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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事他本就準(zhǔn)備找個機(jī)會和老師說的,現(xiàn)在雖然事發(fā)突然,倒也不失為一個坦白的好時機(jī)。“你想好了?現(xiàn)在你們可是師兄弟!”繞是有所猜想,聽到徒弟親口承認(rèn)還是讓賀原腦里有一瞬間的空白,忍不住反問。“朕知道的,老師,”齊銘瑄語氣堅定,“可朕還是無法放手,朕無法想象子舒牽著其他女人手的畫面,朕會嫉妒到發(fā)瘋的?!?/br>“你……你讓為師說什么好?那子舒呢?子舒知道你的心思嗎?你接下來準(zhǔn)備怎么做?”賀原有些為小徒弟擔(dān)憂,以齊銘瑄現(xiàn)在這態(tài)度來看,要他放手,近乎不可能。“子舒知道,”齊銘瑄語氣中帶著淡淡的笑意,“我和他說過,不,他應(yīng)當(dāng)早就看出來了。”畢竟那段時間,他一有空就會往黎舒身邊湊,以子舒的聰慧,看出什么也不奇怪。他現(xiàn)在唯有慶幸,慶幸那段時間他腦子清醒,只是纏著人,沒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錯事來。雖然他非常想做什么,初識情滋味,他幾乎要用盡全力,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做下錯事。那段時間,他瘋狂地嫉妒著每一個出現(xiàn)在青年身邊的人,他瘋狂地想將人關(guān)到只有自己一個人能見到的地方,將青年與外界隔開,讓青年完全屬于自己,從身,到心。真是偏執(zhí)又極端的想法,若這樣做了,他肯定會失去青年的吧,就像曾經(jīng)做過的那個夢,縹緲白茫間,他死命追隨著青年的身影,卻始終追不上,只能眼睜睜看著那道身影越來越淡,逐漸消失在天地間。從夢中醒來,他的心還狂跳不已,那種被生生剜下心頭rou的感覺如此清晰,那個夢后,他斷了心中一切不好的念頭。即使黎舒一輩子不答應(yīng)和他在一起,他也不會做出任何違背黎舒意愿的事,逼他離開。現(xiàn)在看來,當(dāng)時的選擇是對的,黎舒沒答應(yīng)和他在一起,卻也不反感他的靠近,甚至隱隱有被他打動的趨勢。這樣已經(jīng)很讓他滿足了,只要黎舒一直不離開他身邊,他便可以一直等下去。“老師您放心,朕不會勉強(qiáng)子舒的,若他不愿,朕保證不會對他做什么?!饼R銘瑄鄭重起誓。“那子舒呢?你當(dāng)真不需要他的回應(yīng)?”賀原加重語氣,“陛下啊,你可知,人心是永遠(yuǎn)不會知足的,你現(xiàn)在覺得維持現(xiàn)狀就很好,但時間會放大你心中的**,慢慢的,你將不再滿足于此,你希望得到更多,到時候,誰來控制你心中的這頭猛獸?”齊銘瑄不語。“不說這些,為師舉個最簡單的例子,若將來有一天,子舒看上了一名女子,想娶她為妻,你該怎么做?是放手祝福他們?還是動手拆了這樁姻緣?”賀原盯著齊銘瑄,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肯定是動手拆姻緣,這個問題都不需要多想,齊銘瑄皺眉,篤定道:“不會有這么一天的!”他是不會逼迫黎舒答應(yīng)他,但也不可能放任子舒對其他人情根深種,老師說的這種情況絕對不會發(fā)生,他也不會允許這種情況發(fā)生。