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盧婉兒臉皮薄，就讓她mama說。

    杜梅無奈地笑著問周阿姨：“你小妹不是在中心百貨商店當(dāng)銷售科長嗎, 我是想問你，能不能讓她給我們留一套畫報上的衣服？”

    “啊？”周阿姨愣了一會兒, “就這事兒啊，你不能回來跟我說，非要打電話……”搞得她心里七上八下的。

    “回去就晚了呀，現(xiàn)在商店門口一堆人準(zhǔn)備進去搶呢。”

    周阿姨又愣了一會兒，“不是下周末才開始賣嗎？”

    “??？？？”

    鬧到最后，是一場烏龍。盧婉兒悻悻地回了大院，周阿姨笑著她們母女迎進家里。

    杜梅發(fā)現(xiàn)她穿著新衣, 拉著她的手就打量起來：“我怎么瞧著你這件衣服, 跟畫報上的那件，風(fēng)格有點像？”

    “那當(dāng)然，兩件設(shè)計都出自‘小畫家’之手, 能不像嗎？”周阿姨笑著說，“我說你們也不要去商城搶什么限量款了，跟我一樣，找小畫家私人訂制，比那些統(tǒng)一碼數(shù)上身效果還要好哩?！?/br>
    “對呀，這才是獨一份呢，”杜梅眼睛一亮，“我們怎么沒想到呢？”

    說著，她就要帶女兒去賈團長家。

    盧婉兒卻別扭地拉住了她mama，“別去了，我昨天可能把人得罪了?！?/br>
    周阿姨稀奇道：“不會吧，京京性格挺好的啊。”

    盧婉兒越發(fā)不是滋味，她清咳一聲，挽著周阿姨的手撒嬌道：“就是因為你們都喜歡她，我就吃味了嘛，昨天故意說看不上她的衣服，現(xiàn)在去找她不是打我自己的臉嗎？”

    杜梅哭笑不得，“你何必呢？”

    周阿姨咯咯笑了起來，“哎呀小姑娘是這樣的，我們年輕的時候，還不是喜歡跟別的小姑娘比來比去？”

    杜梅也笑了：“瞧你說的，現(xiàn)在就不比了？”不比你老跟我炫耀新包新衣服？

    周阿姨：“現(xiàn)在也比，比的是孩子！”

    “也是！”

    兩人說笑起來，盧婉兒在一旁煩心得揪樹葉，“周阿姨，你就讓小周阿姨給我留一套衣服吧?！?/br>
    “行行行，我試試。不過，你真的不試著跟京京交好嗎？那孩子挺有才的，我們都叫她小畫家。”

    盧婉兒挑挑眉，“為什么這么叫？”

    周阿姨便給她說了宋京京發(fā)表過的幾份作品，然后發(fā)現(xiàn)，盧婉兒也是看過的。

    畢竟都是部隊子弟，軍刊上的好作品，大家都會互相分享的。

    盧婉兒后悔了，她昨天不該先入為主有偏見的，認為宋京京是那種見到權(quán)勢就會往上扒的鄉(xiāng)下妹，還以為她會主動討好自己呢。

    結(jié)果人家根本不需要巴結(jié)賈阿姨，更不需要巴結(jié)她，而且人家都結(jié)婚了，跟小齊也不可能，她有什么好嫉妒的？

    反倒是，人家未來很可能是她的小姑子，她更應(yīng)該交好才是??！

    想到這里，盧婉兒搖了搖周阿姨的手臂：“那你說我該怎么辦嘛，周阿姨？”

    宋京京和賈團長在市里逛了大半天，在幾處景點拍了照，在國營飯店吃了午飯，又去了百貨商店。

    一到門口，兩人就看見了那張畫報，很是醒目，經(jīng)過的人基本都會忍不住多看幾眼，甚至停下來細看。

    宋京京原本只畫成0.8米X2米的大小，但商店里明顯也有廣告方面人才，把畫報掛到離地1.5米左右的位置，還在周圍模仿電影宣傳畫，繞著它畫了一圈十分醒目的斜線，把人的視線都吸引了過去。

