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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臣萬死陛下萬受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6

分卷閱讀36

    令其一怔,半晌才醒轉(zhuǎn)過,知他是酒醉忘事,只得無奈道:“方才郎君要獨(dú)自賞花,小的們便退下了?!?/br>
經(jīng)他這一言,南宮霽才憶起似是有此事,一時倒也無言。令其喚來兩個小僮,三人架著那爛醉如泥之人,一步三搖往前院行去。

南宮霽似又昏沉過去,口中卻還不時念叨甚么。令其湊近,聽來似是“令。。?!泵?yīng)道:“令其在此,郎君有何吩咐?”再聽他卻又沒了聲音,只得搖頭苦笑。

行至朝云居處寶華閣,南宮霽卻似忽而清醒了,道了句:“今晚回去歇息?!?/br>
令其正欲答言,卻見夫人已迎將出來,只得附耳小聲道:“娘子正候您呢?!?/br>
言落,朝云已到跟前,見夫君這般模樣,自是又驚又急,原只聽說他今夜在園中獨(dú)自賞花,不欲他人打擾,便不曾前去,卻不料醉成這般!忙吩咐左右快將郎君扶進(jìn)去,一面又命侍女去備下醒酒湯!

南宮霽用過醒酒湯,卻到底還是回了泓安堂歇息。朝云雖委屈,卻不敢阻攔。實(shí)則這一月來,郎君到寶華閣過夜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她也知夫君近時心緒不佳,遂平日里更為溫婉體貼,卻可惜成效甚微。想來欲收攏郎君之心,還須另覓它法。

泓安堂內(nèi),令其服侍南宮霽更衣,見他似還清醒,便打趣道:“郎君今夜又令夫人傷心了?!?/br>
南宮霽低頭一笑,似帶訕意。靜默片刻,問道:“今日初幾了?”

令其答:“初四?!?/br>
南宮霽似有些驚詫,道:“這么快?!還有六日便。。?!焙蟀刖湓捳f得極輕。

好在令其耳力不錯,倒未曾聽漏,笑而接言:“初十太子大婚,您真不打算備禮入宮?”

南宮霽搖頭,轉(zhuǎn)身上前仰面倒在床上,郁郁道:“我怎還敢招惹他?”

令其曉他是醉話,并未答言。卻又聽他道:“你近來可聞宮中消息?若是有何無關(guān)利害的,不妨傳與我聽聽?!?/br>
令其遲疑道:“小的近來未曾入宮,如何探得甚么消息?只上回在外遇到個宮中舊友,聽聞圣躬似已漸好,前兩日還召禮部官員入內(nèi)詢問大婚籌備之事?!?/br>
南宮霽嗯了聲,又道:“可有太子的消息?”

令其道:“太子或因朝事繁忙之故,近時精神并不甚好?!毖粤T,只聽帳內(nèi)一聲嘆息。便勸道:“說來世間之事,向來難料,郎君還是莫為此煩惱了。不定您一覺醒來,事便得了轉(zhuǎn)機(jī)呢。”

良久,再不聞帳內(nèi)動靜,知他是睡熟了,才悄自退出。

第31章登位

宿醉的滋味南宮霽已非第一次嘗到,頭暈?zāi)垦?、口舌發(fā)苦、腹中亦是隱痛陣陣,到底還是不勝酒力,卻回回重蹈覆轍,教人說也不是,嘆也不是。

日上三竿,朝云已著人來瞧過幾回,聽說是親自做了些醒酒的羹湯,只待郎君醒了便送來。南宮霽實(shí)則在室中聽得分明,只是懶得起身。這般靜自躺著,一陣便又昏睡過去。不知何時,教一陣喧嘩聲吵醒,細(xì)聽來,是張令其的聲音,似有急事求見!便勉力支起身,喚他入內(nèi)。

令其滿面驚惶,直奔床前,沉聲道:“郎君,不好了!官家。。。官家。。。駕崩了!”

