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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他低著頭,看考點,繼續(xù)背書,認(rèn)真的樣子把周幻狠狠雷了一把,渾身雞皮疙瘩:“可怕。”徐亦是什么人,周幻再清楚不過。徐亦很多方面都很行,唯獨就不是學(xué)習(xí)這塊料。拼成這樣,老實說,周幻有點被嚇到。遺傳他爸徐輝雄,徐亦自幼就很有商業(yè)頭腦,而且狠起來特別狠。上學(xué)以來就是學(xué)校惡霸,有老子在背后撐腰,校長都不帶管的。而外校那些年紀(jì)大,打架沒他狠的人,都得低頭叫他老大。徐亦初三,憑自己本事賺的第一桶金,一百萬,就是那些混混給他跑的宣傳。那時候,周幻只有跟在他屁股后頭跑的份。周爸望子成龍管他管得嚴(yán),后來也放寬了,他能挖掘自身天賦,在游戲上有所建樹,某種意義上來說也多虧了徐亦這個不愛學(xué)習(xí),卻比誰都有出息的‘別家的孩子’。周幻勸徐亦趁早想開,別抱希望,因為考試肯定過不了,而且他和學(xué)神一點也不般配。徐亦讓他滾。周幻單請韓碩無果,中午接著跟徐亦賠禮道歉的機(jī)會,順便請全宿舍吃了頓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對韓碩特別有感覺,說話也只搭韓碩的腔。吃到一半,付能要去自習(xí),就先走了。徐亦和劉野懶得當(dāng)電燈泡,提前走了去打印材料,兩人從打印店出來,各拿著一沓歷年卷回了宿舍,搞不好會有原題。陸以哲病倒了,連打三天點滴,這兩天,徐亦把上課的時間都拿來背書,背考點,背試卷填空題和大題,到了周末,班上同學(xué)都回來了。一反常態(tài)地睡懶覺,打游戲,看,一點考前緊張的氛圍都沒有。“復(fù)習(xí)得要吐了,化工設(shè)計簡單得要死,”隔壁楊文數(shù)唰地一聲把門里貼著的陸以哲照片給撕了,“這回考神都不用拜了,要是考不到九十,我給你們?nèi)龓б恍瞧谠绮?!?/br>大學(xué)所有科目,滿分一百。六十及格。另一個舍友喊道:“邊長!我說張大腐,你聽到了,這可是他說的!一星期的早餐!”張邊長狂放的聲音響起:“cao,第一仙師養(yǎng)了這么多天,他媽的才更了二十章!老子兩秒鐘就看完了?!?/br>門開著透氣,外頭說話的聲音清晰入耳,徐亦站在韓碩旁邊,正在請教問題,心里一陣發(fā)慌。付能嘆了口氣,拿著書爬上床,一副很沒自信的樣子。徐亦看到他就松了口氣,還好自己不是一個人。韓碩把草稿紙還給徐亦,說:“這圖好像是這么畫,其實我也不太確信?!?/br>“最后一道大題,設(shè)計工藝流程圖,沒必要畫到全對,差不多就行了。管道標(biāo)注缺點少點沒關(guān)系,老師會看著給分的。前面的寫對,掛不了?!?/br>徐亦無言以對。“對了,徐亦?!表n碩抬眸。“嗯?”“你讓你朋友,不要再跟我打電話了,”韓碩沉默了下,看了眼付能,然后說,“他不會如愿的,另找別人吧?!?/br>徐亦說,其實我跟他并不怎么熟。言外之意,你們的事,我就不摻合了。“他最好別來了?!表n碩繼續(xù)戴上耳機(jī),看手里的德語書。這兩天請教了幾次,徐亦才知道,韓碩耳機(jī)里放的并不是音樂,而是外語文章。都快考試了,他好像一點也不急。能考上A大的哪一個自學(xué)能力差!平時都是最后三天抱佛腳,現(xiàn)在提前了二十天開始復(fù)習(xí),最后一個個都懶得去學(xué)了。但他就完全不一樣。徐亦淡定不能,他給陸以哲打電話,問身體怎么樣,說好的畫圖規(guī)范,還講嗎。舍友不靠譜,劉野從來都是低空飄過,韓碩不求甚解,付能周身三尺都圍繞著一股消極氣息。臨近考試,全班同學(xué)都遠(yuǎn)離他,更不說徐亦了。到現(xiàn)在都周日了,只會背一些定義,他感覺自己好像什么都會,但這種錯覺一旦有,那就是穩(wěn)掛的節(jié)奏。當(dāng)然,這些他不想跟陸以哲坦白,顯得他之前的信誓旦旦很傻。陸以哲言簡意賅,只說了句:“來我實驗室,現(xiàn)在?!?/br>徐亦背著包奪門而出,只花了十五分鐘就跑到實驗室,開門見山地說:“完了,這門課我要跪?!惫颍褪菕斓囊馑?。陸以哲捏著斷了柄的眼鏡,抬頭看到氣喘吁吁的徐亦,跟他說,“周一下午考試。最后這天,你就在實驗室,哪兒都別去了,惡補(bǔ)?!?/br>“有用嗎?”徐亦苦著臉。“有用。”肯定語氣。陸以哲沒戴眼鏡,徐亦能直接看到他琥珀色的瞳眸,清澈純凈,目光堅定,給人以極大的力量。“眼鏡壞了?”“嗯?!标懸哉苷f,“吃晚飯的時候順便去配一副。來看這一題。設(shè)計酯反應(yīng)裝置,將廠房底層兩個原料醇貯槽內(nèi)的物料用離心泵連續(xù)送到高位計量槽……設(shè)計本工段帶控制點的工藝流程圖。這些罐體型號條件已知,尺寸標(biāo)注分別是這個意思。”徐亦一邊拿筆去記,陸以哲畫的時候,他也跟著畫,遇到不懂的,就問他為什么,陸以哲反復(fù)給他講,徐亦一步步往下作圖。知道了符號的意思,和設(shè)備的畫法,題目頓時直觀了許多。畫起來,比想象中要流暢。三個小時后,徐亦總算能完整地把第一個圖畫下來,類似的其他題目也都大同小異。他連續(xù)做了幾題,第一問寫完,問題不大。“第二個小問又是什么,按照上面圖,完成設(shè)備布置?!毙煲嘁豢?,覺得下面這個更難,完全看不明白。“設(shè)備平面布置圖,比較簡單,能畫出上面那個,這個肯定能畫出來。”陸以哲給他解釋,或許是心理作怪,也許是背了這么多天考點,略有成效,再加上壓力大。對方一說比較簡單,徐亦聽起來竟覺得沒有特別難,理解了之后再畫,比單純臨摹背圖要容易得多。“這跟立面圖畫平面圖類似,而且忽略管道。”陸以哲見徐亦能理解,非常高興,趁熱打鐵,把徐亦一直想不通的,立面圖畫平面圖,一個圓圈兩橫線,怎么畫,又講了兩遍。誰知這回,徐亦一點就透:“原來是這個意思!”徐亦又做了五道題,只錯了一題,他想明白了之后,豁然開朗!“會了!我真聰明!”陸以哲笑了笑:“餓了,去吃晚飯?!?/br>“你手機(jī)不帶?”“充電。快沒電了。”不知不覺已經(jīng)七點半,外面天都黑了。徐亦一路上都非常興奮,明天的考試,總算有那么點把握:“他們說,會有歷年卷的原題。”陸以哲讓他別高興得太早,誰知道這回題目會怎么出。兩人從眼鏡店出來,快九點了。徐亦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