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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侯,某些地方還挺像的。 說特別像,仔細想想也算不上。 那時候新婚燕爾,臨川侯與楚筠之間,也是有過一段時間琴瑟和鳴的日子的。 雖然婚后不久臨川侯就把早年伺候他的兩個大丫頭開臉做了姨娘,雖然不到半年他就跟寄居侯府的表姑娘滾到了一張床上,但,無論如何,那時候他和楚筠的關(guān)系還算不錯。 偶爾夫妻單獨相處的時候,臨川侯就是這樣,目光溫柔,神色恬靜,配著那一副溫文爾雅的皮囊,還真讓人容易有種情根深種的錯覺。 說趙山河的眼神跟臨川侯相似,大約是那種溫和的感覺,粗一看差不多;不像的地方,就是趙山河人長得正派,目光看上去也更加真誠些,只要仔細分辨,與臨川侯那種裝出來的樣子,差別還是有點大的。 想到這里,楚筠又忍不住失笑,與臨川侯的婚姻,都已經(jīng)是上輩子的事情了,還想他做什么? 眼看著再過幾天生產(chǎn)隊就要分紅準(zhǔn)備過年了,那才是關(guān)乎來年生活水平的大事呢! 臘月二十六這一天,天氣晴好,難得無風(fēng)無雪,一大早,楚筠就和李小滿一起到了祠堂,等著分口糧。結(jié)果到了一看,里面已經(jīng)烏央烏央擠滿了人,一群人團團圍在一起,正聽著一個女人在那里義憤填膺說著什么。 等離得近了,楚筠才聽出說話的人是周桂花,說的內(nèi)容不是別人,正是關(guān)于她的。 “哎喲你們可不知道,我們老二家那個媳婦,娶錯了呀!我告訴你們,以后找兒媳婦,千萬不要找知青,人家心里想著城里,是指望著你們多幫忙干點活,才肯嫁進來,其實心里委屈著呢!高貴的知識分子呀,怎么看得上我們這些泥腿子?你看看青松他媽,上回鬧分家,那陣仗多大,搞的我們好像多么對不起他們似的,不就是家里一點小摩擦,誰家過日子不是磕磕碰碰的?” 四周聽八卦的人忍不住點了點頭,尤其是年紀(jì)大的,還附和了幾句,現(xiàn)在的年輕姑娘家脾氣大,又懶又饞不說,還總愛跟婆婆頂嘴啊什么的。 周桂花受了鼓舞,馬上口沫橫飛,繼續(xù)往下說。 “哎喲,把我們老李家的寶貝孫子帶走了不說,轉(zhuǎn)頭就去投奔牛鬼蛇神去了!你們說說這年頭也是了不得,牛鬼蛇神都有人扒上去了!偏偏那政府的人也不管管,要是從前那會兒,早給拉出去批斗了!那女人還不安分,一會兒跟男知青勾勾搭搭,一會兒又沖著政府做官的嘻嘻笑,一點羞恥心都沒有!這都不提,連我家小滿也被她那些花言巧語說的跟我們生分了,你們說說,我們做父母的,跟兒媳婦隔了一層,不親近也就罷了,自己的兒子,能對他不好嗎?小滿硬是那么狠心,拋下我們幾十歲的老頭老太太,跑去跟他二嫂過活去了!” 她說到后面,想起那沒能搶過來的工作,忍不住傷心的落了幾滴鱷魚淚,其他人見了,不知內(nèi)情的,還真被她忽悠了,一時間唉嘆聲連連,有幾個早先跟周桂花關(guān)系不錯的,就湊過去安慰她。 也有借題發(fā)揮的,人群里一個四十來歲名叫趙金花的,就直接笑嘻嘻道:“你這個兒媳婦挺能耐啊,大著肚子都這么能勾搭呢,話說嫂子和小叔,也沒差幾歲吧,住在一個房子里,會不會... ...” 她擠眉弄眼的,說的話暗示意味十足,旁邊的其他人也跟著嘻嘻嘻笑起來,人人心里浮想聯(lián)翩。 