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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已經(jīng)出了側(cè)殿,嘴里說著無情的話:“終身關(guān)禁閉。” 蓋熙熙重重一跌倒,眼淚鼻涕的哭著,追了出去,最后只是得一扇砰一聲關(guān)上的門。 她不甘心的再次吼出去:“萬歲爺,你不可以這么狠心對我,我真的是冤枉的,你知道不知道,當(dāng)年四阿哥落水,都是你懷里那個女人設(shè)計的,如此蛇蝎女人,萬歲爺你是瞎眼了,我愛你,我才是愛你的啊?!?/br> 蓋熙熙聲音實在是太凄慘了,桑青曼被康熙抱著,走了好一會兒,都聽到后面的門被拍的啪啪響,以及女主蓋熙熙對她的一切控訴和責(zé)罵。 罵出最后一句的時候,桑青曼確實心臟如擂鼓,全身汗毛再次豎起,隨時做好防御的姿勢。 不過,這次男人只是停頓了下腳步,最后抱緊了桑青曼,到底還是腳步沉重的拖著步子,出了延禧宮。 * 到儲秀宮的時候,男人都沉著臉沒說一句話。 桑青曼待在男人懷里,一路上真的怕影響孩子,也沒動。 若是往常,遇到這樣的情況,她定是要撒嬌撒潑說好些諂媚的話,將男人哄開心,必定是不會讓這種有爭議性的話題和懷疑在她身上的。 可她才被男人下了落子湯,雖然她避開了,男人也是打著為她好的名義,可還是傷了她的心。人心碎掉了,她現(xiàn)在連縫縫補(bǔ)補(bǔ)的心思都沒有。 就更不要說多看男人一眼了。 男人抱著她到屋里坐下的時候,桑青曼要下去,可是男人手抱的非常緊,根本沒有讓她下去的意思。 桑青曼仰頭問:“萬歲爺?”她扭著要下去,可是男人力氣比女人大不少,何況她現(xiàn)在有著身孕,就更不能動的太厲害了。 康熙穩(wěn)穩(wěn)的,繼續(xù)沒動,聽到她說話,只是嗯了一聲,就順勢抱著她坐下。 可能是懷里的女人太過不安靜,康熙按住她肩膀,聲音低沉了幾個度:“別動,就讓朕抱一會兒?!?/br> 男人說話的時候,視線太過幽深壓迫,為了避免不安全因素,桑青曼果然沒動了。 “萬歲爺是擔(dān)心我所以才去延禧宮的嗎?” 這話,雖然有點沒有頭緒,但是男人在最關(guān)鍵的時候,去救了她也間接救了他們的孩子,桑青曼再恨他,語氣也軟了不少。 康熙一頓,沉默了會兒,手抬起將她凌亂的發(fā)絲弄好,才道:“是,也不是?!?/br> 桑青曼道:“萬歲爺什么意思?” 康熙忽然不敢看她眼睛,將她拉進(jìn)懷里,嘆息道:“你剛小產(chǎn),就跑去延禧宮,朕自然擔(dān)心你身體??墒悄惝?dāng)時是那樣的恨朕,朕也怕的,……” 男人的話,多了一絲小心謹(jǐn)慎。 桑青曼卻聽的一陣冰涼,懷孕的人敏感多疑,她關(guān)注點卻在男人那句“也不是”上,她掐緊了手心,壓過心臟忽閃而逝的情緒上。 她抬頭看他:“那也不是呢?!?/br> 康熙低頭看桑青曼,發(fā)現(xiàn)她只是多了一絲緊張,臉上卻掛著笑,仿佛只是在單純的問一般,康熙到底沒舍得放棄知道蔓貴妃消息的心思,于是他握緊了桑青曼的手,認(rèn)真問:“朕聽你跟熙妃談話,是都知道蔓貴妃的乳名“桑曼”是嗎?” 桑青曼在笑,笑著笑著忽然豆子大的淚珠就滾落,一顆一顆砸下去,她趕緊伸手去擦眼淚,卻被男人拉住手親自去給她拭淚:“對不起,朕不該惹你哭?!?