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把刀，青面獠牙，就那樣一陣風(fēng)卷過去……然后就血光一片??！我當(dāng)時就嚇得尿了褲子，她還看我了一眼呢！”

“她看了你一眼？”展昭納悶，“然后呢？沒有傷害你就走了？”

“這倒是沒有，不過那張臉老白了，跟個老女鬼似的?！毖靡叟呐男乜冢澳锇?，我晚上甭睡了！”

“她什么樣子？”公孫又問了一遍。

“四十來歲的一個女人吧，臉白，活鬼似的，頭發(fā)披散著，穿一身白衣服。”衙役回答。

公孫等對視了一眼——徐彩鳳?。?/br>
吩咐影衛(wèi)們帶著那衙役回去，交給包大人詳細審問，趙普命人派多些衙役過來，要將尸體抬回去。

“松江府的衙役們這幾天可是苦了。”展昭搖頭，“一天到晚都在搬尸體啊?！?/br>
“這些尸體是什么人的？”公孫問展昭，“都拿著刀劍啊。”

展昭看趙普，道，“都是邪門和中原武林的人?！?/br>
“都會武功？”趙普吃驚。

展昭點頭，指著其中幾人給白玉堂看，“你看！”

白玉堂眉頭也緊鎖，道，“剛剛在畫舫集還見到……都不是泛泛之輩，要殺光這些人，那人功夫定然不弱！”

“也就是說，怎么看都是徐彩鳳最有嫌疑咯？”公孫問。

“會不會做得太明顯？”展昭突然問。

白玉堂點頭，“我也覺得，如果真跟徐彩鳳有關(guān)，她之前一直很低調(diào)，躲在幕后，為什么要突然出現(xiàn)，而且還放了那個看到她樣子的衙役，這種做法不合常理！”

“那些武林人士本來就如同驚弓之鳥，這下更是會將矛頭一致指向徐彩鳳的。”趙普冷聲道，“不過話又說回來，誰那么狠呢？殺那么多人就是為了嫁禍徐彩鳳？”

“可能跟老頭說的那個浩劫有關(guān)系吧？”公孫蹲在地上，“至于和徐彩鳳究竟有沒有關(guān)系，得回去好好查一下?！?/br>
眾人都皺眉不語。

很快，衙役們帶著大隊人馬來了，一看到尸體都是一皺眉，更讓人尷尬的是，那些中原武林正邪兩派，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得到了消息，也紛紛趕來，一看到眼前血流成河了，自己的手足同門紛紛罹難，悲痛不已，喊著要抓兇手。

趙普等不動聲色，吩咐衙役將尸體抬走。

尸體抬回衙門后，一時間，松江府就炸開了鍋，果不其然，不知道誰傳出了徐彩鳳這個名字，而且很快就滿城風(fēng)雨，江湖群雄是人心惶惶，趙普等則是不動聲色。

公孫進入仵作房里驗尸，眾人在外等待。

包拯審問了那些黑衣人，都說自己是邪門的人，并不是去傷害大和尚，而是請他回去做法看風(fēng)水。

展昭等都氣樂了，心說睜著眼說瞎話呢，當(dāng)時就是要置大和尚于死地。趙普將人交給了影衛(wèi)們，包拯也默許。沒多久，就問出來了，這些都是邪門的人，奉命來抓和尚回去，若是抓不回，就格殺勿論，這是邪有道給他們下的命令。

再追問邪有道的藏身之所和這么做的目的，眾人就都不知道了，只不過是些小卒而已。

線索斷斷續(xù)續(xù)，意圖撲朔迷離，眾人忙到了掌燈，還是毫無頭緒。

這時候，公孫從仵作房里頭出來了，滿手血，臉色難看，先沖去用熱水將自己煮了個半熟，又沖了好幾遍，還用香了熏，直到身上那尸臭和血腥味道都沒有了，才出來，伸手摟著在石凳子上吃桃子的小四子，狠狠親了一口，就覺得那腮幫子軟乎的，和他嘴里流著蜜汁的水蜜桃有一拼。

“怎么樣？”

趙普坐下問。

公孫原本想去咬一口小四子送到嘴邊的桃子的，一聽到趙普的問話，什么心情都沒有了，嘆著氣搖頭，道，“嗯……手法兇狠，為人也心狠手辣，而且還有深仇大恨似地?！?/br>
“跟那么多人有深仇大恨啊？”展昭坐下，覺得不可思議，“有好幾個死了的年輕人都不到二十歲，就算徐彩鳳是當(dāng)年曹榜的遺孀，也用不著恨一群毫無關(guān)系的娃娃吧？”

白玉堂也點頭，“于理不合。”

“人應(yīng)該不是徐彩鳳殺的。”公孫突然道。

“哦”趙普眼前一亮，問，“有線索？”

“我剛剛看了尸體，發(fā)現(xiàn)尸體上的刀傷，大多是是由上往下，而不是由下往上的，特別是砍脖頸這塊兒的致命傷。”

眾人都一愣。

“嗯。”白玉堂和趙普都是用刀的行家，一聽就明白了，“那殺人的人比大多數(shù)人都高！”

“對！”公孫點頭，“因為是雙刀，所以不存在左右手的關(guān)系，而人砍東西，比自己高的，一般發(fā)力都是由下往上來……砍比自己矮的，則大多是由上往下走。我發(fā)現(xiàn)，所有死者身上中的刀都極快，而且基本全為由上到下砍殺，所以推斷，那個人可能是個男的?！?/br>
眾人都覺得有理，趙普讓影衛(wèi)們想法子找找徐彩鳳的下落，白玉堂說要回一趟陷空島去，問問他幾位兄長的意見。

展昭陪著他一塊兒去了，兩人順便還想暗訪一下。

留下公孫和趙普，趙普見公孫洗得干干凈凈香噴噴，就咳嗽一聲，“書呆，睡覺了么？”

“嗯?！惫珜O也有些困倦了，就抱著小四子進屋，將小四子塞到浴盆里頭，洗得干干凈凈，換上干凈里衣抱到床邊。

小四子摟著石頭，穿著軟軟的里衣在被子里滾來滾去。

公孫也靠在床邊準(zhǔn)備入睡了，卻聽到門口“啪啪啪”響了三聲，隨后，門一開，趙普探頭進來，手里還抱著一個枕頭。

小四子看到了坐起來就對他招手，“九九快來?！?/br>
趙普趕緊進來，將門關(guān)了，上閂，跑來到了床邊坐下，將公孫的枕頭推到床里，自己的枕頭放在外頭，讓小四子過來。

小四子和石頭都湊過去，挨著趙普躺下準(zhǔn)備睡在兩人當(dāng)間兒。

公孫良久才明白過來，盯著趙普問，“你干嘛……”

趙普一挑眉，“睡覺??！”

“干嘛睡我這里？”公孫一臉的不解。

趙普微微一笑，“你今天見了那么多死人，我怕你害怕么不是？”

公孫皺眉，“怎么可能?！?/br>
趙普摟著小四子一起躺下，睜大了眼睛看公孫，“那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