祠堂的角落里坐著幾個知青,都是這十年陸陸續(xù)續(xù)下鄉(xiāng)的,最晚過來的是72年的一個叫梁茵的姑娘。 這些年也有幾個知青想盡一切辦法回城去了,還有幾個忍受不了勞作之苦,嫁到了當(dāng)?shù)厝思依?,剩下的只有六個還在苦熬,四男兩女。 知青們雖然已經(jīng)下鄉(xiāng)好幾年,卻始終無法徹底融入當(dāng)?shù)氐陌傩罩腥ィ饺绽镌偈怯H近的關(guān)系,也始終帶著幾分難以察覺的隔閡。 因此這幾個人安安靜靜待在角落里,不去摻和李家溝眾人的言談,只等分了口糧就直接回知青點去。 誰知道口糧沒分到,八卦倒是聽了一大堆。 魏知庭就靠坐在墻上,聽到周桂花的話,當(dāng)時就臉色一沉,作勢想要站起來。 旁邊正好坐著梁茵,這姑娘來的最晚,現(xiàn)在還只有21歲,大約是家里有點權(quán)勢,時不時總有些包裹寄過來,因此一向生活不錯。她說話也沒什么顧忌,這會兒還興致勃勃拉著魏知庭的胳膊,瞪大了眼珠子笑著問:“哎魏哥,上次我還見你偷偷摸摸帶著一袋糧食出去了,是不是送給那個楚筠了?這個老女人嘴巴里說的知青,不會就是你吧?那個楚筠都嫁人多少年了,孩子都六七歲了,你還惦記著呢?” 魏知庭甩開她的手,淡淡道:“都是從一個地方下來的,能幫一把就幫一把,難不成你們也跟那些鄉(xiāng)下老婦一樣,思想那么齷齪?” 梁茵楞了一下,看他緊繃著臉,頓時覺得沒什么意思,嘟著嘴道:“不就是開個玩笑,魏哥何必這樣?” “事關(guān)一個女人的名譽,在你眼里就是輕飄飄玩笑兩個字?”魏知庭搖了搖頭,已經(jīng)站了起來。 恰在這時,門口腳步聲響,有站在外圍的人轉(zhuǎn)頭一看,發(fā)現(xiàn)楚筠和李小滿到了,視線在他二人身上掃來掃去,目光不免帶了幾分意味深長。 之前李家分家的時候被楚筠頂了幾句的許桃花故意沖著趙金花道:“金花嬸子,你這說的太含糊了,人家那沒臉沒皮的,可一點都不覺得羞呢!” 趙金花原本就嘴皮子碎,但這種得罪人的話,別人一向不肯搭腔,突然得了一句附和,正準(zhǔn)備再胡扯幾句呢,就聽背后風(fēng)聲響起,尚未回過神,后腦勺已經(jīng)挨了一鞭子。 她疼的下意識尖叫一聲,轉(zhuǎn)頭去看,嘴巴上卻又挨了一下。 這一下可正正打在嘴唇上,霎時間劇痛襲來,趙金花都沒看清是誰敢在祠堂這樣的地方鬧事,接二連三的鞭子已經(jīng)抽了過來。 旁邊的許桃花也沒好到哪里去,從趙金花身上收回來的鞭子,總是剛剛好就能抽到她身上,不管她怎么躲避都無濟于事,裸露出來的雙手上很快就多了幾道紅痕,嘴巴上也不出意外被甩了幾下。 其他人瞬間一哄而散,退到安全的地方,盯著中間大發(fā)神威的楚筠,和地上不停翻滾的趙金花,還有旁邊眼淚鼻涕糊了一臉的許桃花。 有幾個人七嘴八舌勸了幾句,楚筠卻置若罔聞,下手又快又狠,不過片刻功夫,兩個女人就被打的哭爹喊娘。 一直到李長海匆匆趕來,楚筠才冷哼一聲收了手。 前些天才說要找個人立威呢,這么快就有人湊上來了,還是眾目睽睽之下,這不正是大好時機? 李長海卻只覺得頭疼,短短不到兩個月時間,李家這個知青兒媳婦已經(jīng)鬧過好幾次了,上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