絲毫沒有感激與愧疚之心——在胖雞意料之內(nèi)。可是這樣它反而會安全。因為容庭芳不屑于計較。容庭芳是個強者,強者中的強者,所以他自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