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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蘇婉凝是快氣死了。連陸含之都沒想到,自己的人緣竟然那么好了。從前這京中人,無人不想看他的笑話。如今,這院中女眷,竟然沒有一個不站在他身邊的。大概還是因?yàn)樗菋D女之友,經(jīng)常在含記銷售套餐的時候送各種小樣給婦女同胞們試用。也正是這一個一個的小樣,刷足了大家的好感度。唯一讓他意外的是昭云,這個任性又膽小的小姑娘,總算學(xué)會怎么保護(hù)自己了。陸含之本來想再把那手帕還給她的,一想到她要去長公主府呆上幾個月,大概也不會再和蘇婉凝有什么聯(lián)系了。于是他收回了宇文琝的手帕,只愿她以后可以自己把路走好。陸含之謝過眾人后,便回房間昭看宇文玨了。宇文玨畢竟是男子,而且還是成年后才成為小郎君的男子。較自小便被轉(zhuǎn)化的小郎君的人來說,體質(zhì)要強(qiáng)壯不少。他正抱著小阿蜢,拿著奶瓶給他喂奶。見陸含之進(jìn)來了,便問道:“含之,我正想問你呢。你這奶瓶水晶純度如此高,還是那么大一塊,在哪兒尋的?肯定價值不菲吧?這工藝,也是見所未見,又是西域產(chǎn)的嗎?”自從去過西域一趟后,陸含之便再也不敢拿西域編瞎話了。就那窮到鳥不拉屎的地方,怎么可能造得出這些走在文明尖端的東西?陸含之清了清嗓子,說道:“呃……其實(shí),此物不是什么水晶,而是玻璃?!?/br>宇文玨回頭,問道:“玻璃?”陸含之答道:“正是,是以石英砂、純堿、石灰石、長石等材料粘合加工制成的,是……由遠(yuǎn)在世界的另一端,名為埃及的一個國家,率先制造出來的?!?/br>宇文玨一頭霧,問道:“另一端,埃及?聞所未聞?!?/br>陸含之比劃著:“我們所處的世界,其實(shí)是一個大球。我們在球的這個位置,而埃及在球的這個位置……”抬頭看到宇文玨仿佛聽天書一般的表情,陸含之不說了:“總之,就是玻璃,我也會試著做一下,看看能不能制出來?!?/br>玻璃的工藝應(yīng)該不是特別復(fù)雜,畢竟古埃及很早便制出了玻璃。如果可以制出玻璃,那將會是一種非常好的商品,也能賣得非常走俏。他忽然想起來,自己的高嶺土基地,便有石英這種材料。阿蜢吃飽了,正哼唧著蹬著小腿兒。陸含之湊了過去,說道:“哇,阿蜢今天長開一點(diǎn)了?!?/br>剛出生的阿蜢腦袋被擠得有些扁,今天的小阿蜢就變得虎頭虎腦,皮膚也白嫩些了。宇文玨道:“有點(diǎn)丑,不過小孩子都丑,我們阿蜢丑帥丑帥的?!?/br>陸含之:“哈哈哈哈……我們阿蜢不丑,哪兒丑了?這眼睛,標(biāo)準(zhǔn)的歐式大雙?!?/br>宇文玨今天要被陸含之弄懵了:“歐式大雙?”陸含之道:“就是很明顯的雙眼皮,長睫毛,五官很立體的那種?!?/br>宇文玨點(diǎn)頭,表示知道了,他笑了笑,說道:“我初見你二哥,就是被他的五官所吸引。母妃說我見色起意,這倒不假。”陸含之道:“二哥確實(shí)好看,……可是我大哥也不差啊?他怎么一直單著?”宇文玨哄睡了阿蜢,將他放回小床上,說道:“是大哥有別的想法吧!早晚會遇到他喜歡的人的?!?/br>小房間里溫馨而安寧,卻也只是暴風(fēng)雨前的寧靜。京城西門大開,兩輛拉著黑色棺木的馬車入了城門。馬車一路灑著紙錢,開路人手批搖鈴靈幡,口中唱喝著:“魂兮歸故里!魂兮歸故里!”第138章許久沒有主理政事的皇帝,難得親自迎出了宮門,把兩口棺材迎進(jìn)了宮內(nèi)大殿。宮中仵作正等在那里,同時等在那里的還有戎貴妃。戎貴妃一身素白,紅妝盡被淚染。頭上簪著一朵白花,迎風(fēng)一吹,仿佛要隨風(fēng)而去。仵作上前,仔細(xì)的勘驗(yàn)了片刻,回了自己的結(jié)論。皇帝便揮了揮手,讓戎貴妃認(rèn)尸。古代沒有基因技術(shù),辯認(rèn)尸體的方式,只有憑著樣貌特征來辨認(rèn)。如果尸體被燒得面目全非,就只能憑著身上還未燒完的衣服,以及信物來辯認(rèn)。戎貴妃上前,從兩個棺材里分別拿出一枚被燒得焦黑的玉佩。這玉佩均是戎貴妃所贈,宇文玨和陸含之的手上也各自佩有一枚。將兩枚玉佩拿在手里,戎貴妃終于肝腸寸斷,仰頭暈了過去。貼身大宮女爾雅立即將戎貴妃扶住,焦急的喊了兩聲,說道:“快,快傳太醫(yī),娘娘暈過去了?!?/br>皇帝這次倒是很負(fù)責(zé),他親自把戎貴妃抱了回去,又叫了林院判過來。林院判把了脈,只說是傷心過度,不可再受到任何刺激。皇帝只得下令,任何人不得再來打擾戎貴妃,讓貴妃靜養(yǎng)。另外,他讓太監(jiān)草擬了圣旨,大意是要晉戎氏為皇貴妃。待皇帝走后,戎貴妃睜開了眼睛,眼中卻還是寫滿了擔(dān)憂。這件事不是小事,如果他們失敗了,也是要掉腦袋的。聽爾雅說,皇帝有意要晉她的妃位。戎貴妃嘆了口氣,如果真的是因?yàn)閮鹤铀懒耍艜x了她的妃位,那這尊號她不要也罷。想到這里,戎貴妃無比心涼。她可以理解皇帝幼時被干政的外戚弄得惶惶不可終日,他怕了。但她不能理解,因?yàn)榕卤煌馄莞烧?,就連自己兒子性命都不顧的男人。這個男人,開始讓她覺得可怕。離開宸熙閣后,皇帝又去了離恨殿。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會兒為什么要去離恨殿,其實(shí)他更想去三生陵看看平梧。可惜,天色太晚了。而且自上次遇截后,他也再也沒去過三生陵。離恨殿里枯草叢生,凄清陰冷。皇后的身邊,只剩下了一個貼身的大宮女。好歹算是有個忠仆,否則她的一應(yīng)吃喝,便要自己照應(yīng)。大宮女一見皇帝來了,便行了個禮,退了出去。雖然已到春日,離恨殿里卻還是一陣陰冷。皇帝看著再不復(fù)往日嬌妍的皇后,問道:“皇后近來過得可好?”皇后也不跪,也不拜,只是兀自坐在那里繡花。她繡的是一只鳳凰,五彩斑斕,栩栩如生。皇后的繡活兒向來好,皇帝曾經(jīng)半數(shù)的里衣都是皇后親手繡制。一邊低頭繡著花,皇后一邊答道:“好得很,沒有索事煩心,反倒是靜下來了?!?/br>皇帝嘆了口氣,說道:“你這又是何苦?朕說過,會把皇位傳給太子?!?/br>皇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