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x「哈」地大笑，爽朗的聲音打破僵局：「怪不得今早打那么多電話李道文都不接，你們東方人就是愛搞浪漫，上個床

連工作都不顧了。」

「沒錯，你說得沒錯，」戚葵生怕讓人知道自己被上了，趕著接話：「我太勇猛，他起不了床，我沒辦法?！?/br>
他看看天花板，索性靠著門框擺個風(fēng)流倜儻的姿勢，笑咪咪地提議：「上次在雷鳴的婚禮沒盡興，我們繼續(xù)吧。我不介

意三個人一起?！?/br>
李道文自戚葵出門起便神情陰沉，見他光著身子口無遮攔就更惱怒，回手一把抓住Lex肘彎：「我們?nèi)バP(guān)，」臨起身又

鐵青著臉命令戚葵：「你去穿上衣服，光著屁股給我丟什么人。」

戚葵大大咧咧地不以為然：「你們兩個上過床，我跟你們每個人都上過床，穿什么穿，待會又要脫，麻煩不麻煩。」

李道文被他一句話說得額頭青筋直暴，冷著臉磨牙：「媽的你去給我穿上，不穿信不信我強jian你？！」

Lex看這兩人斗嘴，忍笑忍得臉抽筋，忙把李道文拖去玄關(guān)，順便叮囑戚葵：「李道文對愛人的占有欲很強的，你別老挑

戰(zhàn)他的底線?！?/br>
「愛人……切?！蛊菘樒ぴ俸褚灿悬c不好意思，悻悻地去披上件浴衣，又不放心那兩人單獨在外面，忙蹭出去到餐桌

旁坐下，用馀光監(jiān)視玄關(guān)。

Lex給李道文簽署的一部分文件還留在餐桌上，是些皇家科學(xué)院特許的特殊科研材料郵寄單?？礃幼樱灰由线@份文件

，無論何種危險藥品都可以在歐洲各國郵政海關(guān)暢行無阻。

戚葵看著就動起小心思。

他在荷蘭買的許多催情劑與軟毒品在英國都違法，正發(fā)愁不知該怎么把那兩公斤東西帶回家──如果有了李道文的文件

，問題豈不是就迎刃而解了。

他本就不是有什么道德觀念的人，見玄關(guān)兩人忙著討論正事，就躡手躡腳地抽了幾張李道文已簽好字的免檢單藏起來。

偷東西難免心虛，戚葵探頭探腦，監(jiān)視著外面，又在桌上隨手翻弄著打掩護。

雜亂的啤酒瓶與文件下蓋著兩封信封，寫了他的名字，都已被打開過。戚葵下意識地拿起來，發(fā)現(xiàn)是大使館寄來的新護

照以及英國銀行轉(zhuǎn)帳的支票，看快遞日期是昨天下午。

他早就想要回英國去，見到護照跟錢無暇多想，忙撥了電話去訂機票。

「請問要那一天呢？」訂票熱線的小姐聲音很溫柔。

「啊……」戚葵突然猶豫了。

李道文在玄關(guān)與Lex笑著說什么，不住轉(zhuǎn)頭看這邊。他眼睛黑亮，長睫毛掩在眉骨陰影里，微笑看人的神情就像個孩子一

樣，可身材又那么英挺修長，完全就是個相貌堂堂的大男人。

戚葵心跳如擂，火熱地盯著李道文看了半天，不由自主地嘆了口氣：「等我先跟朋友商量一下吧?！?/br>
「你要走了？」

李道文打發(fā)了Lex回來，剛好聽到戚葵與訂票小姐打哈哈，說決定了回程一定跟你買票云云。

他雙手插在褲袋里，板起臉半瞇著眼去看自己腳尖。這人，笑的時候像個孩子，凝重起來卻又能讓氣溫立刻下降三度。

「咳，對，」戚葵拍一下手上的護照：「謝謝你這些天照顧，吃你的用你的，等我兌現(xiàn)了支票就還你錢?！?/br>
「你要走了?！估畹牢某涠宦?，低頭重復(fù)自己的話，這回用的是肯定句。

「對，其實我這些東西，昨天就寄到了，你為什么藏起來不給我？」戚葵想起昨天李道文的反常行為，不知不覺有些心

跳失速。

「……你要走了?！估畹牢妮p輕地又說了一遍，像是說給自己聽的：「你們每個人，都是要走的?！顾痤^，露出個

微弱的笑容：「戚葵，你也要離開我了?！?/br>
「咳，其實……」

戚葵喉嚨發(fā)乾，湊過去用鼻尖抵住李道文的鼻尖，心里又酸又軟地亂成一團：「那個，我從不跟人談戀愛的。李道文，

我跟你說實話吧，我在雷鳴那個婚禮上招惹你，就是因為沒上過你這樣的人。后來出了那么多事情……」

他頓一下，拉住李道文的一只手，誠心實意地說：「我謝謝你照顧我，所以你得罪我的那些事，我也就都既往不咎了。

」

「就這些嗎？」李道文手指guntang，烙得戚葵指尖生痛：「我對你不夠好嗎？」

戚葵深吸一口氣，在李道文嘴角吻吻，自己也不明白為何如此簡單的幾句話，要說出口卻這么困難：「李道文，你對我

有意思，我看得出來的。

「但我暫時沒打算定下來，我從不跟人正式在一起。我們就是一夜情，連床伴都算不上，這個我很清楚，你也別犯糊涂

。

「昨晚，咳，雖然跟我打算的不一樣，但我也有高潮的，很舒服……咳，我不是那個意思，反正，也還不錯。但這邊我

早就不想逗留了，我要回英國了?！?/br>
說完這些話他也用完了身上的力氣，然而非但不能跟想像中一樣松口氣，反倒覺得胸口空蕩蕩地，彷佛被誰一手挖了個

大洞似的。

「好?！估畹牢撵o了半晌，瞇起眼睛，瞳仁黑漆漆的：「我本來就是覺得你像程浮才把你帶回來的，雖然你其實跟他一

點都不一樣。不過，你要走，我也不怪你，以前程浮跟弗蘭都那么喜歡過我，最后還一起離開了我，何況是你。這幾天

你在我這里跟我作伴，我過得很快樂……西班牙那邊我會處理，我不會讓人欺負你?！?/br>
戚葵低頭聽著李道文這些話，喉嚨里像塞了巨石一樣，額頭被李道文的呼吸吹得暖烘烘的，令他忍不住靠近再靠近一些

，抱住了李道文的腰。

「戚葵?！?/br>
「嗯?！蛊菘吐晳?yīng)著，他這輩子的濫交對象不計其數(shù)，從沒記住誰的名字過，更從沒想過，有這么一天，自己的名字

從別人嘴里說出來，竟然能搞得人泫然欲泣的。

李道文跟他相擁著站了一會，拉開他的手，退后一步低著頭說道：「鑰匙你留著吧，Lex也有的?！?/br>
他孩子氣地咧著嘴笑了笑，虎牙白生生地在陽光下發(fā)亮：「那我去實驗室了。你走的時候，記得鎖門?！?/br>
李道文離開后，戚葵站在客廳中央發(fā)了一會愣，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半晌回過神，抓著支票、證件

與從李道文那里偷來的文件出了門。

路過那幾家毒品店的時候他又進去玩了一圈，昨晚被李道文折騰得腰酸腿疼，也就順便來了個泰式按摩。

完事已是下午，就算買了機票趕去機場，等抵達自己在倫敦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