駕-崩!?。〉勀莾勺?,南宮霽只覺渾身一戰(zhàn),長久不能出言。

圣躬不豫,纏綿病榻日久,本是眾所周知,然猝然駕崩,卻是始料不及!遂一時各種揣測流言橫飛,震動中外!外有御史中丞孫昱、開封府尹馮洙等上書請徹查此事;內(nèi)則有中官數(shù)人彈劾醫(yī)官院醫(yī)治不力,奏請?zhí)訃?yán)懲。

只是此些,皆非時下所急!

所謂“國不可一日無君”,先帝大行,他事皆可暫緩處置,惟新帝登位以安大局才是緊要。按說儲位早有歸屬,此事本應(yīng)水到渠成!然而當(dāng)下已五六日過去,卻絲毫不聞內(nèi)中動靜,只聞太子憂傷過度,臥病不起!南宮霽自是百般憂心。

時隔數(shù)月,再入宮中,卻已物是人非,滿目素縞令人心甚凄涼。

景福殿中,素服宮娥上前稟道:“殿下吩咐了,郎君來了便自入內(nèi)去?!?/br>
南宮霽點(diǎn)了點(diǎn)頭,依言進(jìn)去。天熱,內(nèi)殿窗子已開,不時透進(jìn)的涼風(fēng)悄然驅(qū)散著暑氣。

那素色的身影正斜倚榻上,又似出神。南宮霽輕步上前,倚他坐下,目光細(xì)描摹著這熟悉的面龐輪廓,半晌,輕聲一嘆---這人,果又清減了!那原本還見些圓潤的臉此刻已削尖,臉色與身上的素縞之色卻無二致,實(shí)教人不忍!抬手觸上那消瘦的面龐,所及之處,一片滑涼。

“殿下想甚呢?這般出神!”聲音極輕,似怕驚到他。

那人垂眸:“無他,只是倦了,小歇片刻?!?/br>
南宮霽搖頭:“國已數(shù)日無君,殿下卻還能安心歇息?!”

周遭暫陷入一片沉寂,入耳惟有風(fēng)拂花葉的聲音。南宮霽起身去到窗前,靜自賞玩那幾支白百合。榻上人則闔目不知所思。

好一陣,南宮霽終是緩緩回身:“出了何事?”

越凌側(cè)過身背對他,似強(qiáng)壓紛亂的心緒。

南宮霽見之不忍,重回榻前,伸臂環(huán)住他,柔聲喚道:“凌。。。”懷中人一瑟縮,猶疑片刻,卻倒底還是順從了。

南宮霽得寸進(jìn)尺,扳過他身子,四目相對,越凌面上一紅,垂眸欲躲開那熾熱的目光。孰料只剎那失神間,那人的溫唇已落下!欲躲不及,越凌心中猛一跳,怔愣片刻,不知為何,心中倒反是安定了。緩緩闔上雙目,聽任之。只是先帝尸骨未寒,南宮霽自也未糊涂到那地步,一吻過后,雖不甚甘心,卻也只得戛然而止。好在,來日方長。

言歸正轉(zhuǎn),南宮霽蹙了蹙眉:“你知當(dāng)下時局,為何不早登位以安人心?!?/br>
越凌抬頭苦笑了下:“先帝崩后,宮中傳出一則遺詔。”

南宮霽一驚:“言何?”

那人輕出二字:“廢立!”

南宮霽面色頓白,半晌,拍案道:“此定是矯詔!先帝若果有此意,何須待到此時?!豈知不會禍亂人心?!”

越凌道:“此我也知!然怕只怕事已外泄,致人心不定,朝中那些個首鼠兩端者難免見風(fēng)使舵,還恐掀起大亂。”

南宮霽情急:“若是這般,你便愈發(fā)不應(yīng)遲疑才是!須知夜長夢多!”

越凌嘆道:“吾尚未查出遺詔之事乃何人指使,亦不曉他是否尚有后計(jì),因此不敢輕舉妄動,怕遇不測!”

南宮霽忖了忖,道:“朝中可有異動?”

越凌搖頭:“同平章事(1)王夔老病,已將致仕,自不會無端再與自己添擾;倒是前兩日,參知政事(2)呂諮與樞密副使(2)王遂前來勸進(jìn)。。?!?/br>
南宮霽凝眉:“你如何說?”

越凌面露疑難:“前些時日,爹爹曾召他等獨(dú)對過數(shù)回,吾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