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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要去哪里?”謝喬瞇了瞇眼,道:“苔縣?!?/br>徐來壓根兒沒反應過來,眼睛睜得巨大,謝喬便從自己懷中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兩封書信,放到徐來手上,指著一封道:“我走后,你便入宮把這封信交給我兄長,再過個一天——或者當天,懷瑜哥哥便會入府來問,你到時候便把剩下的一封交給他,他便自然知道要怎么做?!?/br>看謝喬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樣子,徐來便急了,道:“我的殿下,您,您這是要做什么呀?怎地突然要去苔縣——就算您要去,您也帶上奴,您不能自己去呀,否則出了事可怎么辦?”“不,”謝喬將扇子點在徐來頭頂,正色道:“我必須自己去??烊ナ帐皷|西,簡單點即可。”徐來實在拗不過謝喬,便一步三回頭地去為他準備行禮。謝喬望著屋外湛藍的天空,眼里諱莫如深。他也不想離開金陵,他剛惹陸玦生了氣,現(xiàn)在就應該好好哄人才對??墒撬仨毴ヒ惶颂h,去阻止一場瘟疫。上一世那場瘟疫自苔縣而起,蔓延到金陵,那時尸橫遍野,整個金陵仿佛人間煉獄。這一世,他必須去阻止它。既是人禍,就可阻止,就該阻止。第25章城北軍營。陸玦坐在賬內,手里拿著一卷兵書,看了一會兒,便“啪”地一聲將兵書扣在案上,發(fā)出一聲清響。昨日他本該休沐,但天沒亮時他就往軍營來了,連早飯也未在家里用。他根本不知道該用什么表情去面對謝喬,也根本不想見到謝喬。那是他疼愛了近十年的孩子,謝喬自九歲那年在宮中出事之后養(yǎng)在他的院子,再到十六歲立府,這之間基本就沒回過皇宮。一年又一年,絕大部分的光陰里,謝喬基本就在他的手邊。他親眼看著謝喬從一個瘦弱的孩子長成一個俊挺的青年。但是,他無論如何都沒想過,這個孩子有一天會對自己做出那樣的事情。他更沒想到,謝喬一個也許只是醉酒后胡來的親吻,會讓他一向清明無欲的心亂成這樣,過了一日一夜都未見轉好。“將軍,您的餐飯?!蹦贻p的親兵掀了帳簾進來,恭敬地將手里的托盤放在案上。做完事情,他正要下去,便聽年輕的將軍吩咐道:“你跟營外站崗的人吩咐一聲,若是小王爺來了,莫要放他進來?!?/br>士兵有些驚訝,金陵城人人都知道,那位殿下幾乎就是他們將軍養(yǎng)到大的,他們關系一向好,以往那位也來過軍營,他們將軍那時一般會吩咐將人帶到自己帳里安頓,可這次……雖然有些驚訝,但是士兵還是恭敬地答了聲“是”。“報!”正在此時一個士兵進了帳,向陸玦行了一禮后道:“將軍,陛下口諭,宣您進宮?!?/br>“我知道了,你下去吧。”……陸玦依著吩咐進了宮,他本以為天子宣他是因為軍務,結果天子見了人,只是有些無奈地問了一個問題:“懷瑜,你跟喬兒是吵架了么?”陸玦下意識眉頭微皺,道:“并無。陛下為何這樣問?”謝錚甚少見到陸玦有心事的樣子,陸玦為人一向豁達灑脫,從未有過失意萎靡之態(tài),哪怕是他們在長沙最難的幾年,他也只是大笑著道了句‘長沙山水甚好,若是埋骨于此滋養(yǎng)了此處山水也是一樁雅事’。這人心地以前太過磊落純然,是以現(xiàn)在心里有了事,也不擅藏。謝錚這樣疏放的人都看了出來,既看了出來,他和陸玦君臣之外也有兄弟情義,更何況還牽涉了他親弟弟,于是他便直接說了:“喬兒他,留了封信便離家了。你們真的無事?”“您說什么?”陸玦猛然抬頭。謝錚無奈地嘆了口氣,從袖中拿出一封信遞給陸玦,邊道:“今日徐來進宮送來的,他說自己要出趟門,去什么苔縣游歷一番,過段時間便回了,讓孤不要擔心?!?/br>說到這謝錚忍不住無奈地笑出聲,道:“你說說,他在金陵呆得好好的,怎地就想起去什么苔縣了?孤想來想去不得其解,還是皇后要孤傳你進宮問上一問——不是,你說他怎么就突然想起苔縣來了?苔縣有何特別么?”陸玦一目十行看完信,眉頭皺得更緊,道:“臣去找他回來?!敝x喬這樣簡直是胡鬧,他九歲被他帶到了金陵,在金陵呆了九年,從未自己遠行過,有過的幾次遠游都是他帶著他??蛇@次,他竟一個人就走了,身邊一個人都沒帶!苔縣在長江對面,謝喬幼時如此怕乘船,長了幾歲也沒見緩解,這次是一夜之間長了幾個膽子,就敢自己一個人跑去乘船渡江了?如果是因為那晚的事,他大可不必——陸玦下了決心要將人帶回來,就見謝錚笑著道:“其實喬兒長到這么大,也是該自己出門的年紀了,懷瑜,你也不必太過擔心。孤叫你進宮只是想問問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喬兒才突然如此?!?/br>“陛下,您不知,他從未自己出過門,況且南方多水路,他——”“懷瑜,”謝錚拍拍陸玦肩膀,笑著道:“喬兒是十八歲,不是八歲,孤唯一擔心的是他是否因為與你有了事才出走,若是你們之間無事,孤便徹底放心了?!?/br>陸玦閉了閉眼,終于道:“陛下,我們之間,確實出了些小事,所以請陛下恩準,讓臣去帶他回來?!?/br>謝錚一挑眉,道:“準了。”接著又道:“孤看你平日里繃得也太緊了,若是你找到他,也不必急著回來,可好好游玩一番——不過孤確實不知,這苔縣到底有何好玩的?!?/br>陸玦心里有事,便沒有反駁,只是抱了拳行禮:“臣遵旨?!?/br>陸玦告了退便大步往宮外走,正好便撞上了進宮述職的厲鳴悲。難得見著陸玦皺眉,厲鳴悲便來了興趣,笑瞇瞇問道:“陸大人,這是急著往哪里去呀?”“厲大人,”陸玦潦草一抱拳,道:“我現(xiàn)下有急事,我們改天再聊?!?/br>“是我們小王爺?shù)氖掳??我聽陛下說他離家了?”厲鳴悲慢悠悠道,見陸玦只是步子頓了一頓便往前走了,他便繼續(xù)道:“當年我也算教過他一段時間,他這個人,不是有什么非做不可之事的話,一般不會離開金陵的?!碑吘菇鹆暧心橙嗽凇?/br>這樣說著他腦子里突然劃過什么,便道:“前幾個月吧,他來我家的藏書閣,找過關于前朝鏡妃的典籍,我雖不知他找那些作甚,但你也知道,咱們小王爺手腳一向尊貴得很,從不做無用之事?!?/br>陸玦轉了身,向厲鳴悲端端正正行了個手禮,道:“多謝厲大人相告?!?/br>說罷便步子便邁得更急往宮外走去——他本以為謝喬是因為那晚的事才會離家,可現(xiàn)在看來根本不是。可正因為不是,他才更擔心。到底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