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乎。

“那就不要拿馮玥當(dāng)傳話筒，她是一個獨立的人。”

陳芳梅怔怔看著他，“阿姨總是怕你會恨我。”

“為什么恨你而不是恨馮?。俊瘪T究望直呼父親的名字。

陳芳梅靜下來。

“這和你沒有關(guān)系，是我和我爸之間的事?！瘪T究望歪了歪頭，欣賞女人沉默的表情，凌亂的蛾子又閃過他眼前，短暫停留，“隱瞞結(jié)婚的事是誰做的主？生了孩子都不敢回婆家……別告訴我你是自愿的？”

陳芳梅眼神閃爍，別開了頭。

當(dāng)然不可能情愿。那樣藏著掖著，被外人說盡閑話，時間久了她也有怨。

可這條路是她自己選的，她只好把心中憤懣的情緒包裹得圓圓的吞進肚中。

“你不恨我就好，也不要去恨你meimei，她很喜歡你的，她……”

“你看，又來了。”馮究望打斷她，“不需要這樣無時無刻強調(diào)，我有眼睛會自己看?！?/br>
樓梯上有小的響動，馮究望聽到了，但是沒有移開眼去看，想了想還是決定說出來。

他本來不打算說。

“我不會恨她，她又沒做錯什么?！瘪T究望側(cè)過頭，看到樓梯間小小的裙擺的影兒，顫巍地?fù)u晃著。

“而且她是我meimei?！?/br>
女孩蹲在最高的那階樓梯上縮成一團，小聲嗚咽著。

這是一個并不溫暖的家，有嚴(yán)厲暴躁的父親和整日焦慮的母親，哥哥又常常不回來，她被夾在這中間，左右為難。

過了不知多久，有人走上樓梯，木板吱呀吱呀。

馮究望站到小姑娘面前，低下頭問：“是有哪道題不會做嗎在這里哭？”

女孩嗚嗚咽咽說不清話，馮究望只模糊聽到兩個字。

她說：“哥哥?！?/br>
馮究望抬手揉了揉馮玥的腦袋，動作有些粗魯，把女孩的頭發(fā)揉亂了。

“嗯，走吧，哪道題不會？我可以勉強教你一下?！?/br>
這是俞還教給他的安慰人的方式——摸一摸頭發(fā)揉一揉腦袋。

只是他還做不到像老師那樣溫柔。

有些話需要說出口，不是想要陳芳梅放下戒備和對他的警惕，而是為了讓眼前的女孩明白。

她沒有錯。

她的出生不是錯。

她的成長也并未出錯。

她不能成為一件工具，她是活生生的一個人。

正文第52章聊天

馮究望回來的本就晚，沒過幾天就要過年，過年要回爺爺奶奶家，一家子人只有這種時候能聚一聚。

除夕當(dāng)天馮琛開車載著他們，一路上無話。

陳芳梅不再念念叨叨了，坐在副駕駛看著車窗外越來越荒的山。

馮究望的手機屏幕亮著，馮玥也湊上前看了一眼，看到棕色的小熊頭像，“你在和誰聊天？”

女孩子的聲音脆生生響在車?yán)锩妗?/br>
馮琛像是找到一個由頭，清清嗓子問：“有女朋友了嗎？”

“沒有?！?/br>
“也該找找了?！?/br>
“哦?！?/br>
車廂又是片刻寂靜。

馮玥看到馮究望給俞還的備注了，“俞還”的后面還跟著一個草莓圖標(biāo)，知道這是她哥特意加的。

因為馮究望并不避諱她，她看到手機界面的最后一句是：[老師早上好。]

小姑娘的眼睛亮起來，“是那個給我衣服穿的老師嗎？”

馮究望這才把手機鎖屏。距離他發(fā)消息已經(jīng)過去兩個小時，俞還也沒有回他。

不是很開心。

“不要瞎看別人手機?！瘪T究望露出標(biāo)準(zhǔn)的假笑，“看到什么不該看到的可怎么辦？”

小姑娘愣了愣，懂事地說聲“對不起”，縮起腦袋蹭到車窗邊。她這些天都很聽馮究望的話，儼然成為一條小尾巴。

倒是馮究望一點長進也沒有，老師不回他，他就欺負(fù)meimei玩。



俞還這邊的確出了一點情況，一大早就被叫起來招待客人。

來得還不是別人，是李淮青的父母。

拜年、送禮、道謝，一套程序下來，擺一桌的瓜果和糖，這幫人又坐下聊起天。

李母積極地說：“俞還今年回來的早啊，我們淮青還沒回來呢，得晚上才能趕回來！我記得去年你倆是一塊回來的吧？”

俞還有些尷尬地笑笑。

去年這個時候他和李淮青還沒有分手。

“哎他這個工作，賺得多是多了點，但是累啊……平時也沒法回來看看我們，我們倒想他想的不得了?！?/br>
李母言語間喜氣洋洋，不像舍不得，這是在炫耀。

俞還母親是個護短的，當(dāng)然聽出李母話外的意思，明里暗里在說俞還掙得少，笑容不由淡下來。

俞還給她重新倒了一杯水，悄悄跟母親搖搖頭。

這不是什么值得計較的事，大過年的，有什么過不去的坎都要假裝可以過去。

村子里過年總要比市里熱鬧一些，時不時就有人放鞭炮，一陣接著一陣。

俞還耳朵不舒服，找借口回屋一趟，打開手機看到馮究望早七點給他發(fā)的消息，又叫他老師，后面還非要賣乖跟上個早上好。

俞還猶豫一下，還是回了：[馮同學(xué)早上好。]

不該是這樣。

他本來都想好，趁著這個寒假讓馮究望淡了念想，可是那天電話里馮究望的那番話又讓他沒辦法忽視他的存在。

馮究望是最惡劣也最聰明的那頭狼，叼住他的軟肋，掐住他最柔軟的頸側(cè)，用牙齒磨用舌頭舔。明明是各方面都很成熟的男人了，還要學(xué)狼崽，甩甩尾巴撲上來，把人圈住了圈緊了圈得跑不掉，再俯**講，我會努力讓你留下來的。

怎么會有這樣一個小壞蛋！

那邊隔了幾分鐘發(fā)來一張小熊跺腳的表情包。

自從知道馮究望把他看做這只憨憨熊，俞還怎么看這張圖怎么不順眼。

馮究望：[老師現(xiàn)在才醒？老師是豬。]

俞還氣不過：[我六點半就起了。]

馮究望：[那為什么回得這么晚？]

俞還：[家里來人了沒顧得上。]

打字間門外又有人招呼他，他只好把手機放進兜里起身出屋。

李家兩口子要走，臨走前還跟俞還客套：“晚上要不要去我們那兒吃飯?。空没辞嗷貋?，你們在一個地方工作，平時有沒有見著？”

“沒，我們兩個都不是很有空?！?/br>
“嗯、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