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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哥兒睡了一晚……”這個理由云雁回信了,趙允初和鄭凌一直是互不喜愛,偶爾還要比一比,不過比到這個上面來也真的是很幼稚。再說了,鄭凌是他表外甥,趙允初可不是。所以云雁回冷酷地說:“要睡睡外面驢棚?!?/br>把趙允初給傷心得啊,頓時整個人都蔫下去了。不過要么怎么說天無絕人之路呢,正當(dāng)趙允初心如刀割之時,一群潛火隊的經(jīng)過,手里有水桶等物,人多,趙允初躲閃不及,和對方撞了一下。趙允初是沒什么事,那人反而飛出去了,手里的水桶就灑了,水潑在趙允初身上。“嗷!”那人叫痛,爬起來了還得給趙允初道歉,這大冷天的潑了一身水,想也知道多難受。他的隊長已經(jīng)在喊他了,只得撿起水桶繼續(xù)跑。這潛火隊就是汴京的消防隊,京中房屋本就多是磚木結(jié)構(gòu),一旦起火,損失慘重,以前就曾經(jīng)發(fā)生過幾次大火,所以對防火滅火十分重視,時時有潛火隊值守、巡邏,還建有望火樓以居高觀察,及時發(fā)現(xiàn)火情。現(xiàn)在元宵節(jié)處處點(diǎn)燈,本就是火災(zāi)高發(fā)期,潛火隊正是最忙的時候,想是哪里又起火了,要去撲火。趙允初也是倒霉,他的小廝急得直跳腳,被云雁回一把抽開,自己脫了外衣給趙允初披上,叫雙宜把他扛著,回自己家里去。家里是時刻坐著熱水的,離這里也不遠(yuǎn),以雙宜的功力,扛上趙允初不需多久就到了,連忙叫他脫下濕冷的衣服,兌了滾水泡澡驅(qū)寒。等到云雁回晚一步回來的時候,趙允初就已經(jīng)在澡盆里坐著了。雙宜還在嘗試煮胡辣湯,被云雁回看到,臉色大變,“好了,我來……”雙宜悻悻地松了手,“叫他嘗下我的手藝啊?!?/br>你這是要趙允初的命啊,多大仇??云雁回心想幸好趙允初不知道內(nèi)情,現(xiàn)在指不定還在感動雙宜姐其實是個好人。趙允初在里面弱弱地喊:“雁哥兒,你能進(jìn)來么……”云雁回走了進(jìn)去,“干嘛?”趙允初:“我一個人害怕?!?/br>云雁回壓根不信,“你自己念段經(jīng)就不怕了。”“……”趙允初啞口無言,只得郁悶地沉默了。因趙允初身量較他大些,云雁回去找了套傅云灃的衣服來,待趙允初洗完叫他穿上,勉強(qiáng)還算合身,再喝碗熱熱的胡辣湯驅(qū)寒。這期間,鄭蘋、傅云灃和小寶都回來了,表示外面已經(jīng)下起了雨夾雪。這夜深雨大的,趙允初泫然欲泣地看著云雁回,不想回去,鄭蘋都不忍心了,云雁回只好留他下來過夜。趙允初興高采烈地打發(fā)小廝自己回去,順便告訴府里自己他挨了凍,休息一晚再回去。第49章同床共枕趙允初穿著里衣,披著被子,坐在床上。被子里早放了幾個湯婆子,被熱得暖暖的。他看著剛進(jìn)來的云雁回,矜持地笑了笑。正當(dāng)趙允初想招呼云雁回上來時,就見云雁回抱起一個枕頭,往外走,不禁扔掉矜持,急道:“雁哥兒,你去哪?”“你自己睡,我去小寶那兒擠一擠。”云雁回還挺好心地問,“要幫你吹掉蠟燭嗎?”趙允初呆住了,在床上站起來了,“我,我……”“那我吹了?!痹蒲慊厥煲暉o睹,把蠟燭吹掉了,房間便陷入黑暗中。