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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被吉他手藏在最里側(cè)的那根小指輕點了下弦,又在下一個和旋處撩撥一勾,懸晃震蕩。 難抑的、微刺心臟的熟悉感,讓洛橙僵直著上身,逃避似的往后靠了靠。 “嗯?”男人像被煙草燎燒過,微啞的嗓音,從喉間溢出個延音的單音節(jié)。 像是終于不耐煩地問洛橙:你還抽不抽。 “……我不抽煙?!甭宄瓤粗康镍P眼,實話實說。 她對煙嗓不感興趣,對老天爺給的現(xiàn)有音色也很滿意。只是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時候有的這個習(xí)慣,像真正的煙癮一樣,戒不掉。 簡珩聞言,終于起身,垂手抽走她嘴里那支未燃的女士煙。 女孩兒銜在口腔里的那截海綿煙身上,刻了兩個囂張又乖巧的小牙印。 簡珩手里燃了一半的男士煙,被無情地捻滅在她們吧臺上干干凈凈的玻璃煙缸里。 接著,男人微哂一聲,自然到令人發(fā)指地咬上那支細(xì)白的女煙,并且摸出那只剛剛還點不著火,這會兒又突然詐尸,一點即燃的火機(jī)。 洛橙&陽春粟:“……?” 洛橙更是抽著眼梢,咽了一口她剛剛因為略感緊張,分泌得有些多的唾沫。 這位簡總還真是,沒什么潔癖啊…… 男人抽了一口甜絲絲的橙子味爆珠,心情看著像是好了點,又像是更差了。 樓下一曲終了,歡呼聲漸歇,簡珩吁出一口青煙,淡聲道:“回去吧。” 說完,又是沒等洛橙回答,毫無紳士風(fēng)度地自顧自轉(zhuǎn)身走了。 還是韓徹等在了包間里,和她解釋說:“珩哥他一定是喝多了,這里空氣不太流通,他先下去透透氣。” 并沒有覺得這句解釋有多少合理性的洛橙,微笑接受。 “小橙子啊——”見洛橙要走,陽春粟突然像個女明星一樣驚呼一聲,拿出演懸浮偶像劇的演技,夸張地張開雙臂,一把抱住洛橙,放下大小姐的矜驕包袱,力求用在場每個人隔著音響里的嗨歌都能聽見的音量說,“我們才出來那么一會兒,你就要回去了。你不知道這些年,我好想好想好想你。我們過幾天,一定要再出來玩哦。” “……好?!甭宄扰浜系?。 然后,就聽見陽春粟在她頸窩里,收了不正經(jīng),用只有她們倆聽得見的音量,低聲鄭重道:“小橙子,他要真是那樣……告訴我,我?guī)湍闾??!?/br> 洛橙一怔。 “姐,等我接你回家?!?/br> “告訴我,我?guī)湍闾?。?/br> …… 仿佛才回來未滿一天,她的淚腺,就已經(jīng)失了長久以來的窒礙。洛橙失笑地想。 “嗯,好。”洛橙回抱住她的力道緊了緊,嗓音微沙地應(yīng)她。 - 幾個男人都喝了酒,出了酒吧,韓徹就被另一輛車接走。 回去的車上,男人像是喝多了,只支著側(cè)頰,微偏著腦袋休息,沒再看她。更沒有再叫她維持落枕了一樣的側(cè)坐姿勢。 車子停至西郊別墅,司機(jī)繞到后座,先替她開了車門,洛橙從車后座右側(cè)繞過去,想和簡珩打聲招呼說聲拜拜,就看見司機(jī)又替他拉開了車門。 于是,洛橙這個沒做完全套的客戶歡送禮,就特別像是——特意繞到左側(cè)來,恭候他一起進(jìn)門。 簡珩斜身下車,起身的時候,抬睫用余光瞥了她一眼,毫不客氣地,賞了她一記輕哂。 在洛橙看來,男人滿眼寫著:戲、太、多。 洛橙:“……” 先前見過的阿姨不知道是走了,還是已經(jīng)去休息,并沒有人來應(yīng)門。 洛橙特意放慢了腳步,落在了簡珩后面,看著他進(jìn)了電梯,還保持著一丈的距離。 仿佛在外面,或者在三個人的車廂里,還能平心氣和。但是一想到要在那么一個狹小的空間里獨處,就算只是直升三層樓的時間,都讓洛橙看到,男人身上侵略性極強的低氣壓在她腦袋頂上盤旋。 反正,按照他從不等人的習(xí)慣,自己磨磨嘰嘰地走著,應(yīng)該能看見電梯門順利在她眼前闔上。然后等待下一趟。 結(jié)果,這位簡總就是不喜歡如她所愿。 電梯里的男人,指關(guān)節(jié)抵著開門鍵,臉上無甚表情地看著她。另一只手,卻滿透著不耐煩地,抬手扯了扯已經(jīng)松開一顆扣子的黑襯衣領(lǐng)口。 “……”洛橙硬著頭皮,幾步快走進(jìn)去。 洛橙低頭盯著腳尖,直到電梯在三樓停住,跟著簡珩同方向,往自己的那間臥室走去。 男士牛津鞋踩出緩慢閑散的節(jié)奏,在柔軟的波斯地毯上消音。即便早已在內(nèi)心預(yù)演,心跳還是快了步調(diào),節(jié)奏稀亂。 洛橙不知道他住哪一間,直到他停在自己臥室門口,又徑自走了進(jìn)去。 闔睫極輕地吁了口氣,心跳反倒緩了下來。 反正,也合該是一早就有心理準(zhǔn)備的事情。 簡珩已經(jīng)在沙發(fā)上坐下,輕玩著他那只啞光的炭黑色火機(jī)。洛橙走到他跟前,用盡量“經(jīng)驗老到”的語調(diào)問:“那我……先去洗個澡?” 男人指節(jié)微頓了一瞬,支住扶手,指節(jié)輕撐住太陽xue,微微側(cè)頭看著她,唇角勾出的弧度的意味不明,淡嗯了一聲。 胸腔輕微起伏了一下,洛橙走進(jìn)衣帽間翻找。下午阿姨告訴過她,衣物大致的擺放位置。 拿了一條款式不算奔放也不算保守的絲質(zhì)霧霾藍(lán)睡裙,洛橙出了衣帽間。 經(jīng)過簡珩身邊的時候,男人都沒有招手,只淡聲對她說:“過來?!?/br> 洛橙頓了頓,折回去,看見他指間,又夾了一支已經(jīng)點燃的煙。 像是要檢查一下,她有沒有亂拿東西?;蛘呤牵匆幌滤玫囊路?,他滿不滿意。 洛橙還沒站穩(wěn),手里的睡裙就被他用力扯了一把。 壓住低呼,洛橙松開一只手,一把撐住沙發(fā)扶手,避免自己重心不穩(wěn),來個羞.恥的投懷送抱的姿勢。內(nèi)心再度開始王八念經(jīng)。 像是根本不在意洛橙的反應(yīng),男人只是想看看那條睡裙的衣料,視線都不曾和她對上。 夾著煙的指節(jié),在絲綢上輕娑了一下。明明掠過的是衣料,洛橙卻生出種,那雙指節(jié)上細(xì)看,有不少淺淡舊疤的手,熨燙的是她的皮膚。 指尖莫名微顫,牽扯煙灰余燼落下,在真絲睡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