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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跪在泥巴地上,將其裹到她腰間:“這樣就好了?!?/br> 佟杉姍垂頭望著只留給他一個頭頂?shù)纳倌辏匦募忸濐潯?/br> 他天真而又美好,純純的喜歡從他的一舉一動中,滿溢出來,將她淹沒。 “昭云?!?/br> “嗯?” “頭發(fā)亂了?!?/br> 她摘下手套,纖纖細指幫他摘下帽子,為他整理碎發(fā),梳理青絲,重新束起。 他略微掙扎一番,卻被她輕輕按住頭頂:“別動?!?/br> 她衣裙、指尖上的淡淡幽香隨著一舉一動傳入他的鼻尖,引得他連忙低頭,動都不敢動一下。 佟杉姍為他戴上草帽,拎起籃子,順手拍拍他袖子上的土:“好了。” 從前,她與鄒曲臨,在此賞花,吟詩作對,附庸風(fēng)雅。 當(dāng)時的她,一心戀著鄒曲臨,眼里只有詩詞歌賦與他,一身魂就像飄在天空中的花瓣,活在白日夢中。 現(xiàn)在,她與昭云,蹲在花叢中,悉心照顧每一朵生命,他照顧花草認真、專注,有非同尋常的耐心。 他照顧她,也出奇的細致,在她終落入塵土,低到塵埃里后,再撿起來,放在手心里呵護。 世上總有女子在自己心愛的,和愛自己的人中,反復(fù)糾結(jié)。 若說她曾經(jīng)也糾結(jié)過,那她現(xiàn)在,完全不糾結(jié)了。 她完全可以將自己,交付給他。 他不會讓她受到一點委屈。 如果可以,她想回應(yīng),他炙熱的心意。 “三小姐,”昭云忽發(fā)現(xiàn)一朵徑自掉落的飛蓬花,他將它撿起來,愛護地吹吹它身上的土,交到佟杉姍手里,“插入花瓶里,興許還能挽救?” “嗯,”她將花兒捧在手心里,珍惜地護住,“一定能。” 且說這頭在花田里甜蜜,那頭卻在花海里問候別人祖宗。 佟陸陸蝶風(fēng)一行已順利踏入匈奴皇庭,一路上,她望盡草原風(fēng)光,然千米海拔讓天空遼遠寬闊,偌大的太陽刺得她雙眸生疼,曬得她褪了一層皮。 若她能平安回去,定會多出兩坨高原紅。 眾美人在覲見匈奴皇室前,必得洗漱一番,還要悉心挑選各類花朵戴在發(fā)間,顯得越發(fā)嬌艷欲滴,香氣陣陣。 彼時佟陸陸正在一旁手忙腳亂地給蝶風(fēng)遞胭脂,已經(jīng)好些時日沒洗澡的她無所畏懼。 反正她是個小廝,臭就臭了。 房屋中央有一大盆,內(nèi)有千奇百怪的花朵,以供美人們精挑細選。 其中,有不少是番邦品種,許多美人嘖嘖稱奇,竟一掃路上的陰霾,言笑晏晏起來。 女人真是善變…… “小個子,你覺得我?guī)裁春线m?” 虞美人幾乎要把一盆花都試戴遍了。 佟陸陸回過頭,笑道:“您啊,戴個仙人掌最合適?!?/br> 她懷疑虞美人腦子不太清醒。 無論佟陸陸去哪兒,總能瞅見虞美人扭捏的身影。以致就連上茅廁,都能與她成為廁友。 經(jīng)歷多日的摧殘,佟陸陸此時已沒多少耐心,練就了一臉皮笑rou不笑嘲諷別人的高級技巧。 “小個子,我認真問你呢?!?/br> 姐,我也是認真回答你的,求求你了,閃遠點行不行? 她走到盆邊,為虞美人挑了一坨石楠花:“給你給你,這個最適合你?!?/br> 美人見皇室,佟陸陸與韓澈不能同行,只能乖乖待在外面聽候發(fā)落,若蝶風(fēng)順利被萬俟?fàn)栴D看上封個小閼氏,佟陸陸與韓澈就有機會。 