云雁回還未走出去,又聽到趙允初幽然的聲音:“雁哥兒,你家的墻厚不厚?”云雁回:“不厚啊,怎么了?”趙允初:“那你夜里可能會聽到我的哭泣聲……”云雁回:“……”趙允初又哀怨地說:“雁哥兒,我怕黑,家中都是點(diǎn)一夜?fàn)T火的,你留下來陪我睡著好不好?”如此先示弱再主動讓步,云雁回也不由思量了一下,“好吧?!?/br>他摸黑爬上床,鉆進(jìn)被子里,披著外衣靠在床頭。忽而感覺到趙允初滑不溜丟地鉆進(jìn)他懷里,抱住了他的腰,頭也貼著他胸口。“咳……要吐血了。”云雁回推趙允初的腦袋。趙允初連忙把頭挪下來,貼著他身體,手仍是環(huán)著腰的。大抵因為方才那一下太重了,現(xiàn)在很是輕松一些,云雁回都不去扯他的手了。趙允初抱著云雁回的腰,只覺得細(xì)細(xì)窄窄的,懷里還有好聞的淡淡的香味,像是蓮花,帶著清新的水氣,又十分溫暖。這叫趙允初的眼皮一下子沉了,打著呵欠,在云雁回身側(cè)蹭了兩下,“謝謝雁哥兒……”云雁回只覺得這傻白甜像條大型犬似的,在腦袋上摸了幾下,很快便感覺到他的呼吸綿長起來,想是進(jìn)入了睡眠狀態(tài),這等秒睡的功力令云雁回也不得不佩服。不過很快云雁回也發(fā)現(xiàn)自己也陷入了窘境,那就是趙允初這一睡覺,手還沒撒開呢!云雁回使勁掰他的手也愣是掰不開,這怎么辦,姿勢不對,起來重睡?云雁回在黑暗里瞪了半晌眼睛,也沒忍心把人給推醒,干脆往里一縮,就這么睡吧。……次日清晨,云雁回醒過來,只覺得身體好像被一條大蟒蛇纏住,他踹了趙允初一下。趙允初哼唧一聲,腦袋在云雁回懷里蹭了一下。云雁回伸手?jǐn)Q了擰趙允初的耳朵,趙允初皺著眉毛,起先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直到痛感越來越明顯,這才睜開眼睛。“躲開點(diǎn),”云雁回推他,“酸死我了?!?/br>他嚴(yán)重懷疑他們倆睡著后,趙允初拿他當(dāng)面團(tuán)摔打了一晚上,導(dǎo)致他現(xiàn)在渾身不舒服。“雁哥兒,你,你怎么在這兒……”趙允初結(jié)結(jié)巴巴,也沒想到自己夢里翻來覆去抱的那個大枕頭是個活人。“你昨晚死活不撒手……”云雁回揉了揉眼睛,爬下床,一邊穿衣服一邊說,“你還呆著干什么,起床吃早餐?!?/br>趙允初卻捏著被子說:“呃……我等一下再……”“你會不會疊被子???”云雁回冷不丁地問。趙允初自然是茫然地?fù)u了搖頭,他在家哪需要疊被子啊。“所以你現(xiàn)在就起來,我要把被子疊了?!痹蒲慊乇П壅f道,“你要是還困,上外邊兒歪一會兒,現(xiàn)在天都大亮還躺在床上也不合適?!?/br>趙允初抓著被子角,緊張地說:“好,好啊,那雁哥兒你先去洗漱,我馬上就起來了……”云雁回眼睛瞇了瞇,打量了趙允初的神色一番。別人不好說,但是熟識的幾個人,神情他是再了解不過了,更何況趙允初在他面前,從來是說不了瞎話的,一眼就能看出來不對。趙允初快哭了,他覺得雁哥兒銳利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掃來掃去,仿佛很快就要發(fā)現(xiàn)他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