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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干什么?”聞言,蘇藝抬頭,哭的更大聲了,震耳欲聾。第九十四章許菁顏走進來,坐在床邊無言的看著亂哭一氣的女人,還不忘給她遞紙巾。那面上毫無波瀾的樣子透著一絲無奈。蘇藝接過紙巾一邊哭一邊抹眼淚,她覺得這會的許菁顏就像是劊子手,對方這張冷漠臉待會的話就會把她凌遲。等慢慢的哭聲變成了小小的抽泣聲,許菁顏才說話,“我?guī)湍懵?lián)系蘇軒來接你?”蘇藝一梗,果真還是無法原諒嗎?搖頭拒絕,“他在巡演,不要告訴他?!?/br>自己的這副模樣,還真不敢讓紅姨和阿軒知道,弟弟的巡演要是停了,那自己就成了大罪人了,還有紅姨,她的那份寧靜誰又忍心打攪呢。蘇藝有氣無力的聲音讓許菁顏的嚴肅臉多了一分若有所思,她起身給蘇藝倒了一杯熱水,才繼續(xù)說:“那我安排人送你回米國美夢莊園?!?/br>米國美夢莊園,蘇藝是猜到的,許菁顏這些年知道自己在哪里,甚至蘇藝還猜測,自己改行,自己的生活狀態(tài),許菁顏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這不是自戀,而是蘇藝足夠了解對方,最起碼自己剛離開不久的那兩年,許菁顏還是念著自己的。她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卻從未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這也在另外一個角度說明了,許菁顏沒再想過復(fù)合。這么想想,蘇藝更喪了。手里的紙巾已經(jīng)濕透了,蘇藝干脆用病服的袖子一抹,“不用了,我自己會養(yǎng)好傷的?!?/br>說完就躺下把被子一蒙。大有一種既然你不愛我了也別管我了的架勢。許菁顏舉著那杯水:……蘇藝蒙在被子里,豎起兩只耳朵,聽著被子外那杯子碰到桌面的聲音,緊接著又聽到腳步聲,她就這樣走了?悄咪咪的扯開一點被角,而后將被子一掀,她大爺?shù)?,真走了。干脆又將被子一蒙,?zhǔn)備好好思考思考人生。沒多久,房間里便傳來,“出來?!?/br>那掀被子的動作之快,顯得有些激動了,兩只水汪汪的眼睛驚喜的看著說話的人,原來她沒走。許菁顏見她發(fā)愣的樣子,無奈的說:“把臉擦擦,臟。”遞過去一塊冒著熱氣的毛巾。蘇藝下意識將頭微微仰起,見對方?jīng)]有動作的樣子,訕訕的接過毛巾。這會兒睡了一覺后,她是沒那個臉說什么你替我擦這樣子的話了。在蘇藝用那個還帶著溫度的毛巾清理自己時,許菁顏坐在一旁,還是那個冷冷淡淡的表情,“醫(yī)生說,你的手腕需要每天換藥,其他的地方好好休息,每天會有人過來為你理療。等你好了,我再送你回去。”那就像給自己的秘書安排工作的語氣,讓蘇藝沉默了。她開始想象兩個不相愛的人生活在一起幸福的概率有多大,如果許菁顏只是在怪她,在怨她,那自己可以鬧著纏著,只要她還愛自己,總是有一線希望??扇绻?,她不再愛自己,甚至一丁點的愛情都不會有了,那自己死命纏著她,是不是還會造成她的困擾?我沒有毀容,也不是她的。是我先離開了,是我拋下了阿許。這些從許菁顏口中說出來的話,定是她內(nèi)心最真實的想法。阿許她,究竟還愛不愛我?她不敢問。養(yǎng)病一個多月,有護工照顧,有醫(yī)生推拿,蘇藝的傷已經(jīng)好的七七八八,手腕的繃帶也早已不需要。這一個多月里,小善會每天都由劉媽陪著來醫(yī)院看看,許菁顏也會常常過來待上一個小時,獨處的時候,兩人的狀態(tài)總是沉默著或是好、謝謝這樣的簡短客氣字眼。兩人都沒在提起以前的事,也沒再說感情的事。不過好在,許菁顏說,每年都會允許小善與自己相處一小段時間。蘇藝覺得自己真像一只烏龜,一有什么風(fēng)吹草動就會把頭縮進龜殼里。比如現(xiàn)在,她不敢得到許菁顏還愛不愛自己的答案,因為她害怕對方的答案是否定。害怕,所以將所有的心思都縮進了龜殼里。她總是在腦子里、思想里翻江倒海、轟轟烈烈,實際的行動上,就像一縷微風(fēng)吹過,什么都撥不動。她一直以來,都是個膽小鬼。膽小鬼的行徑總是會傷到人。蘇藝收拾著自己的個人用品,其實也沒多少東西,還是那幾件當(dāng)初自己落在酒店的衣服,后被許菁顏送過來。這一天,她化了一個精致的妝,讓自己這一個多月的憔悴一掃而光,也讓許菁顏在最后的時候能看到自己好看的樣子。許菁顏已經(jīng)在來接自己的路上了,幸好,送自己這一程,是她親自來。還能再多看一眼。許菁顏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依舊美艷如初的女孩,坐在床邊發(fā)呆。“收拾好了就出發(fā)吧,晚了會堵車?!痹S菁顏上前提起那個小行李箱,嘴里說。蘇藝怔怔跟上許菁顏的腳步,上了車,不知怎的,今天杭城的交通格外的好,一路都暢通無堵,離機場越近,蘇藝的心就越慌。馬上,自己與許菁顏就真的毫無瓜葛,可能還有二十分鐘,這一切就結(jié)束了。“抓住扶手。”一句厲聲傳來。蘇藝回過神看著許菁顏,“什么?”“安全帶系緊,抓住扶手?!痹S菁顏皺緊眉頭,重復(fù)了一遍。車子一晃,蘇藝就感覺到不對勁了,后邊有一輛車在追尾,并且是主動追尾。趕緊將安全帶拉緊,抓住上方的扶手,“阿許,有車跟在我們后面對不對?”許菁顏油門踩到底,這一段路正好是要去機場必經(jīng)的國道,路上的車子都不算慢,緊緊握著方向盤,聚精會神的將車子在車流里穿來穿去,甩開身后的車。還不忘安撫身旁的人,“馬上就到了,不出十分鐘就會有警車過來?!?/br>話畢,身后的車子就來了個不小的撞擊,蘇藝下意識的叫出了聲,又趕緊閉起嘴來,生怕自己讓許菁顏走了神。“別怕?!痹S菁顏的聲音柔下來。不一會已經(jīng)快要被趕上,這才發(fā)現(xiàn)是兩輛車子,蘇藝的位子正好看見后方的車頭,許菁顏的車子被夾在中間。左右夾擊的感覺讓蘇藝覺得可能真的沒有明天了,她反而鎮(zhèn)定下來。“阿許,你還愛我嗎?”蘇藝問。這是她一直都想要問的問題,也是她一直不敢問的問題,這下問出來了,也沒遺憾了。在生死面前,好似什么都不害怕了。許菁顏望著前方,再加大油門,“不愛你,我做不到。”什么叫不愛做不到,雙重否定應(yīng)該就是肯定的意思了吧。都這會了,怎么一個回答就這么復(fù)雜呢。那兩輛車好似目的就是追上許菁顏這輛車,加大了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