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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臣萬死陛下萬受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43

分卷閱讀143

    知?”

似同一盆冷水澆下,南宮霽頓時木然。

德昌似早料到會這般,長嘆了一聲,語重心長道:“朝廷忌憚殿下,自因殿下才智過人,稟賦德行皆遠勝他人!所以殿下才更須韜光養(yǎng)晦,不可顯山露水,更忌忤逆圣意,觸發(fā)天怒啊!”

一席肺腑之言,可惜南宮霽并未如何聽進。他的心,此刻不知已沉陷去了何處。。。

第126章救妻

暮春,欄外牡丹正傲/人。

黃昏,庭中小坐。不出多時,卻起了倦意,然心知躺下,必又輾轉(zhuǎn)反側(cè),便命人取酒來:一醉了事,自是上策。只是酒未至,張令其卻已先一步趕來。這廝素來碎叨,想此來必又與人傷神。

果不其然,令其出言,便是勸阻他飲酒。實也難怪,近時,他幾乎日日借酒消愁,常致宿醉,隔日茶飯不思,萎靡不振。長此以往,如何了得?

令其一通好言相勸,可惜不見成效,只得道:“明日宮中尚有賞花釣魚會,郎君若是宿醉,可如何去得?”

南宮霽疑惑道:“賞花釣魚?何時得過旨召?”

令其嘆了聲:“五日前得的旨,郎君這是又忘了?”

南宮霽撫額片刻,終似想起,卻冷聲道:“我不欲去,你明日與我去回一聲,稱病便是!”

令其雖為難,但見他心意已決,再想來這些時日他也著實頹廢,去了反而不妥,便也未加多勸,只沉吟道:“還有一事,想來當與郎君得知。宇文兄妹,三日后便要受刑了,郎君可有何打算?”

畢竟曾有夫妻之名,想來大理寺也不會枉顧人情,臨刑見上一面,當是使得。

半晌無言。風過,庭前花枝窸窣。

南宮霽起身,緩步踱下階去,茫無目的徘徊。

夜已靜,月光如洗。

一陣,或覺乏頓了,便落身坐上臺階,舉頭望月,失神淺吟:“良無盤石固,虛名復(fù)何益?”

令其嘆息不語。

靜默片刻,那人倏忽回首:“明日,我還當入宮!”

入宮,并不為釣魚賞花,而是,為救回柔素!

天氣清朗,憑欄但望,湖邊柳下,叢叢花影,遠近依稀。碧水如鏡,不見絲毫漣漪。

手中的青杏,在空中劃了一道輕巧的弧線,墜入湖中,激起一圈水紋。

“上回我已說過,大理寺判決已下,斷然無收回成命之余地。自今日起,我不欲再聽你提起此事!”越凌的心意,上回便已表明,當下并無絲毫改變。

“陛下,心內(nèi)實不望我回蜀,是么?”那人出問莫名,卻又似別含深意。

越凌心中一震,凝眉轉(zhuǎn)身,卻未答言。

便作他認了,南宮霽無聲一嘆,意中滿是落寞。

“陛下要令父親易儲,原是一道旨意即可,何必那般煞費苦心?”真相輕易便教捅破,然言者看去并無問罪之意!且說當下神情如舊,云淡風輕,似乎所言之事,與自己并無相干。

越凌面色頓變,雖也知真相必瞞不長久去,然到底是心存僥幸,卻孰料他這般快便。。。

當下聞那人口氣,雖無質(zhì)問之意,越凌卻不敢回身,生怕遇上那雙含著不知何意味的眼睛。

說來,那人恐也不肯信,然自那日起,他便已然懊悔,而易儲一事,也早已不了了之!

片刻寂靜后,還是那人先出言:“臣才智疏淺,不堪承大任,因而請辭世子之位,讓賢于弟!”

越凌一震,轉(zhuǎn)身卻見他已拜倒在地!急道:“那事已過去,且我已許過你,但你心意如是,我自保你儲位不失!你又何須如此?”

可惜那人并不為所動,且又道:“臣心意已決,望陛下成全。此,本也當是眾議所歸!貢酒一案,臣識人不明、錯信jian佞,才致招來禍端,而宇文氏既是臣之發(fā)妻,臣自不敢置身事外,無論去官削爵,亦或下獄流放,臣皆甘心領(lǐng)之,但求留其一命!”

說這許多,終還是為救回宇文氏!心知此,越凌自為惱怒,然無奈于前事理虧,當下乃是許他不甘,不許卻又不安。一時無從決斷。

恰賞花時辰已到,群臣已入內(nèi)赴會,此事便也只得暫罷了。

第二日清早,卻又聞那人來見,且據(jù)黃門回稟,他昨夜并未回府,乃在宮門前徘徊了一宿,看來是不達目的絕不罷休!

越凌聞罷惘然一嘆:罷了,孰教自己前事上對他虧欠,于心不安呢?當下欲與之和解,便惟有成全他這一策了。

宇文柔素終是死罪得免,卻依舊是待罪之身,對此,南宮霽心下雖憂慮,然畢竟是保住了她一命,余事,也只得緩作打算了。倒是眼下,宇文士杰受刑在即,他思來忖去,還是決意去見其最后一面:前案雖已大白,然有些事,還欲聽他親口道明。

身陷囹圄已有時日,明知大限已至,然士杰看去,倒還坦然,想來是于這一日,早有預(yù)見罷。

隔著鐵窗,南宮霽親與之斟上一杯酒,看他飲盡,才道:“當日在府上夜飲,尚嘆此去經(jīng)年,不想你終未走成!而今日,再度與你踐行,卻成訣別,誠是世事難測!”

士杰凄然一笑:“皆為天意耳!徒奈何之?”

南宮霽搖頭:“錯了,此乃人禍,與天意何干?”

士杰一怔,旋即苦笑:“殿下所言極是!”便退后幾步,正了正衣冠,向外恭敬一拜:“士杰有負殿下,此生已無從補過,惟有一死謝罪,還乞殿下寬諒!”

南宮霽轉(zhuǎn)身側(cè)立,以掩眼中的惻然。良久,緩緩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你便不顧及你我多年故交舊情,卻也當念及柔素,她本無辜,如今卻也要為你所累?!?/br>
士杰面上苦色畢顯:“此,是我對不住小妹,然而。。。孰教她,是為宇文家的人呢?”

南宮霽頓怒:“她是宇文家的人,便理應(yīng)受此么?你此刻但言對不住她,然當初苦心布局時,可想過她必也深受其害?難道在汝與汝父眼中,她只是你宇文氏弄權(quán)謀逆所需的一枚棋子,用時信手拈來,棄時卻全無顧忌?”

士杰閉目長為一嘆,幽幽道:“我將她做棋子,然大王與殿下又將她視作為何呢?難道不是安撫我宇文一族的一顆棋子么?”

南宮霽當即一怔,竟是啞然。

“士杰落得如此下場,本是咎由自取,殿下全不必有何不忍,但知自古成王敗寇,本常情耳!士杰雖死,然死而無怨?!毖粤T,又伏地一拜。

南宮霽閉目,嘆息許久。然既來之,則心中之惑,則還欲問個明白,便道:“想必上回謀刺夏樞密一事,也是你所主使罷?”

士杰垂首不答,南宮霽便作他認了,然心底的疑惑卻更深,道:“謀刺未果,然已令朝廷對我起疑,汝緣何又煞費苦心,再生下毒一計?再說貢酒一案,你既有心陷害,何故最終又愿一人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