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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希望周瑜能達到的目標(biāo),至于具體策略,就全放權(quán)給周瑜一人制定,他們負(fù)責(zé)配合即可。本以為要等上十天半月,周瑜才會定謀,不想他如此效率,當(dāng)天就開始采取行動了。周瑜這種智商情商具在,能讓史上起初對他不以為然,甚至頗懷惡感的程普都對他贊不絕口的厲害角色,在詐降和反間這方面,可謂是天賦異稟。燕清一開始就不打算班門弄斧,打著任他自由發(fā)揮的主意。而收效就目前看來,也的確很是不錯。籌碼不帶夠,詐降就不可能打動得了人。周瑜尚未成婚,并無家小可帶,要讓公孫瓚放下戒心,又要徹底‘激怒’呂布,自然就是帶些他最需要的兵糧去了。郭嘉微瞇起眼,玩笑道:“嘉不解的是,重光分明與他見面不多,卻極是信任。就不怕公瑾將計就計,來個假戲真做?”“有主公神武雄才之珠玉在前,又有摯友伯符如魚得水在后,放眼看去,不過是螢火之光而,怎配與日月爭輝?”燕清既然敢放周瑜出去,就是自持有他不會背離的籌碼。抿唇一笑道:“未免太小瞧公瑾了?!?/br>郭嘉黠然道:“嘉只得一雙魚目,自不及重光慧眼。還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只當(dāng)你是愛公瑾姿貌出眾,方及信之?!?/br>燕清眉心一跳,作勢踹他:“你這是酒不醉人人自醉,白日無端生胡言。”呂布插話道:“只因那些個蠅頭小利,他們就能對公瑾深信不疑?”“主公此言差矣,那可是滿滿十幾車的糧食,好大的手筆,怎能叫做小利?”也就是呂布財大氣粗,才不把一郡的三成收成看在眼里??稍谥荑?quán)限之內(nèi),這已經(jīng)是他能一下調(diào)動的最多糧草了,加上百來精銳兵卒,足以彰顯誠意,也夠讓據(jù)著荒涼幽州,耽擱務(wù)農(nóng),哪怕有修生養(yǎng)息一段時日,一打起仗來也多得捉襟見肘,正為這犯難的公孫瓚心花怒放。燕清糾正完了,又鄭重其事道:“降將攜重禮而至,又是公瑾這般雅達聰哲之仕,公孫瓚斷無置之不理之理,無論是疑是信,都得予以接納。更何況公瑾擅談?wù)摚c其相交,若飲醇醪,不覺自醉,再有主公這些罵信助上一臂之力,他要在營中周旋一二,非是難事?!?/br>沒準(zhǔn)以周瑜的人格魅力,叫善于發(fā)掘?qū)⒉湃瞬诺膭涠紩橹恼邸?/br>燕清莞爾道:“即使最終不得取信于瓚,亦可拂袖而去,轉(zhuǎn)叫袁紹起疑,覺我軍與瓚軍互通,以贈糧草為信,共謀他所據(jù)冀州也?!?/br>周瑜帶著這引人矚目的糧草與人馬,轟轟烈烈地進入了作為幽州州治的薊縣,不等他叩開城門,聽聞此訊的公孫瓚便按捺不住心中火熱,親自策馬出迎。公孫瓚非是甚么求賢若渴之人,之所以對周瑜另眼看待,不惜降尊紆貴,將他接入官邸之中,又招來諸將,擺宴清談,起初是愛他此棄暗投明之舉,有痛擊呂布傲狂之效;后則是喜他行事果決識趣,直斷自個兒悔路,奪了如此之多的糧草送來,被呂布恨得儀范皆失。雖知周瑜于江東一帶頗具聲望,有名士美譽,可真正一見這風(fēng)流美丈夫,哪怕是少時被稱贊姿貌甚美的公孫瓚也嘆為觀止,心中喜悅。待宴畢,周瑜彬彬有禮地先做告辭,公孫瓚也回了內(nèi)廳,因他帳中未設(shè)軍師,商議事情也只是跟自己那幾個從弟和長史關(guān)靖一起。