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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的走廊不同,厚實的窗簾將室外溫暖的陽光完全隔絕,這里是一片暗黑的世界。隱隱約約地,只能透過床頭那盞透著微光的應(yīng)急燈和心電監(jiān)視儀器上微微的藍色光芒,模模糊糊地辨別出床上臥著的人影。掏出懷里的手槍,來人屏住呼吸,一步步地走到床邊。“咔……”殺手為手槍上膛,然后一下抵在了床上躺著的人的胸口。就在他要掰下扳機的那一刻,突然聽得“啪”地一記聲響,接著位于房間上方的燈和床頭燈被同時點亮,巨大的光線反差讓他一下子無法適應(yīng),不由自主地閉上了眼睛。但是作為殺手的本能,依然讓他握著槍的那只手繼續(xù)完成剛才還沒有來得及完成的動作,扳機被扳下,子彈從消音手槍的槍膛發(fā)射了出去。殺手有絕對的自信,這一槍別說床上躺著的是個不能動彈的廢物,哪怕是個四肢健全的健康人,百分之百都死定了。但是預(yù)想中血光四濺的情景并沒有出現(xiàn),讓他絕對想不到的是,那個本該死透的人居然以一種人類絕對做不出的姿勢平地里翻騰了起來。還未等他張開嘴表示驚訝,只覺得自己的脖頸處被一記驚人的力道集中,然后整個身體騰躍到了半空中。“哐!”殺手被踢到墻壁上,接著狠狠地摔倒在地。下一秒,他聽到自己的骨骼發(fā)出了一陣哀鳴,手槍不知道什么時候被人奪走,抵在了他的腦袋上。“現(xiàn)在的殺手,業(yè)務(wù)水平真是差?!?/br>圍在臉上的黑色圍脖被拉下,殺手扭過頭,天花板上的燈光直射進他的眼睛里,逼得他的眼睛不由自主地閃出幾滴淚光。逆著光,他只看到一張陽光帥氣的臉,烏黑的大眼睛亮晶晶地,帶著幾分稚氣,顯然還是一個少年。“穆老師,你剛才那招從床上飛起來實在太帥了!那個是什么,‘神龍擺尾’么?還是‘猴子撈月’?”少年絮絮叨叨地問道。“穆老師,怎么處理他?”蕭雨航別過腦袋,崇拜地看著單手持槍,全然保持鎮(zhèn)定的他的“男神薩瑪”——穆遠修。“怎么處理他,還是讓他來決定吧?!?/br>穆遠修起身,立即有三五個大漢沖了過來,將殺手五花大綁起來。“穆老師,他會不會自殺???我看電影里,那些殺手被抓住都會服毒自殺的?!?/br>蕭雨航一本正經(jīng)說道。“你以為他們這群人可以和過去的殺手組織比?”對于現(xiàn)在的這群所謂“江湖人”,穆遠修不禁嗤之以鼻。“他們不過是為了錢罷了。拿不到錢,起碼要保住命。自殺護主?這件事情很多年前就不流行了?!?/br>里歐從門外走了進來,手里拿著一件羊毛披肩,一邊說著,一邊心疼地披到了穆遠修的肩膀上。“天氣涼,穿著病人服怪冷的。”穆遠修笑笑,任由他放肆。“切……”蕭雨航看著兩人閃瞎眼的“秀恩愛”互動,不屑地朝天上翻了兩個白眼。真是的,這才多久,明明只是屬于自己一個人的“穆老師”突然變成了別人的戀人,而且還是個“洋鬼子”,真是讓人萬分不爽。雖然自己不喜歡男人,但是如果是“穆老師”的話,彎一彎貌似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啊……房門在一次被打開,吳開顏推著一座輪椅從外頭緩步走了進來。“知道他是誰么?”穆遠修一邊把玩著手槍,一邊慢悠悠地問道。坐在輪椅上的人穿著和穆遠修現(xiàn)在身上一樣藍白條紋的病人服,只是他的四肢孱弱,那衣服穿在他的身上卻仿佛是掛在他身上的布片似得。走廊上吹來一陣微風(fēng),愣是把那寬大的袖口吹了起來,露出下面仿佛兩根蘆柴梗一樣纖細的雙腿。病人的雙手搭在輪椅的兩邊把手上,露出衣服袖口的部分卻被白色的繃帶密密匝匝地包裹著。殺手順著他單薄的身體往上看,卻在下一刻忍不住倒退了半步。“怕……怕什么?我很……難看么?”沒想到自己如今的模樣居然可以把要錢不要命的殺手嚇成這副模樣,盛嘉言瞪大眼睛,發(fā)出了一聲怪叫。他的聲道已經(jīng)被濃煙灼傷,曾經(jīng)婉轉(zhuǎn)飛揚,飆出高音的嗓子如今如同破風(fēng)箱一樣發(fā)出嘶啞恐怖的聲響。更不要那提曾經(jīng)和一群同樣二十郎當(dāng)歲的少年們在絢麗奪目的舞臺上伸展手腳,踏出青春舞步的健康身體了。盛嘉言用綁著層層繃帶的手,摸上了同樣覆蓋在厚厚紗布下的他的臉。他的臉,他的眼睛……花了畢生的積蓄,總算在韓國修復(fù)好了被玻璃劃傷的臉頰,卻連一張回國的機票都買不起,只能在那個充斥著泡菜味道的國家“黑”了下來,打起了黑工。在接到了王之臣的通知后,本來以為他終于想起他,以為他又可以回到國內(nèi),回到他心心念念了太久的聚光燈下.但是那個人卻說,讓他在等一會兒,在忍耐一會兒,只有他就有機會報仇,報復(fù)那個害他混到如此境地的男人。盛嘉言用那只僅剩下的,布滿了紅血絲的眼睛看著他身邊這個越發(fā)具有風(fēng)采的男子。是的,穆遠修。他這輩子的克星。如果沒有他,他不會只多的“炫我男聲”的第二名,不會被人搶去風(fēng)頭,不會發(fā)生意外遠走他鄉(xiāng)……更不會成為如今這個廢人的樣子!“你看我做什么?覺得不甘心,還是想要殺了我么?”穆遠修不在意地笑笑。“你……該死。”盛嘉言恨恨地說道。“沒錯,我該死。但是我不會死?!?/br>穆遠修笑道。盛嘉言的眼中露出滔天的憤恨。“你知道么,我就是喜歡他那種樣子,太可愛了。”里歐在吳開顏耳邊小聲嘀咕道。小姨媽和小黃鴨同時用看神經(jīng)病的眼神回望他。“但是如果沒有我,今天死的人,就是你?!?/br>他走到殺手的身邊,用槍抵著那人的腦袋。殺手的視線一下子聚焦到了那黑洞洞的槍眼上,口吃一般斷斷續(xù)續(xù)地說道,“你,你不能殺我。這里是美國,殺人是犯法的。而且你是大明星,你要是殺人了,那是很大的丑聞?!?/br>“里歐,你們的國家還真是個‘法制社會’,連殺手都會說殺人是犯法的了?!?/br>放下槍,穆遠修笑道對里歐說道。后者/寵/溺地搖了搖頭,“親愛的,放心吧,你要是喜歡殺他那就隨便殺,外面一切我都幫你打點好了。”“看,這就是我最喜歡美國的資本主義的一面了——霸權(quán)主義,強權(quán)政治,有錢就行?!?/br>穆遠修半開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