臨到使節(jié)召請,她比蝶風(fēng)還要緊張。 她既希望蝶風(fēng)從那群妖艷水貨中勝出,又不希望蝶風(fēng)落入那萬俟?fàn)栴D之手。 聽說萬俟?fàn)栴D的胡子,可以和獅子媲美,他的胸毛,多到可以剪下來做假發(fā)。 “陸陸,你放心,我有分寸。”蝶風(fēng)安撫佟陸陸道。 “你且小心虞美人?!贝藭r理智回來了,佟陸陸壓低聲音,“虞美人接近我,怕是為了掏你的底兒。” “好,你就等我的消息吧?!?/br> 蝶風(fēng)暗暗自懷中拿出一瓶膏藥抹于指尖,倏起身而去。 待她走過虞美人身旁,未等她出手,虞美人便率先伸腳絆她一回:“抱歉,我腿長了?!?/br> 蝶風(fēng)反應(yīng)靈敏,順手扯住虞美人的衣衫,二人“哎呀”一聲,跌扶在裝花的大盆旁,弄得一身狼狽。 “對不住了,抱歉,請見諒。”蝶風(fēng)連連道歉,幫虞美人擔(dān)擔(dān)灰,順便伸手幫她理好頭上的石楠花。 “哼,拿開你的手?!庇菝廊俗詡€兒整理好頭上的花,“就憑你,還想拖我下水?” 心頭冷笑一聲,蝶風(fēng)再三道歉,方轉(zhuǎn)過身,理好衣襟,徑自而去。 殘陽如火,佟陸陸與韓澈沐浴著橙光,立于單于宮殿的邊邊角,等待一眾美人魚貫而出。 她原以為,匈奴的皇宮會是較為高級的蒙古包,卻不料原也是個宮殿。 但這宮殿,能叫宮殿?相比京城的皇城,簡直相差甚遠,仿佛一個山寨貨。 “jiejie,快跪下!低頭!” 韓澈忽望見誰似的,突然拽著佟陸陸雙膝跪地,按住佟陸陸的頭。 輪椅咕嚕咕嚕的聲音自遠處駛來,佟陸陸狠狠壓低頭,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卻依然好奇地歪頭望去。 是萬俟邪。 他此時不應(yīng)該在戰(zhàn)場么? 一瞥驚駭,她猛地把頭磕在地上,生怕萬俟邪一個眼邪認出她,大氣不敢出一聲,像個奪風(fēng)沙的無知鴕鳥。 “左賢王,求見單于!” 直到眾人的腳步聲漸漸消失在宮殿中,佟陸陸方抬起頭,望向不遠處一地的新轍。 不妙啊…… 顯然,萬俟邪的到來,萬俟?fàn)栴D與萬俟?fàn)幘剂衔醇啊?/br> 萬俟邪被推至殿上,恭敬行禮,藍寶石的耳墜垂在耳側(cè),輕撫面頰,“東秦明安城難以攻克,如今白盞辛又御駕親征,邊線告急,還請單于,早做決斷。” “呵呵哈哈哈哈!”萬俟?fàn)栴D穿透耳膜的笑聲回響大殿,如虎嘯獅吼,“如今,楊定成老矣,白盞辛那小兒,又有何懼?莫要驚慌,就讓我來親自探探他的底!” 語罷,他摸摸膨大的胡子:“左賢王,白盞辛雖表面剛硬,如今,還不是要討好我?你且瞅瞅,這些都是白盞辛那小兒送來的美人,你瞅瞅,如何?” 萬俟邪抬頭,轉(zhuǎn)過輪椅,淡淡瞟了眾人一眼,目光停留在那熟悉之人的身上。 她不是燕王的人么? 看來,燕肇禎真是無孔不入。 “父王,倒是這最后一位,姿色不錯。” “哈哈哈,說得好,正合我意!既如此,留下蝶風(fēng)姑娘,至于那個虞美人,便賜給右賢王吧!” 虞美人,留給了右賢王,此等發(fā)展出乎蝶風(fēng)的意料。 她原本計劃,于那虞美人身上涂些青樓藥劑,無論如何虞美人定能拔得頭籌,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