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感情是什么了嗎？”

“是我表述的不夠清楚嗎？”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俞還靠在身后的書柜上讓自己有一個支撐，“幾個月前你還和我說自己喜歡女生。”

“可我現(xiàn)在喜歡老師?！?/br>
這未免太過直球了。

俞還一時語塞，撇開頭去，“你喜歡我什么？”

馮究望笑起來，窗外透來的細碎的光灑在眼睛上，微微瞇上了。

“你笑什么？”俞還十分確定他是想到什么才這樣笑的。

“這是情侶必答問題之一嗎？”

你喜歡我什么。

為什么喜歡的人是我。

俞還一口氣沒提上來，“不是！你給我正經(jīng)一點，我是很認真在問你。”

“老師是昨晚沒睡好嗎，黑眼圈很重?！?/br>
“別轉(zhuǎn)移話題了?！庇徇€無奈地嘆口氣，同時又松懈下來，用長輩的口吻，“你根本回答不上來，馮究望，你不喜歡我，非要說的話就是這幾個月跟我走得太近讓你產(chǎn)生錯覺，我覺得你應(yīng)該回歸正常的生活……”

“干嘛這么著急否定我？”馮究望說，“你明知道不是那樣的。”

“……我不知道?！庇徇€冷靜回應(yīng)，“就是搞不清楚你在想什么才站在這里問你，不然你認為我為什么會讓你進來？”在做了那樣唐突的事之后，還讓他踏進這間房間，俞還是真的有夠容忍他的。

馮究望沒有咬死這一件事，轉(zhuǎn)頭又朝另一個方向問：“那好，那你剛才說的‘正常生活’又是指什么？”

俞還一頓，“像你以前那樣，我們不認識的時候你還有個女朋友……”

馮究望臉上的笑漸漸淡下來，“也要像以前那樣逃宿曠課？”

“當(dāng)然不是！”

“可那的確就是我之前的生活，那種生活是正常的，我和你相處就是不正常的？”馮究望往前踏了一步，轉(zhuǎn)椅隨之挪動一下跨到俞還眼前，還是坐在椅子上只是揚起頭，盯準獵物，“俞還你是這么認為的？”

俞還不由靠緊書柜，最后只能頹然的，“……不然呢?！?/br>
忽然沒有力氣再去糾正那些錯誤了，他感到疲憊。

俞還不知道馮究望打的什么主意，更不信他突如其來的喜歡，那些浮在表面的情感空洞又乏味。他曾經(jīng)那么努力都得不到的東西，怎么會在一個少年手里輕易得到，更別提他還是自己的學(xué)生。

“離這么近的距離我就會想吻你?！瘪T究望并沒打算放過他，腿伸展開虛靠在柜子的邊緣，擋住俞還可能逃跑的路線，“這也是錯覺？”

“……是?！庇徇€把眼睛垂下去不同他對視，“你并不是天生的同性戀，你可以喜歡女生。”

“那又怎樣，我現(xiàn)在喜歡的是老師?！?/br>
那又怎樣。

是多年輕的人才會說這樣的話，天不怕地不怕。

他們之間的確有一道鴻溝，以前跨不過去無所謂，俞還還會包容這個年紀小的學(xué)生，但是現(xiàn)在不可以了，他必須把這條路封死。

“既然你還叫我老師就請你尊重我?！?/br>
“老師這是在用身份壓我？”馮究望又靠近一點，椅子的邊緣幾乎碰到俞還的腿，“那以后都不叫了?！?/br>
俞還泄出一口氣，嘴巴半張開又是欲言又止的表情，隱約可看到里面齊整的牙齒。

“你明知道不是那一回事……不要耍小孩子脾氣了，我已經(jīng)很累了。”俞還聲音染著倦意，根本沒意識到自己是在示弱，知道對付馮究望不能用強硬的手段就來軟的。

“你把對老師的憧憬和依賴弄混了，那些都不是喜歡，我只是知道你家里的一些事，我是其中的一個人，以后你還會碰到更多的……”

俞還的話還沒說完，馮究望打斷道：“不會再有其他人了，你是唯一的?！?/br>
俞還終于看向他：“你怎么敢確定？你才二十歲?！?/br>
馮究望很討厭別人拿他的年齡說事，因為生日小，小學(xué)入學(xué)都是托人打過招呼才上來的，成年后上下級更是分得異常清楚。

成熟和幼稚全憑年長者一句話。

最無奈的是，這種事往往無法用語言反駁只能用行動證明，可對方根本不給自己證明的機會，只會一味的否定——

因為年輕，因為閱歷不夠，承諾和誓言就顯得無足輕重，感情也可以輕易被否定被揣測懷疑。

因為說這些話的是俞還，馮究望沒有生氣黑臉，反而一直仰頭傾聽。

他給俞還足夠的表述時間。

這是他第一次對一個人抱有如此強烈的情感，還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做，告白之前就把人強吻了，說實在的，有些蠢。

老師的年紀明明比他大也沒有女生那樣柔軟嬌小的身體，可他卻想把他塞進懷里揣起來，親吻遠遠不足夠。

他是想要捕捉一只蝴蝶，不是殺死它，但是不知道怎么珍惜。

還沒學(xué)會如何愛人，就先把對方當(dāng)做自己的專屬物霸占了，狼一樣護住，伸|出粗糙的舌面想要親親又舔舔，表達自己的喜愛之情。

這顯然嚇壞了被捕捉的獵物。

一向按部就班規(guī)律生活按時吃草的羊羔被從不按常理出牌餓了才出去捕食的狼崽捉住了、嚇壞了，一下口不擇言咩咩直叫也成為情理之中的事。

俞還的確用錯了方法。

他想從根源處斷掉兩人絲絲縷縷糾纏不清的關(guān)系，卻沒想過聽他這番話的人心里會是個什么滋味。

這是非常致命的錯誤，一個不小心就會起到反效果。

就像現(xiàn)在，馮究望忽然站起來，眼睛掃過俞還微愣的表情。

此前刻意營造的輕松氛圍轟然塌陷，老師才是不成熟的那一個，全然不知道自己退路已經(jīng)被別人封死。

馮究望捧起俞還的臉頰，吻的時候有些猶豫，挨著唇瓣沒立刻深入進去。

俞還一整晚都沒睡好，想著怎么才能把這件荒唐事解決，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沒有任何作用，眼睛干澀地眨一眨，好疼。

辦公室內(nèi)暖氣開得充足，脖頸上一片汗，額頭上也是，眼睛跟著冒水汽，唇被熱熱的含住了。

他才后知后覺自己跟馮究望沒有安全距離可言，沒法對他第一時刻保持警惕。

俞還已經(jīng)習(xí)慣了馮究望突如其來的靠近。

他才是那個傻的。

掉眼淚的時候俞還什么都沒想，只有單純的疲倦和困，淚珠沾在睫毛上又滾落到臉頰，眼睛里蒙了一片濕漉漉的霧，看上去更加好欺負了。

俞還的眼角泛紅，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