    宋京京表示效果拉滿，非常不錯。

    她今天來百貨商店，是給家里人買禮物的。

    麥乳精、大白兔奶糖、rou罐頭、香煙、煙草，看到什么買什么，老宋家那么一大家子人，不可能每個人都送到，于是買些吃的和大家都能分享的。

    到了日用品柜臺，宋京京看著搪瓷杯子、臉盆和暖水壺，問了下價格，抿抿唇，只買了兩塊放在桌上的方鏡，一塊給奶奶，一塊給她娘。

    正打算走開，忽然發(fā)現(xiàn)那邊擺著一個鬧鐘，她讓售貨員拿過來看了一下，問了價格要5塊錢之后，還是放下了。

    宋京京都是靠生物鐘起床的，她覺得自己需要一個鬧鐘，但性價比太低了，最后想了想還是沒有買，5塊錢都可以裁布做兩身衣服了。

    走到文具柜臺，宋京京想了想，買了兩只英雄牌鋼筆和一盒墨水，鋼筆可以當(dāng)成給侄子們的獎勵，誰書讀得好就獎勵給誰。

    走著走著，就到了服裝柜臺附近。

    “煩不煩、煩不煩，天天有人來問，那畫報不是寫得很清楚嗎？18號開始售賣！”

    宋京京愣了愣，看到服裝柜臺前幾個人灰溜溜轉(zhuǎn)身走了，對于售貨員惡劣的態(tài)度，竟然是一點怒氣也沒有，甚至表情還很理虧的樣子。

    這也是種時代特色了，宋京京想。

    “王姐不要這么暴躁嘛，來喝點水消消氣?！备舯诠衽_的人笑著安慰她。

    “我能不煩嗎？”服裝柜臺的‘王姐’抱怨起來，“都是科長忽然要搞什么廣告，什么營銷，一天幾百個人過來問東問西，搞得我都累死了！”

    “哎呀，能者多勞嘛?！?/br>
    “又不給我漲工資，賣多少也不給我分錢，這分明是折磨我！”

    宋京京和賈團長對視一眼，無奈地笑笑。

    賈團長：“我看那邊新上的絲巾不錯，可以送給你娘，我們?nèi)タ纯矗俊?/br>
    “好啊。”

    兩人剛走近，就聽那背對著她們的王姐冷笑道：“等到那天，我就用內(nèi)部員工價，把那些衣服都幫我親戚們買下來，看那些人來搶屁吃？！”

    隔壁柜臺的立刻興奮：“什么，你有內(nèi)部價，那能不能勻一些給我？”

    王姐：“當(dāng)然可以，我自己也吃不下那么多，要不咱們問問其他人，要不要買？”

    宋京京：“……”

    賈團長：“……”

    “不太好吧，科長能同意？”

    “哼，科長算什么，我公公才是百貨商店的話事人！”

    宋京京：“……”

    賈團長：“……”

    兩人對視一眼，一同轉(zhuǎn)身悄悄離去。

    走遠了，賈團長才說：“走，去找周科長?！?/br>
    周科長聽到兩人的復(fù)述憤憤地拍了一下桌子，“慣的她們！”

    宋京京：“小周阿姨，我的意思呢，是這次全部都要賣出去，不能賣給內(nèi)部，也不接受任何有錢有勢的人物的預(yù)訂，不然完全達不到廣告效果和銷售目標(biāo)，您看呢？”

    周科長噎了噎，看著她沉默了一會兒。

    宋京京笑盈盈，“我也不讓小周阿姨為難，關(guān)于廣告和銷售方案的事情，當(dāng)初都寫進協(xié)議里的，如果你們商店做不到，我以后去別處賣就是了?！?/br>
    還好她之前就留了個心眼，有幾條條款寫明了合作達不到她的某某項要求，她有權(quán)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