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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卻將一批大內侍衛(wèi)留了下來,讓留心看著凌疏,提防他不聽勸告出去殺人,打算等金雅仁離開洛陽,再將侍衛(wèi)撤走。凌疏怔怔地看著他離去,心中反復默念:“西邊,長安?!彼@幾個月不聞世事,并不知道誰在長安。董鴿跑過來,要扶他起來,凌疏側頭道:“長安那邊有什么事?”董鴿低聲道:“小人也不大清楚,依稀聽說趙王殿下造反,造到長安去了。連糧草也是岑王爺給的,想來陛下為此事心里很著急?!?/br>長安有什么?長安城中,楊熙帶著楊曄,正在看人臉色遭人白眼,楊熙本著不和女人計較的原則,微笑著,忍了下去。岑王府中,那大岑郡主這次不在屏風后和楊熙周旋了,情急之下從屏風后繞了出來,冷聲道:“殿下你送來這許多的人頭,是何用意?家父年紀大了,身子又不好,這些血腥煞氣的東西,最好不要給他看,你趕緊拿走吧!”她是關中有名兒的美人,長安雙璧之一,這么忽然現(xiàn)身出來,楊熙和楊曄自然不肯錯過這機會,要好好地打量一番。待看到岑文姜,兩人同時眼前一亮,連挑三揀四的楊曄,都在心里暗暗贊嘆:“瞧這相貌,比小爺我睡過的所有頭牌都強!”大岑郡主今年十九歲,云髻高聳,珠釵壓鬢。著一件寶藍色云紋緞長衣,泥金纏枝牡丹緙絲衣邊,外裹著青狐裘衣,手中捧著一個紫銅手爐。她正是少年窈窕的年紀,不同于一般女子的嬌憨嫵媚,卻是那種溫柔沉靜、不容置疑的美,長長的鳳眼幾乎要掃入鬢角,眼神微有些凌厲。待看到楊曄目不轉瞬地看她,頓時便帶出幾分厭惡之意。楊曄連忙眼觀鼻,鼻觀心,做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來。楊熙微微一笑,躬身為禮:“小王參見大郡主?!?/br>岑文姜這次冷哼一聲,卻并不還禮,楊熙看她一眼,接著道:“岑王爺曾經(jīng)許諾小王,待攆得西迦人出了關中,便過來拜見岑王爺。如今已近歲尾,小王軍餉一向緊張,也拿不出什么像樣的歲尾賀禮來,因此帶了這些人頭,皆是小王屬下斬殺的西迦人,也算是為關中的百姓將就出一口氣。大郡主若覺得不妥當,小王這就吩咐屬下,拿去埋掉便是?!?/br>他舉動謙恭有禮,語氣溫柔和順,岑文姜不好接著發(fā)作,在原地緩緩踱步,片刻后道:“趙王殿下的盛情,奴家代家父領了。殿下因何而來,奴家雖為女子,也略略知曉一二。先皇厚愛,我岑家作為大衍王朝的唯一一家異姓王,行為上自然要謹慎端正。否則未免落人口實。趙王殿下莫非是硬要將我這老小一門,置于水深火熱之中么?”楊熙忙道:“小王不敢。小王只是感念岑王爺?shù)拇蠖鞔蟮拢^來想當面道謝,并無別意,大郡主莫要誤會了。大郡主若對著賀歲的禮物不滿,小王便是傾家蕩產(chǎn),也得再置辦一份過來,請大郡主千萬勿要拒絕?!?/br>岑文姜忍不住道:“不用了,你還是快些離開長安吧?!?/br>楊熙道:“小王還未曾拜見岑王爺,如何便能輕易離開?還請大郡主著人通報一聲?!?/br>岑文姜見他糾纏不休,正隱隱地不耐煩,卻有下人過來傳話,岑王爺多謝趙王殿下的賀禮,另吩咐了,明日后花園西花廳中,設宴款待趙王殿下,請趙王殿下務必將淮南侯北辰將軍等一應將領都帶了來,再給岑王爺好好看看。