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3
是她的人,她自己的人都保不住算什么太后?“母后,今日上朝出了不少意外,連舅舅都讓人打了,這種時候,您怎么可能不想見兒臣呢?”這是明晃晃的威脅了。前一秒還被氣得臉色漲紅的孫后,看了一眼蕭起突然冷靜了下來:“你……皇帝進來吧?!?/br>正殿是進不得了,從里到外讓孫后砸得落腳的地方都沒有,孫后自己都不想進去了。母子二人去了偏殿,揮退了眾人只剩下他倆后,孫后突然站到了蕭起跟前:“你是哪里來的小子?膽子不小,竟敢冒名皇帝!你可知這是要一刀一刀將rou刮掉的!”蕭起端起茶碗來,吹了吹,方才抬頭看向孫后:“母后,這偌大的宮中,只有朕一個人,實在是有些孤單,尚書房那么多好師傅,只教導朕一個,也可惜了。朕想著……讓勛貴家里將與朕年歲相近的孩子送進宮里來,與朕作伴?!?/br>孫后神色一動,這是皇帝要將勛貴拉到自己身邊來,這對皇帝好,對這個垂簾的太后也有利?,F(xiàn)如今加強皇權,就是加強她的權力??伤€是不信這是皇帝:“你若交代出來皇帝在哪,哀家還可留你一條命來,但是你若不說……”蕭起喝了一口茶,他今日說的話可是不少了,如今喉嚨是真的干了:“母后,您是真的不相信,父皇把朕教導得這么好,對吧?”“不可能!你才不是哀家的兒子!”“母后……您正眼都不曾瞧過兒臣幾次,甚至都不曾抱過兒臣,所以您覺得兒子該是什么樣的?懵懂無事,愚笨癡傻?一門心思的只知道聽您的話?”蕭起苦笑,閉了閉眼,知子莫若母啊,他原先可不就是這么個樣子嗎?哪家的五歲小娃兒又不是那么個樣子的,“母后,朕的大宮女和大太監(jiān)都讓您給打殺了,之前身邊無時無刻不是您的人,您覺得還有誰能來把朕換了?”一對澄澈的黑眼珠子盯著孫后,孫后瞇了瞇眼,坐下了:“你可真是哀家的好兒子啊?!痹偈侨绾蔚牟辉赶嘈?,這孩子也只能是她的兒。“母后,兒臣以后自當孝順您。下回大朝您的珠簾一定穩(wěn)穩(wěn)當當?shù)??!?/br>“呵!”“母后,明白說吧。兒臣大婚之前,可是最希望您的珠簾穩(wěn)當?shù)娜肆恕C魅针蘧鸵獙⑦x勛貴子弟入宮的風聲放出去了,若有夫人們前來詢問,母后可說一家子里朕想選兩個人。人是要住在宮里頭的,習文學武都跟著朕一起,伺候的都是太監(jiān),沒有宮女,各家的公子們也就別帶著小廝之類的進來了?!?/br>翻開史書,基本上君權、相權(權臣)、外戚,這三種權力的爭奪占據(jù)了各種政治斗爭的八成。蕭起太小,他能靠殺人在皇宮中確立一定的權威,卻不能在對待臣下的時候也這么干。無論蕭起有多想殺了自己這位親媽孫后,在他沒成年之前,孫后的存在都是必須的,反之亦然。要不然為什么上輩子蕭起一倒,孫后也玩完了呢?孫后太把自己當一回事了。新上任的小皇帝最后禪位給了趙崧,也是因為缺少后族外戚的支持。“母后,都這個時辰了,兒臣不擾您了,您歇息吧?!笔捚鹫玖似饋恚苯幼吡?。孫后看著蕭起那個小小的背影,真想上去直接把這一團爛rou掐死!可最終她還是咬牙忍住了。蕭起乘著御輦回到了自己的寢宮乾元宮,都到宮門口了,他卻喊了一聲停。“陛下,怎么了?”溫友功點頭哈腰的湊了過來。蕭起伸出一只手,示意他把自己扶下去。這個溫友功二號,只要他一直保持強勢,就是可以信任的。“你帶著人,把乾元宮里所有的太監(jiān)宮女都拉出來,就在大門口勒死。要按照名冊算人頭,一個都不能少。”溫友功哆嗦了一下,抬頭看蕭起。蕭起卻也正笑著看他,唇角彎起,眼睛瞇瞇:“怎么,有問題?”“沒、沒!奴婢遵旨!”溫友功的腰頓時彎得更低了。蕭起下朝的時候,就把身邊跟著的人都趕回來了。如跟孫后說的,蕭起身邊真正的奶嬤嬤,大伴太監(jiān),在他父皇喪禮期間,就都讓孫后找各種借口給弄沒了。有敢拿著孫后說事的,直接就讓溫友功帶著傳話太監(jiān)給打殺了。后來慈安宮門口那些宮人,他也是眼瞅著讓他們朝死里打的。溫友功手上早就見血了,良心什么的,也早就不見了。但那么幾個人,跟現(xiàn)在不能比啊。溫友功也明白,他只能抱緊皇帝的大腿,要是回去當傳話太監(jiān),他是穩(wěn)死的。所以現(xiàn)在雖然他心里怕得哆嗦,但還是咬牙領命!蕭起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只有不干人事的,朕才會讓他們不做人。”皇帝那么小的手,根本沒幾分力氣,溫友功卻覺得肩頭上重過千金,腦袋都快撞在地上了:“陛下說得是?!?/br>已經(jīng)坐回御輦上的蕭起突然道:“對了,有個叫魯照英的宮女,不要傷她的性命,把人好好的帶來見朕。起駕承理殿?!?/br>承理殿是皇帝夏帝處理政務的地方,之前蕭起也是從承理殿上的朝。蕭起閉著眼睛,御輦走起來又穩(wěn)又靜,可他的腦子里卻一團的亂——他現(xiàn)在這才是報私仇呢。他還是太穩(wěn)不住了,可忘不了!忘不了……自己因為饑餓躺在龍床上哀嚎,屋外的宮女太監(jiān)卻在嬉笑,甚至他們特意敞開窗,讓飯食的味道從外頭飄蕩進來……那些人也是受形勢所迫,逼不得已?他蕭起如今也是為了活命,逼不得已啊。他殺光了乾元宮宮人的事情還沒傳開,但早朝以及剛剛慈安宮發(fā)生的事情,卻已經(jīng)上下皆知了。去到承理殿的路上,其他宮人們是能躲就躲,不能躲的規(guī)規(guī)矩矩的跪在路邊上,把頭緊緊的抵在地面上,半點聲音都不出。蕭起看著那些跪倒的宮人,神色復雜:上輩子他都十幾歲了,便是御輦到了這些人眼前,也有人敢嬉笑打鬧。那時候還有朝臣贊美,說那是因為他的寬仁盡人皆知。人都是賤骨頭啊……蕭起在心里嘀咕,閉上了眼睛。蕭起走了,孫后依然沒讓人進到偏殿里,她靠坐在榻上,為自己今天的失態(tài)后悔。原以為從今往后海闊天空,誰知道是晴天霹靂?!走了一個大的,留下的這個小的,不過五歲就已經(jīng)滿肚子壞水了,叫他爛rou還真是叫對了!孫后咬牙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