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xì)微發(fā)痛，陸飲霜愣了一下，常靖玉……咬了他一口。

像是一腔怨恨無處發(fā)泄似的，但理智尚存，和磨牙倒差不多。

……屬狗的嗎。

“前輩，答應(yīng)我好不好，答應(yīng)我！我不知道該怎么辦，我要從何查起，我該怎么面對自己，我要怎么給師父報仇，如果我找到兇手……我該怎么殺他，下同樣的毒，還是讓他感受與我同樣的痛苦，還是千刀萬剮，還是剝皮拆骨……”

“閉嘴！”

陸飲霜吼了常靖玉一聲，換來更加緊固的雙臂，他甚至感覺有點(diǎn)呼吸不暢，常靖玉在發(fā)抖，他差不多明白了，是不是前世的常靖玉也是無意中發(fā)現(xiàn)了長林派的秘密，才會走入極端，甚至想拖上修真境陪葬。

“前輩，我要先殺邵寧志?！背＞赣窬従徧痤^放開陸飲霜，站起來，表情逐漸平靜，甚至還禮貌地微笑了一下，“既然瘋了拷問無用，大家都死了，憑什么他還活著?！?/br>
作者有話要說：　　陸飲霜：年紀(jì)輕輕就黑化，缺少本座的毒打，一記友情破顏拳，還敢上房又揭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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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六千字，在碼了，晚點(diǎn)更_(:з」∠)_

2020年啦，祝大家新的一年里cp發(fā)糖隨便吃都不胖一夜暴富歐氣漲漲漲！

☆、鏡花水月01

“這確實(shí)是報仇的開端?！标戯嬎碎_兩步,和常靖玉保持距離，“那你何不在此刻下名號，讓世人皆知你的決心。”

常靖玉一點(diǎn)點(diǎn)挪開眼神：“我不能讓師父知道。”

“若是邵寧志的爹知道內(nèi)情,將你的所作所為宣揚(yáng)出去呢？殺他滅口？”陸飲霜又問。

常靖玉皺了皺眉,他覺得可笑,又生出些許悲涼，沒了那些愧疚壓抑還不清的債,他竟然在一瞬間覺得這樣做也無妨。

陸飲霜一句句點(diǎn)醒他不愿面對的問題：“如果付青霄知道你在外的一舉一動,你還能將底線放低多少？”

“那你說我該做什么！”常靖玉歇斯底里的低吼了一句,“我的原則,底線,都是假的！都是為了還恩還情！報仇比這簡單多了，事到如今你替我揭穿真相,還想讓我和從前一樣活著嗎？我為何還要那么累？”

陸飲霜靜靜的看著他，收回了盈昃。

常靖玉轉(zhuǎn)身，靈力聚起劍氣，將數(shù)丈遠(yuǎn)的金焰樹林夷為平地,然后低頭道：“對不起，我不該向前輩發(fā)脾氣?！?/br>
兩人沉默半晌，常靖玉頹廢地抓著玄荒劍，疲憊不堪：“前輩,我想回永和村，我娘葬在那里，我想去看她。”

“走吧。”陸飲霜凝劍,施了個御風(fēng)訣將兩座墳土卷回原處，抬步離開。

常靖玉跟著他走到山門前，想了想又停下來，用力把傾塌的石柱扶起，搭成殘破的門。

“我會幫你?！标戯嬎驹谑A上，沒頭沒尾的開口。

常靖玉手一抖，詫異回頭。

“你不是要我答應(yīng)你嗎？”陸飲霜輕輕翹起嘴角，“別試圖威脅我，我不受任何形式的威脅?！?/br>
常靖玉認(rèn)錯般垂下腦袋：“抱歉，我不是那個意思。”

“哼，現(xiàn)在這個態(tài)度還不錯?！标戯嬎е觳苍徚怂?，“永和村在哪個方向？”

