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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辦公室的電話沒人接聽?!?/br> “哦……那應該是跟昨夜的案子有關?!钡壅颜f,“西安上報了一個大案,跟國外勢力有關,所以特案處全體出動,去辦那個案子了?!?/br> “國外勢力?” “對,東瀛那邊的,長期埋藏在我們這里,陰謀反華,牽扯很廣?!钡壅颜f,“我把副處長的手機號發(fā)給你。” “……您這個手機能發(fā)過來信息嗎?” 那端,帝昭一頓,回答:“我有正常的手機。” 末了,不忘炫耀一句:“我老婆剛給我買的新年禮物。” 海吹紗:“……哦。” 第56章 愛不釋手的紀念章 海吹紗:必須也給這…… 帝昭用炫妻愛心手機給海吹紗發(fā)來了特案處副處長的私人電話, 并細心地寫上了注意事項。 “特殊案件調(diào)查處有五個元老級工作人員,處長叫趙小貓,雖然厲害但性格有些難相處, 一般情況下她不出手, 所以不要找她, 因為你找她, 她也會把工作給其他成員?!?/br> “副處長師秦, 前身是個人, 是個誤食長生草死而復生的人,今年應該有一百來歲了,他之前是干革命的,為人靠譜,熱心熱忱, 事情一旦接手就會做到底,是我很敬佩的人。所以我把他的聯(lián)系方式給你, 如果關機, 那就是正在執(zhí)行任務,你可以發(fā)短信留言。” “其余幾個成員, 孫貍是個狐貍, 我覺得狐貍都有些不太靠譜,周吳是個念,但負責的工作范圍一般都是些行政文職,肖隱是個鬼修, 他很可靠, 是帶槍執(zhí)法人員,不過不太管事?!?/br> “所以你還是直接跟師副處聯(lián)系吧?!?/br> 海吹紗感謝不已。 帝昭發(fā)來最后一條短信:“年關將近,我工作有些忙。學校校慶的紀念章, 我會托我老婆送去?!?/br> 海吹紗正要回復“不用麻煩學姐了”,字打了一半,五樓的護士趴在欄桿處叫她:“海醫(yī)生!” 不必她多說,海吹紗此刻也感覺到了,她渾身酸痛起來——是夷光,夷光昏了。 又是咒傷裂開了嗎? 最近咒傷發(fā)作越來越慢,她還松了口氣,沒想到今天還是來了。 海吹紗心跳很慢,手和腳慢慢變冷。 她到病房看了夷光,夷光昏得很沉,安安靜靜,靜得詭異。若不是海吹紗心臟還跳動著,她都要懷疑夷光死過去了。 “這次有些嚴重……”護士說。 海吹紗也看出來了,血腥味重,血流得多,他身體狀態(tài)也極差。 海吹紗擦拭了他身上的血,把他耷拉在床邊的尾巴收進被中,見他孤零零只剩一條尾巴,海吹紗想起之前爭寵又打架的那兩條尾巴,不小心哭了出來。 護士嚇了一跳,忙來安慰,順便還問了她的身體:“是不是對海醫(yī)生也有影響?” 護士說:“天啊,快些治好吧,不然海醫(yī)生也要跟著受罪了。我去再換盆水來……” 護士端著盆離開,海吹紗揉了揉眼睛,委委屈屈握住了夷光的手。 他的手無力地搭在她的手心中,冰涼柔軟。 海吹紗合攏了手指,一剎那的恍惚,她睜開眼睛,黑茫茫一片,味道四周都是泥土的腥甜,溫暖濕潤的空氣碰觸著鼻尖。 四周好似螢火的光伏在墻壁上,一閃一滅,在微弱光芒的映照下,海吹紗猜出了她現(xiàn)在的位置。 “地下?” 答案正確,她的視角突然切換了,如同俯視著大地的天空,向更深的地方看去。 大樹的根系越來越深越來越雜,海吹紗突然意識到了這是哪里的地下。 樹……小時候,她到醫(yī)院來玩,梅典與她講過,小孩子不要到處亂跑,因為啟明流傳著一個民間傳說,類似那種,大灰狼會抓不聽話的小孩兒,啟明這個版本,就是有個千年老樹妖,會纏住亂跑的孩子吃掉。 小海吹紗被梅典嚇哭,爸爸就哄。 “梅爺爺是騙你的,沒有樹妖?!卑职指v科學道理,說老樹就是變成了妖,也是性情溫和不吃小孩子的老妖怪,“咱們這里沒有吃rou的樹,變成妖怪也不吃rou的?!?/br> 這個道理說服了海吹紗,爸爸當時治療的病人聽到后,給他們講了這個啟明本地傳說的由來。 “這里是有棵樹,年代不可考,總之我們見到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是老樹了。人類都喜歡神化一些時代久遠的東西,到了唐朝時期,也不知是誰牽的頭,啟明百姓就把它當作神明祭拜,給這棵樹供了香,香火還挺盛,以前住在啟明的都知道……后來幾經(jīng)戰(zhàn)火都無憂,直到日本的打過來,沒了?!?/br> 海吹紗爸爸就道:“那樹在啟明哪里種著?” “沒記錯的話,就你們醫(yī)院附近?!辈∪送轮氶L的舌頭說,“不過說來也玄,幫你們醫(yī)院選址挖地基時,愣是沒找到根。按理說,就算是燒了砍了,往下挖總能挖到根……” 海吹紗想,這就是那棵老樹了。 埋在地下的根越來越粗壯繁盛,如同一片小森林,但這些根似乎在為她指路,她所到之處,必定會有容一人通過的空隙,蜿蜒向前。 不知走了多久,視角數(shù)次切換,眼前終于無路了。 藩籬似的樹根擋在她眼前,等她滿頭霧水停下來后,才又緩緩開啟,眼前一幕,讓海吹紗心跳一頓。 倒懸的樹。 一顆倒長在地底深處的大樹,根莖覆蓋了整片土地。 而在這棵樹下沉睡著的,正是夷光。 渾身是傷的夷光。 木藤和樹根覆蓋了他的身體,像極了牢籠,又像是保護。 海吹紗想要叫他的名字,可剛剛發(fā)出微弱的聲音,畫面就消散不見了。 再睜開眼,光線刺眼。 她坐在地上,護士正用力掐著她的人中,讓她醒神。 “海醫(yī)生,好點了嗎?”護士說,“你嚇死我了,叫也叫不醒,瞳孔都散了?!?/br> 海吹紗愣神道:“……我看見了?!?/br> “海醫(yī)生?” “我看到了?!焙4导啅埩藦埧冢植恢撜f什么。 看到了什么?說出來,然后呢?和他身上背負的案子有什么聯(lián)系嗎?對證明他的清白有什么幫助嗎? 似乎有千絲萬縷的關聯(lián),但她說不清道不明。 “海醫(yī)生你說什么?看到了什么?” “我剛剛……”海吹紗捂著腦袋沉默了許久,“我看到的,應該是魂魄……的記憶吧?” “是共生的副作用吧。”護士的角度更加醫(yī)學,“要緊嗎?” 海吹紗搖了搖頭。 護士的這句話,讓她想到了一種可能。 有沒有可能,他并不是失憶,而是因為某種咒的原因,無法想起也無法被別人想起,但共享了他魂魄的自己,有沒有可能,看到他的記憶,看到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