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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咱這行最忌諱問出處,平日里也沒什么人會問,您吶,年輕,初生牛犢不怕虎!您幾乎是第一位問的!”謝喬哈哈笑兩聲,一絲疑惑卻在心里經(jīng)久不散。此時便有人包好了謝喬要的東西送過來,謝喬拿了東西,便按著價錢給了對方金子。又互相寒暄幾聲,便和顧望告辭了。此時外面已是傍晚。天色也漸漸暗下來。謝喬拿著那包袱和顧望走在街上。顧望便道:“小王爺,鏡妃墓葬一案,結(jié)了?!?/br>謝喬聽顧望這般說,也不吃驚,只是用敘述的口吻問道:“大人何出此言?!?/br>顧望道:“辦案講究人證物證。那樓里的東西都是物證,那老板是人證。人證物證俱在,這案子自然是結(jié)了。若是普通的案子,下一步便是拿人了。”謝喬一笑:“你也說普通的案子才能拿人。”說罷他又點點頭:“大人說得不錯,鏡妃墓葬的案子確實結(jié)了。但我短時間里不準(zhǔn)備離開兗州,大人呢?”顧望清亮的丹鳳眼里劃過一道流光,道:“在下自然也是如此。”謝喬想想剛剛的事情眉頭微皺:“還有處我想不明白,買賣墓葬的事按理說要越隱蔽越好,畢竟這是個把柄,若是被厲鳴悲的人發(fā)覺,便能順藤摸瓜摸出他想藏的軍隊想做的事,為何他如此不忌諱自己身份……安王沒那么傻……”說著謝喬眸子微瞇,道:“這簡直就像,有人故意要我們抓住安王謀反的證據(jù)一般……”顧望低眸看一眼路面,吐出一個名字:“丹漆?!?/br>謝喬看向他,顧望便道:“那老板說的,是丹漆吩咐他們這般做,不是安王。”謝喬瞳孔一縮:若按這個思路——那個丹漆,極有可能并不是安王的人,但不是安王的人卻跟在安王身邊,又為他做如此重要的事,他到底是誰的人?他們這般走在路上,天色完全暗下來,路兩邊的燈籠便被陸陸續(xù)續(xù)點著了。轉(zhuǎn)過一個街口,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人正坐在一戶人家門口的臺階上,燈籠暗沉沉的光照在那老人溝壑縱橫的臉上,宛如鬼魅。她雙目呆滯,只是拿著塊石頭輕輕敲著地面,嘴里不知在呢喃什么。顧望輕嘆一口氣,便和謝喬走近那老人,離得近了,他們終于聽清老人在說什么。那老人正喃喃念著一首歌謠:“兗州元照二十年,出門白骨蔽平原。冤魂奈何橋邊去,惡人還住金玉堆。”謝喬瞳孔一縮:元照是先帝的年號,元照二十年——是十三年前。十三年前,兗州——謝喬腦海里飛速過濾著信息——到底發(fā)生過什么……第53章“老人家,您還好嗎?”顧望從那首歌謠里回過神來,便要上前攙住那老人,卻見那老人在昏暗的燈籠下顫巍巍地抬頭看向他,耳邊是銀白的碎發(fā),一雙眼睛陷在溝壑縱橫的臉上,木訥而呆滯。“啊,”她開口,聲音嘶啞而虛弱:“你見著我家阿玲了嗎?”“老人家,阿玲是誰?”老人一愣,又木訥地低下頭,用那塊石頭敲著地板,嘴里喃喃道:“對呀,阿玲是誰?”頓了下,似恍然大悟,抬了頭對顧望道:“哎,阿玲是我的小女兒啊,你見到她了嗎?”顧望和謝喬半晌無言。這時有一個行人匆匆經(jīng)過這里,見著他們便停住了,他沖顧望和謝喬擺擺手,臉上帶著無奈道:“哎,哎,你們別管她了,她把這條街逛上一遍,便自己回家了?!?/br>謝喬上前朝那人一拱手,道:“敢問閣下,那位阿婆家可是出了什么事?她的女兒現(xiàn)在何處?”那人聽到謝喬這樣問,便重重嘆了口氣,道:“她的女兒,十三年前便死了,從那時起,她便發(fā)了瘋,每日都要到這條街上找女兒,你們別管她了,再過會兒,她家老頭便要來尋她了?!?/br>謝喬聞言眉頭微皺,正要問什么,便見那人眉頭皺著,面上浮了些沉痛,似是在感嘆,道:“十三年前,又有誰家沒死人呢,哎!”說罷便擺擺手走了,也不再搭理謝喬。他的背影消失在昏暗的燈火里,謝喬和顧望對視一眼,二人面上皆一臉凝重。“哎,老婆子,該回家咯!”一個嘶啞的聲音傳過來,謝喬一轉(zhuǎn)身,便見另一位老人蹣跚著拄著拐杖朝這里走來,他見著顧望和謝喬一愣,便上前牽了那老婆婆的手,攙著她站起來,又看向謝喬和顧望,面上帶了個慈祥的笑,道:“我家老婆子讓你們見笑了,剛剛多謝你們照看她?!?/br>謝喬顧望連忙朝老人一拱手,道:“我們并未做什么?!鳖D了下,謝喬雖覺得不忍,還是問道:“老人家,敢問……十三年前兗州出過什么事?”那老人一愣,他牽著老婆婆的手緊了緊,面上卸了笑,眼眶便紅了,道:“十三年前啊,兗州是人間地獄,是人間地獄?。∥覀兊陌⒘?,就死在那個地獄里。哎!”半晌。昏暗的燈火里,謝喬和顧望看著那老人牽著那位阿婆的手,一步一步走得蹣跚又堅定。直到他們似乎連在一起的身影消失在一個巷口,謝喬和顧望才對視一眼,他們皆面色凝重,眼里都似有憤怒的火苗燃燒。……冀州大營。陸玦正在帳中處理軍務(wù),便見凌道遠進來,朝他行了個禮。陸玦道:“審出什么了?”凌道遠一皺眉,便罵道:“那王八蛋的嘴倒是硬得很,什么都不肯說!”他半跪下來,道:“末將審問不力,還請將軍責(zé)罰!”陸玦卻朝他一抬手讓他起來,道:“不是你的過。他不說,也正常?!?/br>此時又有一士兵入帳,見著陸玦行了個禮,道:“報!稟大將軍,您讓人探的事情,有消息了!”陸玦心里一凜,他站起來,道:“說?!?/br>那士兵便道:“大將軍讓我們的探子去查北涼的人馬調(diào)動和北涼貴族最近的動向,他們在人馬調(diào)動上一向謹(jǐn)慎隱秘,我們的人還未探出具體消息,但是,北涼的貴族最近確實出了件事,他們的王爺沮渠渾失蹤了。”陸玦眉頭一揚,便看向凌道遠,道:“那人的身份有了?!蹦侨四菚r雖穿了大盛的衣裳,但耳上帶的是昂貴的金飾,面上滿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傲慢,所以一定是貴族,但要具體到是誰,便只能讓人去探。凌道遠瞠目結(jié)舌:“靠,一個王爺他奶奶的來我大盛做土匪!”這樣一對比,他突然覺得謝喬要好上太多了。陸玦又問那士兵:“我要你們探的另外的消息呢?”那士兵便道:“我們的人也去探了,但……那北涼王后宮里男男女女都有,妃子男寵甚多,也有幾個非常得寵的,實在確認(rèn)不了將軍您要探的人?!?/br>陸玦一笑,便道:“去探和沮渠渾有嫌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