常靖玉下山看了看天色，帶陸飲霜往豐華城去。

他們御劍耽擱半天，常靖玉離開長林派時帶傷無法御劍，如今在上空迷了路，最后還是落到地上徒步問路。

陸飲霜任由常靖玉走在前面打聽，周圍村子對永和村有些忌憚，說那村人是遭天譴的，又是瘟疫又是山火，前陣子暴雨還沖塌了山路，永和村已被徹底埋沒在內(nèi)。

常靖玉頓時擔(dān)心起尹星荷的墓來，匆匆御劍放低了高度趕回。

“你為何不將她的墓遷走?！标戯嬎闷鎲柕馈?/br>
“我不知娘以前家在哪里，只聽說她從小就被人收養(yǎng)?！背＞赣裢锵?，“娘真的很溫柔，如果她選擇在星河村定居該多好?！?/br>
陸飲霜點(diǎn)頭，他們從山石淤泥堆積的路上越過，順著河水往上游有一片開滿野花的山谷，常靖玉松了口氣，他當(dāng)初親手刻下的石碑還在。

“娘還在時，經(jīng)常陪父親來這畫畫，后來父親病逝，她將靈柩送回父親故鄉(xiāng)，只是父親的親戚不愿認(rèn)她，她便帶我回了永和村……其實(shí)墓中只有一個娘親手繡的錢袋，當(dāng)時情況緊急，娘便將身上的錢都塞給我，她連尸體都沒能留下。”

常靖玉走到石碑前，跪下磕了三個頭，“這座山谷應(yīng)該有娘最幸福的回憶，我想她會愿意葬在這里?！?/br>
他們來的匆忙，也沒帶什么祭品，陸飲霜在周圍摘了兩把野花，隨手編了編，擱在墓前，再想起尹星荷曾經(jīng)意氣風(fēng)發(fā)的模樣，仍不免替她遺憾。

“娘，如果你還在，會勸我放下仇恨嗎？我為什么會活的這么難啊……”

“既然放不下，那就別多愁善感了?！标戯嬎o靜站在一旁，等他說完了，才勉強(qiáng)算勸的提議，“你可以找知名醫(yī)修會診邵寧志，治好他的瘋病再詳細(xì)詢問，還有那株枯血藤的來路，既然知道它生長在金烏石礦脈附近，就以此調(diào)查轉(zhuǎn)移枯血藤的痕跡，再尋專人鑒定林掌門所中的毒，多管齊下，總能找到線索?！?/br>
常靖玉赧然低頭：“前輩思路清晰，晚輩慚愧?！?/br>
“遇事切記冷靜，被沖動支配，自暴自棄只會迷失自我?！标戯嬎Z重心長地警示他，抬步離開，“你還年輕，靜下心來好好思考前路吧，別做讓自己后悔的選擇?！?/br>
常靖玉盯著前方的背影，那些翻涌的情緒最終都被擱置在陸飲霜之后，他看著自己的手，仿佛還殘留著擁住那具挺拔勻稱的身體時感受到的溫度，直燒到他心里。

“前輩，等我?！背＞赣褡飞先ィё×岁戯嬎母觳?，又看了眼混黃的河水，露出一抹不甘，“若是沒有那兩只靈獸，這一切也不會發(fā)生，可惜娘毒死一只，被另一只逃了?！?/br>
“什么靈獸？”陸飲霜隨口追問了一句。

“我不知道是什么種類，但這些年課上或是書本都沒見過，應(yīng)該比較罕見吧，它已逃走多年，即使想找也沒有辦法?！背＞赣裢白吡藥撞?，憑記憶看向永和村祭壇，“前輩要去順道看看嗎？它的尸骨被村民收斂祭拜，應(yīng)該還保存完好?！?/br>
“也可以。”陸飲霜心說去辨認(rèn)一下也沒什么損失。

真正的永和村和鏡花水月失效后現(xiàn)出的本相有幾分相似，都是一樣殘毀，枯枝和搖搖欲墜的草房糾纏在一起，藤蔓苔蘚遮蓋了原本的院落，風(fēng)不知是吹在哪里，荒涼的嗚嗚聲時斷時續(xù)，夕陽西下，在昏暗的光線中又顯得陰森詭異。

常靖玉突然打了個哆嗦，搓了搓手背，對陸飲霜道：“前輩，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