第115章風(fēng)云變幻要燕清來說,公孫瓚麾下之所以庸才居多,連個智力高些的謀士充當(dāng)軍師一職都找不出來,倒不能全歸罪到他用人唯親,剛愎自用上,而是性情作死,所導(dǎo)致的別無選擇。造成這困窘局面的源頭,應(yīng)追溯到他與前幽州牧劉虞的一戰(zhàn)。劉虞身為始終忠于漢室的宗親,對內(nèi)的政務(wù)捋得井井有條,對外則以懷柔寬撫為主,跟喜好以暴制暴,一勞永逸,要以殺伐來斷除外族威脅的公孫瓚截然不同,是為民心所向,正統(tǒng)所在。正所謂一山不能容二虎,更何況是政治主張如此相悖的兩人,劉虞倒也果斷,知道早晚有此一戰(zhàn),也挑了個大好時機,是趁著公孫瓚跟袁紹累月交兵,后勁疲軟,不得不偃旗息鼓,打道回府時,率先發(fā)兵,要打他一個措手不及。卻又因不夠果決,舍不得連累無辜民眾的性命,以及自身軍事能力有限的緣故,理所當(dāng)然地敗在了英勇善戰(zhàn),殺伐決斷的公孫瓚手里。本來成王敗寇,也無甚么好說,可身為贏家的公孫瓚,對趁人之危、攻他不備的劉虞,是半點不留情面,這般高調(diào)的折磨,也給他埋下了深刻的苦果。他不但將劉虞暴曬于市集,稱若他是上天所授的正統(tǒng),就該有雨水降下來解救他,因未見雨落,他就沾沾自喜,將其狠狠嘲諷一通,再當(dāng)眾將劉虞殺死。這口氣倒是暢快地出了,可劉虞予人的形象一向仁愛,是極受百姓愛戴的。目睹公孫瓚這番暴行,各個階層的人士皆受震蕩,哪有不懼怕憎恨的道理?公孫瓚要是肯禮賢下士,進行安撫補救,倒也不失為亡羊補牢??伤H為自傲,見如此惡果后,索性來個破罐子破摔,放任這相看兩厭的局勢持續(xù)下去了:上等門閥鄙棄他,他便不屑一顧地遠(yuǎn)離;普通官民對他切齒痛恨,他便不恤百姓;唯利是圖的商人巴結(jié)他,他便親近商賈,甚至愿與之立下兄弟之誓。哪怕是兵多糧廣,又有燕清想方設(shè)法拉起一套高標(biāo)智囊班底的呂布勢,都不敢如此徹底地得罪世家大族,縱使因設(shè)立書館,建設(shè)學(xué)舍,光印書刊等舉動,嚴(yán)重觸犯到了這個階層的根本利益,再加上呂布出身所限,注定不可能似劉表般做到跟他們親如一家,血溶于水。但燕清在廣推教育,培養(yǎng)人才時,也盡可能地拉蔡邕這名滿天下的大學(xué)士的虎皮,其余時刻,表面功夫也有好好做到:除去禮尚往來,平日瞧著很是和睦,政策上也偶有放松,給他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算是補償,他們也知情識趣,投桃報李一番,便達成互利互惠的平衡。當(dāng)然,這一切只是暫時的。不過是雙方都心知肚明,在需得相依共存的此時此刻,斷不是撕破臉的好時機——畢竟沒有呂布這首屈一指的武力震懾,兵糧保障,憑一些個心不齊的世家,縱有再多部曲,也翻不了天去,怎么可能在諸侯鐵騎的肆虐下,卑下寇匪的覬覦,保得住這身為天下要沖的豫、兗、揚三州?亂世之中,再強大的世家,也不敢說能保全自身,安然無恙。與其再經(jīng)歷一次流離避禍,滿目瘡痍,再換個不知底細(xì)的人來當(dāng)這刺史,不如先依著好歹肯裝個假斯文的呂布作為,徐徐圖之。他們蟄伏著,燕清也一邊穩(wěn)打穩(wěn)扎,又不失緊鑼密鼓地給呂布未來能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