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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騁:“夏至,我們談?wù)??!?/br> “打開?!?/br> “夏至!” “打開。” 看著她微彎的、單薄的背脊始終保持著切割的動作,池騁氣得很,但又不舍得再大聲。 他緩了口氣,語重心長:“夏至,你不能這樣讓人擔(dān)心,你憑什么覺得你可以做這些?” “憑我隨時能打開你腦袋的手藝!” 好了,懂了。 一定是小丫頭不知道在哪個世界學(xué)的,看來又是另一種滿級技能,瞧瞧那玉石上的花紋線條,可真是流暢啊。 池騁不甘不愿的按下了開始鍵。 機器發(fā)出快速旋轉(zhuǎn)的“嗚嗚”聲,夏至熟練的把一塊玉石調(diào)整角度切割。 池騁干脆在一旁的椅子坐下了。 小丫頭側(cè)臉緊繃繃的,分外嚴肅,仿佛他們初見時候那樣的不可一世。 池騁暗自嘆了一口氣,問:“你在做什么,能告訴我嗎?” “看不出來嗎?玉石雕刻?!?/br> 池騁嘴角微微勾了勾,小丫頭今天比昨天好了一些,最起碼愿意對話了。 他再次走近過去:“你很空閑?鼓搗這玩意?你要是喜歡,我?guī)湍闳ベI一堆回來?!?/br> 夏至氣哼哼的:“我還喜歡雕腦袋呢,你倒是去給我買一百個人腦袋回來啊?!?/br> “你這是還在生我氣?” “對!” “我真的真的沒有讓他來看你,他自己來的?!?/br> “他自己來的還能進我的房間拿我的手機?可見你的鬼吧!” “你停一下,我給你看一樣?xùn)|西。” “我不看?!?/br> “看吧,看了可以洗清我的冤屈,不然我太冤了,會下雪的。” 池騁再次關(guān)了切割機,把自己的手機打開,撥了幾下,塞到夏至眼皮子底下。 夏至兩手抱著塊玉石,騰不出手來推開,一段畫面就被迫進了夏至眼里。 喬一泊貴賓犬式的趴著,好奇的靠近飄窗上的人,再小心翼翼的伸出一根手指,抖抖索索的戳向她睫毛。 而她,握住了那根手指。 緊緊的。 夏至:“……!” “啪”的一聲,玉石掉下了地。 池騁嚇了一跳,趕緊收了手機:“你沒事吧,沒砸到腳吧?” 夏至一屁股坐在遞上,捂住臉。 池騁蹲在她旁邊,笑瞇瞇的說:“哎,他是你爸,主動握住他手,你不丟人?!?/br> 夏至忽然暴起,壓住池騁就揍:“誰讓你讓他來的!誰讓你給他進來的!誰讓你多管閑事!誰讓你錄下來的!” 池騁被她壓在地上,一點也不著急,咯咯笑著躲開她那并不怎么用力的拳頭: “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錯,好了好了,至至,相信我,他真的是個好人,他會是個好父親,真的,昨天我就是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所以我考驗考驗他,你這還沒看完整呢,哎哎,別打了,啊……” 池騁大叫一聲,忽然就不動了。 夏至停了手,氣喘吁吁的看著他:“喂,別裝死!給我起來!” 池騁不動。 夏至推推他,戳戳他,他都不動。 夏至湊近他,探他頸動脈:“你又玩什么!別以為我會放過你!” 池騁忽然出手,一把摟住她脖子,在她額上印上一吻,又把她強硬的抱在胸前: “好了,別和自己過不去了。你病了,一直喊爸爸,拉住我也喊爸爸,聽得我好心酸。至至,你內(nèi)心是那么的渴望有個父親,渴望到你沉醉在惡夢里都不愿意醒,不要再掙扎了,任何事,總要去做,才知道結(jié)局,你這樣抗拒傷的只是你自己?!?/br> 夏至埋著頭使勁掙扎,池騁緊緊抱住她就是不撒手。 終于,夏至把臉埋在池騁胸前,不動了。 第336章 恨最傷神 夏至把臉埋在池騁胸前不動。 池騁也抱著她不動。 兩人就這么在地上躺著。 靜靜的過了一會兒,池騁就感覺自己的胸口熱熱的,濕濕的。 他伸手輕輕的揉她的發(fā),任胸口那熱熱濕濕的感覺越來越濃。 秋日的風(fēng),穿過寬闊的露臺,穿過金燦燦的陽光,吹在兩人身上,是溫和的。 夏至埋在池騁胸前,聽見他的聲音夾在工棚上方的風(fēng)鈴聲里面,也是溫和的: “本來我也挺生氣他的,他那么精明的一個人,怎么就不知道你是他的孩子呢?讓你一個人這么的辛苦?!?/br> “但是仔細想想,這世上,誰不是隱藏著自己內(nèi)心的生活?就好像你和我,都是帶著各自的秘密,所以我也努力讓自己站在中立的角度來了解他?!?/br> “喬叔叔看起來精明到冷漠,但是他卻會堅持制藥行業(yè)的原則,是個有溫度的人,不管他認不認你,至少你要給他一個機會。給他機會,就是在給你機會。至至,我還是希望你笑著的樣子。” 夏至伸手,小心翼翼的擦掉自己的眼淚,“忽”的爬起來,背轉(zhuǎn)過身就再次開了切割機。 她讓自己帶著鼻音的話語掩蓋在“嗚嗚”的機器聲里: “你忙你的去。別再來打擾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需要你來告訴我?!?/br> 池騁坐起來,看看自己胸口一灘水跡,再看看夏至刻意藏起來的臉,無奈的搖頭。 他撿起手機,把剛才那段視頻發(fā)給夏至: “視頻發(fā)給你,你好好的看看吧。至少你會看見一個正派善良的喬一泊,我知道接受一個狠心的父親很難,但是接受一個好人,還是可以的,就算你不想認他,也可以因為他是個好人,漸漸的放下。” 他爬起來,走了。 小丫頭肯發(fā)泄出來就好。 就怕她把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天長日久,就又成了一道刻入骨髓的傷。 而夏至捧著玉石,看似認真的切割著,手里的動作卻越來越慢。 終于,當(dāng)她切斜了一條線條的時候,“啪”的把玉石扔下了。 她拿出手機,再次看那個視頻。 繼夏至拉住他手指之后,后面喬一泊湊到她耳邊說話的動作,夏至看了好幾遍。 視頻沒有聲音,但是夏至懂唇語。 喬一泊的話,她看懂了。 “小姑娘,你喊了我一聲爸,以后我護著你,要是池騁敢欺負你,我?guī)湍銓Ω端?。?/br> 夏至喃喃的,照著自己理解的唇語,把這些字,一個一個緩慢的吐出來。 她有些驚惶。 這些年,她總是做一個情境很相似的夢,那就是她不停的奔跑,永遠在不停的奔跑。 那種驚恐和惶然,永遠追隨著她,她怎么跑也擺脫不了。 這是她小時候被一條狗追后留下的陰影。 那時候她才五六歲,但已經(jīng)會煮飯。 洛奶奶在地里干活,很遲了都不回家,她墊了小凳子,煮了一點飯用籃子拎著,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