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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問緣由,只是皺眉不語。岑武眉冷哼一聲,哽咽道:“那你就跪一晚上!”言罷隨著幾個丫鬟拂袖而去。是晚眾人入住岑王府的客房,離得西花廳并不遠(yuǎn)。前半夜任鸛在這里跟楊熙秉燭夜談,到得午夜時分任鸛走了,楊熙卻依舊無眠,不停地往西花廳那邊的梅林處張望。偏偏夜里又落了些小雪。他牽掛楊曄,但因為身在岑王府,也無法半夜三更地去探望,空自憂心如焚罷了。第二日天色大亮,沒人來叫楊曄起來,他只得還跪著,但雙膝已經(jīng)酸麻。正昏昏沉沉地打瞌睡,卻聽到岑武眉的聲音在身前不遠(yuǎn)處問道:“你知錯嗎?”楊曄懶得看她,打著呵欠有氣無力地道:“小郡主,你若是來告訴小人可以起來了,派個丫鬟過來就成。你身份如此尊貴,這么巴巴地跑過來看我,就不怕污了你的眼?”岑武眉一呆,怒道:“你……你……誰是要專程來看你的!你滾!不許呆在我的梅花林里,連梅花都讓你給糟踐了!”楊曄聞言連忙很艱難地爬了起來,道:“多謝郡主,再會。不,再也不會!”轉(zhuǎn)身落荒而逃,北辰擎早已經(jīng)在不遠(yuǎn)處的一棵樹后等候著了,此時接了出來,伸手扶住楊曄,低聲道:“走路沒問題吧?”楊曄道:“不礙事兒,快走快走!離得這丫頭越遠(yuǎn)越好。云起,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非禮她。她年紀(jì)太小,奶娃娃一樣,著實不對我的胃口。想必你也知道,我喜歡比較風(fēng)sao的女子……”忽然腦后生風(fēng),一團(tuán)雪球從后面砸了過來,聽岑武眉怒喝道:“你說什么?!”原來她竟在后面悄悄跟著。楊曄目瞪口呆,北辰擎更不敢接話,干脆將楊曄一把扯在背上背起來,展開輕功,瞬間溜得不見蹤影。兩人一路出了岑王府,楊曄伏在北辰擎的背上很滋潤,就不想下來了,摟著他頸項隨口道:“云起,你們不是在客房住嗎?這又回客棧了?”北辰擎道:“我們已經(jīng)出來了。今天清晨,岑王爺讓殿下回來準(zhǔn)備聘禮,擇日納采下聘……”他聲音逐漸低沉下去,終究趨于無聲。楊曄沉默片刻,伸手去摸摸他的臉。北辰擎騰出一只手把他的手撥開,道:“干什么?”楊曄道:“沒什么。云起,哥哥也是沒辦法,我們快走投無路了?!?/br>北辰擎并不答話,半晌方道:“我知道。昨晚上任先生過來閑聊,說起如今天下形勢,他言道打仗如同對弈,金角銀邊草肚皮,須得先從邊角入手。占據(jù)關(guān)中隴上這種邊角地帶,進(jìn)可攻退可守,再好不過。岑王爺又沒有兒子,這是難得的機會。換了我,也不會錯過的?!?/br>楊曄嘆道:“云起最好了,溫柔又體貼,唉!”楊熙托了媒人去岑王府說親,想趕在年前把婚事兒給辦妥當(dāng)。岑靳很爽快地答應(yīng)下來。結(jié)果整個長安城都轟動了,眾說紛紜,岑靳和楊熙這邊均都選擇了充耳不聞,只管自行其事。因此雖然手中沒什么錢,但楊熙還是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準(zhǔn)備了聘禮。正打算挑個好日子送到岑王府去,結(jié)果這一晚,出了點小岔子。他們暫且下榻的客棧被一撥人給包圍了起來。