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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著,又飄飄然離去,做足了世外高人的姿態(tài)。 李域見那小白貓在屋子里如同燒了尾巴一樣上躥下跳,趁起不備,一把將它撈到懷里,親自將人送了回去。 姜阮眼睜睜的看著散心道長坐了轎輦消失在眼前,氣的差點沒暈過去,狠狠撓了李域一爪子跑回來了屋子。 等李域追回去的時候,只見陸晏正命底下人收拾屋子。 李域見他又開始瘋魔,想著如今陸府外面的情況,撫額道:“無論她能不能活,你與她無親無故,又如何能留她在府中?” 陸晏裹了大氅就要出門,“走,我隨你即刻進宮去。” “你想做什么?”李域一臉警惕。 “去宮里請旨,賜婚!” 李域:“……” 他伸手給自己一巴掌:讓你嘴碎! 一旁正裹著毯子圍著爐火一邊取暖,一邊恨恨吃小魚干的姜阮差點沒噎死,看了一眼走路都有些搖晃的陸晏,心道:“……這,是失心瘋了?” 不過,覺得他瘋是一回事兒,想要替自己報仇又是一回事。 她趕緊跑過去抱住他的腿仰頭看著他,“帶我一起去。” 陸晏這一進宮,姜家的人必定在場,她要看看能不能從他們身上找出一些蛛絲馬跡。 陸晏見愛貓“喵喵”直叫,苦笑道:“我先去辦正事,早些把你阿娘娶回家來,你這段時間好好在家呆著?!?/br> 姜阮忍不住打了個冷戰(zhàn):“……果然瘋了?。 ?/br> 她迅速爬上他的肩頭,死死摟住他的脖子不撒手,以示自己要跟著他去的決心。 她要親自將害她之人一個個揪出來! 她想要知道,自己真心真意叫了幾年的母親,怎忍心害死自己! 她更想知道,她一向敬重有加的父親在這里面究竟知道了多少…… 她將自己眼里的淚意憋回去,拿濕漉漉的眼睛巴巴瞧著陸晏。 “帶我去,求你……” 20. 第 20 章 一直未歸的金主陸晏 姜阮最終沒有去成宮里。 屋外雨下的太大。 不吃不喝了幾日的陸晏,出去的時候,尚且需要由人攙扶著才能走出門口,嘴里都還特地含了塊參片提氣,如何還顧及得了她。 她是貓啊,貓是閑暇逗樂子的寵物,人人都愛她的皮相,愛她的嬌憨可愛,也僅僅而已。 她仰頭望著屋檐下的雨簾,沉默了片刻,轉身做了貓該做的事兒,裹著自己暖和的小毯子睡覺去了。 這次,一夜好夢。 夢里都是香噴噴的小魚干,她十分滿足的躺在小魚干大山上吃小魚干,從天黑吃到天亮,又從天亮吃到天黑,可小魚干越吃越多,山越堆越高,她心想這樣下去不行啊,一著急就醒了。 一睜眼,她發(fā)現(xiàn)自己還緊緊抱在胸前的小半袋魚干,身上的小毯子早已不知去了哪里。 她輕嘆了一口氣,伸了伸懶腰,不,是將身體拉長了一個令人匪夷所思的長度,然后扭扭筋骨朝里間走去。 陸晏將他自己的床鋪挪到了外間的榻上,而他自己的軟床重新收拾好,給了“自己”。 床上的“自己”仿佛還在安睡。 屋外天已經放晴,微弱的光線透過糊了窗紗的窗戶上在她身上籠了亦一成淡淡餓暖光,鴉羽似的睫毛在她白皙嬌嫩的臉上映下一片陰影。 她還是同從前一樣,沒有一點變化,就是睡著的時候面容恬靜,比醒著的時候討喜多了。 她緩緩爬上床,坐在那而托腮打量著,隨即伸出手掌有一下沒一下的梳著“她”海藻一般的墨發(fā)。 從前在家中,她每日除了讀書寫字,便是喜歡坐在院子里曬著太陽讓采薇給她梳頭。 有時候祖母來了,她就趴在祖母的膝蓋上,任由祖母已經不再光滑的手穿過她的青絲,輕輕按摩著她的頭皮。 每當這個時候,她都覺得渾身舒暢,愜意無比,仿佛世間,再也沒能比這更快活的事兒了。 此刻“她”睡得那樣深沉,那樣的安詳,這些日子任外面如何腥風血雨,任陸晏如何拉著她哭,都未能喚醒她。 “你啊,還真是鐵石心腸啊?!苯钶p輕蹭了蹭“她”柔軟的臉頰,然后朝外面走去。 她掀開厚重的門簾,看著屋外雖然放晴,卻格外蕭瑟寒冷的冬景。 冬天到了,也不知她種了一院子的梨花結出花骨朵沒有。 那是她與采薇挑了最粗壯的樹苗一棵一棵種的。 采薇當時仰頭沖她笑得香甜,“姑娘,采薇最喜歡吃梨了。” “真傻,你要是喜歡,我差人去買,買一車回來給你,保證你以后見到梨酒再也不想吃了?!?/br> “才不要,外面的梨才沒有咱們自己種的香甜?!?/br> 姜阮仰頭看著陰沉的天,心想:我的采薇去哪兒了,好想她。 藍蝶進院的時候,看著主子養(yǎng)的那只小奶貓抱著懷里的小魚干,裹著小毯子,坐在門檻上正看著院門發(fā)呆。 不知為何,她竟然從一只貓身上感受到了濃重的傷感,甚至,心里有些為她難過。 她弄了一些溫柔的羊乳擱到它面前,揉了揉它的腦袋。 姜阮看了一眼眼前生的嬌俏可人的丫鬟,心里面越發(fā)的想念采薇,低頭蹭了蹭她的手心就著她的手將半碗羊乳喝了給干干凈凈。 “你是在等郎君嗎?”藍蝶問。 姜阮心想,算是吧。 陸晏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回來,他,他是她的金主啊。 藍蝶覺得自己猜對了,托腮嘆道:“你說這世上為何有咱們郎君這么癡情的人呢?他要是喜歡我該多好……” 姜阮默默的從懷里的口袋里掏出一把小魚干放進嘴里,心道:“他倒是喜歡我,那我不也死了嗎?……” 那日的道士看著像個高人,她后來仔細想了想,自己比劃了半天他都沒看懂,說不定就是騙人的。 她恐怕,是再也不會醒了…… 她突然變得喪氣,趴在地上玩起了也不知從哪兒爬出來一群螞蟻。 它們舉著一點兒糕點碎屑,雄赳赳氣昂昂排列著整齊的隊伍從她眼前經過,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