/br> 桑青曼移開的頭,硬生生將眼淚憋回去,挺直身體,看著男人笑,她心底越是痛,她越是要笑的燦爛。 桑青曼點頭:“我認(rèn)識。” 頓了頓,又補(bǔ)充道:“而且還聽說過她,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就是萬歲爺說的蔓貴妃?!?/br> 她似乎嫌棄自己心臟千瘡百孔般的疼痛,還不夠讓自己死心,于是她又補(bǔ)刀問道: “但是我沒有見過蔓貴妃的畫像,即便聽,也只是只言片語,如何能確定我認(rèn)識的,乃至認(rèn)識‘桑曼’’就是萬歲爺要找的人呢?” “不若是萬歲爺親自再畫一副蔓貴妃的畫像給我看,說不定就能確定是不是同一個人了?!?/br> 桑青曼說最后一句話的時候,指尖都掐紅了掌心,她甚至自嘲的笑自己蠢,笑自己自作多情。 她以為男人多少是為她而去的延禧宮,這才能在女主蓋熙熙發(fā)瘋的時候救下她,誰知道,從頭到尾都是男人想去問蔓貴妃的事情,所以才跟去了。 蓋熙熙有一句話說錯了,男人確實很愛蔓貴妃,但是愛她赫舍里青蔓,那就是癡人說夢。 說到底,她確實只是一個高級一點的替身,甚至是連賠上小產(chǎn)賠上一個孩子,依然讓男人只是多一點少的可憐的憐惜而已。 康熙此時所有的心思,都被桑青曼的話吸引住了。 他甚至都沒去仔細(xì)深究一個問題,當(dāng)年蔓貴妃歿的時候,桑青曼和蓋熙熙都還小,甚至都沒有見過蔓貴妃,她們又如何可能知道蔓貴妃。 即便知道,又如何能確定認(rèn)識? 一個帝王在這個事情上,竟然被忽然而至的消息砸的,不去想背后的合理性。 也就不難理解他此時還沒發(fā)現(xiàn),懷里抱著的女人心越來越冷越來越沉重,甚至最后的眼淚混著喉嚨里的哭音,一起齊齊的咽下去了。 康熙呼吸一急就問:“真的認(rèn)識嗎?” 等回頭,看到桑青曼眼底忽然消失的光芒,他心底一慌,壓下所有知道蔓貴妃的心思,抱緊了她道歉:“對不起,朕只是太激動。” 他看到桑青曼眼淚又不爭氣的滾落,只好手忙腳亂的給她擦淚:“不哭了,以后都不畫了,你好好養(yǎng)身體,你就是你,什么都不要多想?!?/br> 男人不說了,桑青曼卻拉住男人的衣袖要說:“那姐夫就不想知道,妾口中的“桑曼”是誰?” —————————————— 康熙心底一痛,甚至是呼吸里都是悲傷的氣息,但是為了哄桑青曼高興,他還是接話問:“那蔓蔓說一下,說不定朕真的能找到蔓貴妃一些消息也不一定。” 康熙頓了頓補(bǔ)充道:“這么多年,朕用盡所有的人,將整個天下都翻一層,依然沒有她的任何消息,她就像一個仙女一般,忽然出現(xiàn),又忽然消失,好像來只是為救朕一命,為朕生一個孩子一般?!?/br> 康熙解釋道:“你一直問,朕愛你多一些還是愛她多一些,其實朕也不知道,也許都重要?!?/br> 桑青曼近乎麻木的聽著,她笑了:“還得謝謝姐夫這般解釋,我也算心有所有得了,至于妾認(rèn)識的這個‘桑曼’,如果妾告訴姐夫,她就是妾的前世,姐夫相信嗎?” 她說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男人,看著他呼吸急促,瞳孔放大,甚至人都好半天沒有反應(yīng),再摸他手心竟然已不知不覺出來了滿手的冷汗。 康熙這個反應(yīng),桑青曼不知是預(yù)料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