因身處長安城中,楊熙并沒有敢多帶人,只留下了北辰擎、楊曄及魏臨仙、肖南安等幾個侍衛(wèi)。袁藕明帶著余下的侍衛(wèi)幾日前就回了駐扎在長安城北邊的軍營中。這一大幫人涌進(jìn)來的時候,北辰擎和楊曄正陪著楊熙用晚飯,聽得下面穿堂中亂哄哄地,有人高聲喝道:“楊熙是在這里吧?請你出來!”兩人一怔,一起搶將出來。往下一看,竟然是楚豐堯帶著一大幫的侍衛(wèi),正虎視眈眈地盯著己方。楊曄嘁地一聲,抱臂冷笑道:“叫我哥出來干什么?我哥身份尊貴,亂七八糟的人他可不見,沒得丟了皇家的面子!”楚豐堯見到是他,新仇舊恨一下就涌上了心頭,怒道:“什么皇家的面子,不過一干反賊罷了,也在這里大言不慚!爾等欺人太甚,大郡主和我訂婚已經(jīng)有一年了,你們這么橫里插一杠子,是什么意思?”楊曄冷冷地道:“那沒有辦法,自古強者出位,勝者為王。你自己沒本事,留不住大郡主,不如及早放手,于你于她均有益無害。你聽我的勸告,別鬧了,還是趕快回去吧,不然后果你自負(fù)!”楚豐堯咬牙道:“奪人之妻,還振振有詞,簡直無恥之極!我已經(jīng)被你們羞辱到如此地步,成了全長安的笑柄,難道還能有什么比這更差的后果?放箭!”小楚將軍久居關(guān)中彈丸之地,不知天高地厚,也沒有人提點過他他,只有等到被北辰擎和楊曄撥開亂箭,沖過來將他按翻在的時候,北辰擎冰冷的刀架在了他的頸項中,他才明白后果果然很嚴(yán)重。楚豐堯羞怒之下,一挺頸項就想撞在那刀口上,卻忽然全身一麻,被楊曄及時封了xue道。眾侍衛(wèi)一見如此狀況,不用人吩咐,均都乖乖地住了手。楊曄冷笑道:“想死?沒那么容易!瞧你這不中用的,大郡主怎么就瞧上你了?她年紀(jì)輕輕就眼花了嗎?”此時楊熙作為壓軸人物,終于出現(xiàn)在二樓回廊上,淡淡地吩咐道:“小狼,不得無禮。把楚將軍送回去?!?/br>楊曄嬉笑道:“送回去?送哪里去???哥啊,這事兒你不用管了,我來辦就成。”湊到楚豐堯耳邊,低聲笑道:“我把你送還給大郡主,讓她好好瞧瞧你這窩囊廢的模樣!”他果然協(xié)同北辰擎帶著楚豐堯去求見岑文姜,岑文姜聞聽兩人來意,臉色慢慢轉(zhuǎn)得蒼白。大岑郡主這幾天,本在家里和父親據(jù)理以爭,最后幾乎成了拼死抗?fàn)?,不愿答?yīng)楊熙的求親,但岑靳一會子苦口婆心,一會兒子又老淚縱橫,把岑家的列祖列宗拉出來溜了幾溜,直說自己無后,無顏存活,堅持讓她允了婚事,否則便是不孝。岑文姜怒道:“我便是嫁了他,有了兒子還能隨著我姓岑不成?爹你也是糊涂了吧?”岑靳立時道:“趙王殿下曾透漏出來,有意將你們的一個兒子隨了岑姓,入我岑家的家譜。接下來就看你了,我的女兒!”如此折騰幾天,父女兩人俱都是精疲力竭。因是老父之命,岑文姜無計可施,正煩惱憂愁的當(dāng)口,恰恰楊曄和北辰擎帶著楚豐堯求見。言道小楚將軍在街上閑逛,不小心走錯了地方。自己這邊好心,將他送回來了。岑文姜心中了然,沉著臉將楊曄和北辰擎打發(fā)走,側(cè)頭看了看楚豐堯。楊曄使壞,故意說他衣服被扯破,要賠償他,卻弄了一套不男不女的衣服硬給他穿上了,接著拿繩子將他五花大綁,頭發(fā)也被扯的紛亂,襯著臉上幾塊淤痕,甚是狼狽不堪。楚豐堯只是低頭不語,頹喪之極。岑文姜看著他,眼淚忽然間奪眶而出,慢慢走到楚豐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