楊熙忙道:“多謝岑王爺,如此小王便不叨擾,這就告退,明日再來?!痹卺慕哪康煽诖糁?,帶著楊曄撤了出去。他這么一走,大郡主立時發(fā)作起來,氣沖沖地趕到岑靳的寢殿中,進門就道:“爹,你糊涂了!怎么能跟他拉扯不清呢?這事兒傳到京師,陛下心里未免起疑,咱家的安生日子也就過到頭了!”一抬頭見,卻見岑靳的對面還坐了一人,卻是那位一直客居家中的任鸛。岑王爺極其看重此人,因此岑文姜不敢造次,立時收斂氣焰,襝衽為禮:“侄女適才無禮,任叔叔見諒。”任鸛笑道:“大郡主不必客氣?!?/br>岑靳翻了女兒一眼,道:“你只顧著眼前的安生,可思慮的長遠了沒有?實則此事已經(jīng)傳到了洛陽,陛下也已經(jīng)知曉。如今便是想甩,也甩不干凈了。女兒啊,你過來。”岑文姜依言過去,被岑靳拉到身邊坐下,聽他道:“關于這件事兒,為父我另有打算。那楊熙,為父和你任叔叔我們都看了,他的確是個人才。如今虎落平陽,困頓不堪。這種時候,咱若是伸手拉他一把,他必定是感恩戴德的。我這一把年紀,就你和武眉兩個丫頭,也沒個后。這家大業(yè)大的,來打主意的多了去了。我活一天,替你們頂一天,我死了,還有誰來管你們?你便是招個女婿回來,那楚侍衛(wèi)他連個夏州城都看不住,他看得住咱這萬貫家財么?”第57章岑文姜聞言一怔,側頭道:“爹,你是看不上楚豐堯吧?你心里一直看不上他,對嗎?可是你從前不說,女兒也不知道??!你若是嫌棄他,我這就攆他走,以后這萬貫家產(chǎn),我來替你看著行不?”岑靳道:“為父不是這個意思,為父要這許多的家產(chǎn)有什么用?還不是想給你和武眉留著?你和你meimei從小就嬌慣,我哪舍得讓你們受一點委屈?我只是想讓這富貴長久罷了?!?/br>岑文姜不言語,片刻后低聲道:“富貴長久?我家的富貴自然是長久的??墒撬缃袷欠促\,犯的是忤逆謀反的大罪,是當朝陛下的眼中釘。爹把寶押在一個這樣的人身上,還這么篤定,難道不怕有閃失?聽爹的意思,還打算招贅了他不成?我這兒是不行的,我有小楚將軍了。況且事關重大,爹爹打算拿著女兒們的終身來賭么?”岑靳道:“你放心,爹不會胡來的。明日他來,任先生也要見他呢。明日你若是有空,也可以過去,有些話你聽聽也好?!?/br>岑文姜道:“女兒對這些烏七八糟的人沒興趣,就算了吧。天晚了,爹爹和任叔叔都早些安歇?!毖粤T告辭出去,岑靳看著她的背影,而后轉頭對著任鸛一笑,道:“瞧這丫頭厲害的!”任鸛點頭微笑道:“大郡主,了不得??!”第二日,楊熙果然帶著楊曄、北辰擎、袁藕明、魏臨仙四人登門拜訪岑靳,因大郡主嫌棄那人頭血腥氣太大,他昨兒已經(jīng)連夜又置辦了一份賀歲之禮,至于岑王府究竟稀罕不稀罕,卻顧不得那么多了。岑王府的花園,和皇家的御花園也沒什么區(qū)別,西花廳屋宇開闊,飛檐畫棟,周圍遍植各色梅樹,趁著前幾天的一場初雪,此時開得正盛。廳中地下走了火龍,便是在這隆冬季節(jié),入內亦是溫暖如春。宴席早已布置好,上首一席,置于一張大炕之上,下首又一張席面。楊熙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