“你看,你連這種未來的可能性都接受不了,怎么能斷定,未來的你,不會傷到子舒?”齊銘瑄沉默不語,他本來很能篤定的,可聽到老師這樣一分析,對未來的事就不那么確定了。他知道賀原說的在理,這些都是他下意識不去深想的東西,不是沒想到,而是下意識不去考慮,因為光是想想,他都無法接受,更何況是未來有一天真正發(fā)生這樣的事。“老師,我……我不想放手?!饼R銘瑄垂下眼眸,難得的露出一絲頹喪之色來,像是被主人拋棄的幼犬,哪里還有平時殺伐果斷的樣子。“世間果真是情之一字最磨人?!辟R原撫須感慨,心道:“看他好好一個徒弟,現(xiàn)在卻成了這番姿態(tài),可不就是磨人?”“所以,陛下,你要想能長期維持和子舒的關(guān)系,心中的那頭猛獸可一定要關(guān)好,否則,到時候會受傷的將不僅僅是子舒,還有你自己?!?/br>“老師?”齊銘瑄不可置信地睜大眼,老師說這話是什么意思?是不反對他嗎?“怎么?陛下莫不是覺得,為師會出手棒打鴛鴦?”尾音上挑,賀原語氣里帶上了淡淡的調(diào)侃意味。他了解齊銘瑄,正是因為了解,他才無法下手阻攔,讓自己成為兩人感情路上的障礙石。他這徒弟從小受到那樣的遭遇,對人付出信任都是一件十分艱難的事,更遑論完全敞開心扉去接受另一個人。出現(xiàn)一個黎舒,已經(jīng)是奇跡中的奇跡了。他能從徒弟眼中看出,對黎舒這個人,他是付出了全部真心的,愛的猖狂,也愛的卑微。他現(xiàn)在在這狂潑冷水,不過是想將最壞的情況提前說出來,讓齊銘瑄心中有所準(zhǔn)備,提早想好決策,不至于真走到那一步在慌亂之中做下錯誤決斷。“子舒是我弟子不錯,你以為我會因為這層關(guān)系反對你們在一起?”看齊銘瑄表情,賀原就知道自己猜對了,難怪之前齊銘瑄說要帶人來見他,后面卻沒了音信。雖說黎舒的父親是他們不共戴天的仇人,可齊銘瑄這人,是絕對不可能因為這種身世問題打退堂鼓的。那么,就只有剩下的唯一可能了,黎舒的身份他不在意,那么,齊銘瑄顧忌的就是黎舒身上的另一層身份了,黎舒身上的另一個身份是什么?是他小徒弟,大周尊師重道,同門師兄弟在外人眼中,是和親生兄弟差不離的,齊銘瑄喜歡上同門師弟,在外人眼中,算得上離經(jīng)叛道了。不將人帶來他面前,怕是擔(dān)心他會無法接受,賀原悠悠嘆了口氣,齊銘瑄心中對他這個老師存了多少尊重,他心里一清二楚,想通原委后,他頗有些哭笑不得地為自己辯解:“老師在陛下心中就是這么迂腐的人嗎?你大可不必為難子舒是我徒弟這件事,若按嚴(yán)格的禮儀來講,子舒還不能被稱作是我的弟子。”大周有極其嚴(yán)苛的拜師禮,黎舒當(dāng)所行的拜師禮其實是簡化了不少步驟的,當(dāng)年若不好友極力推薦,他不可能再收徒弟的。會收黎舒,還是好友再三懇求,讓他幫這個孩子一把,說只用教導(dǎo)幾個月,他到時候會把人帶來給他看看,如果不滿意可以選擇不教,他不會勉強(qiáng)。只是見一見,賀原想,見一面倒是無妨。等見到人后,賀原才知道好友為什么會求到他面前,考驗一番后,他破例將人收入門下,行了簡單的拜師禮,兩人在蕓山以師徒相稱。黎舒性子沉穩(wěn),能沉得下心去學(xué),賀原本是受好友所托才收下的弟子,越接觸,他對這個弟子越滿意,教導(dǎo)的也越發(fā)用心,半年的時間過得極快,仿佛只是眨了個眼,就到了分別的時間。“我同你說這么多,只是想讓你想清楚,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