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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叫。 夷光念了句短咒,雙手拍向身前的空氣,霎時間,梅封看到了橫亙在他們和海吹紗之間的“魔墻”。 “另一種形式的鬼打墻?!币墓庹f道。 “怎么辦?!”梅封問。 夷光道:“打碎它?!?/br> 他撞起了墻。 可數(shù)下之后,夷光就爆了耳朵。他緊緊咬著牙,眼見著大魔觸碰到了海吹紗的魂魄。 “海吹紗!” “不要妥協(xié)!” 掙扎就好,一定要拼命地掙扎! 這時,背后龍氣遮天蔽日,龍之子梅承,蘇醒了。 “破墻!”夷光對著這姍姍來遲的龍之子大喊。 “做不到?!泵烦猩裆瑪傞_雙手,“我沒有氣力?!?/br> 和上次蘇醒相比,他的頭發(fā)更白了,也稀疏了許多。 他身上的確充盈著衰弱的氣息,就像遲暮的老人。 “你的刀呢,那把修明?!泵烦袉?。 夷光愣了愣,咬破手腕,血蜿蜒到指尖。 他拍在地上,叫道:“修明!!” 金鳴聲過后,是破碎聲。 夷光的腦海中閃過畫面—— 他的刀,碎了。 他的修明,在他的手中,碎成了粉。 梅承淡淡道:“可惜,小丫頭,陽壽到頭了?!?/br> 梅封驚嚇:“?。?!祖爺爺?” 夷光突然嘶聲道:“不會??!” 他合掌拍印,血掌畫天地之咒,念:“望美人兮未來,臨風怳兮浩歌!” 他咬著一條狐尾,牙齒尖尖,眥目道:“刀鑄來!” 一條尾斷,化刀。 刀魂問:“名字?!?/br> 夷光手握住刀柄,感受到了千軍萬馬肅殺之意,又有登高臨下之暢快,心懷山河的遠大。 刀美且颯。 而功成后,美人無名。 夷光了然一笑,抽刀道:“昭公主!” 有美人,臨危招兵,親率三軍。 有美人,志高懷遠,血鑄山河。 可功成,史書不載其名。 ——命此刀名昭公主。 大唐三公主,史冊不載其名,然歌其功,死后軍禮葬之,賜予謚號,昭。 刀名成。 一把八尺長刀,無鞘而出,刀身凝清光,颯颯有神。 夷光橫刀劈墻。 “破!” 刀風攜鐵馬冰河,滌蕩魔煞。 昭公主比修明性烈,刀刃揚起的勁風肆意,沙場點兵。 海吹紗最后看到的,是和平時不同的夷光。 海吹紗想,果然,他是只狐。 兩條狐尾,兩只狐耳,尖牙咬唇,眸光血紅,兇神惡煞。 他手中的刀好長,捅穿了她眼前罩著的黑帳。 海吹紗笑,好可怕。 但……好漂亮。 意識湮滅前,她無可救藥的想:“我果然喜歡他?!?/br> 她從小就是個怪胎。 她對身邊的人類男孩都不感興趣。 坦白的說,她的確更好奇那些非人的家伙。 可說實在話,也只是好奇。 并沒有哪個小妖小鬼,讓她心生好感,發(fā)自肺腑的,想要跟他們愛一場。 太麻煩了,不是嗎? 人跟非人,沒什么好下場,她又不是沒見過。 這種情況下,她怎會去輕易的喜歡這些非人類? 沒想到…… 沒想到??! 狐貍是狐貍。 夷光是夷光。 對狐貍精,她談不上喜歡或是不喜歡。 見多了,不稀奇。 但夷光……不一樣。 夷光他先是夷光,而后才是狐貍。 或者說,夷光只要是夷光,他就是塊木頭,她也會喜歡。 就是這么神奇。 嗯,她喜歡夷光。 就這么承認了。 不再別扭。 然后……她以后,也要繼續(xù)喜歡他。 喜歡。 喜歡就是喜歡,也只是喜歡,但,僅僅是喜歡就夠了。 被同事們圍住搶救的海吹紗,最后一句話說的是—— “我現(xiàn)在,很喜歡上班……最喜歡上班了。明天……也要,上班?!彼f。 這是她短短28年人生里,作為收尾的最后一句話。 第51章 狐尾共生 狐貍給她加了buff 海吹紗不知自己已死的事。 依照常理來講, 她這不屬于死亡范疇。身體很好,五臟六腑也沒有病癥,無傷無出血, 各器官都運轉(zhuǎn)良好, 但魂魄, 尤其是頭部最核心的那部分, 被扯傷了。 女魔給她開了個瓢, 靈魂意義上的。 這一行為直接導致, 海吹紗靈魂重傷,豁了個洞,又因她并非死亡,故而靈魂還在身體里好端端的黏連著,魂魄的傷, 就反映在了身體上。 海吹紗的心臟停跳了,無論外部采取何種急救措施, 她的身體不給任何反應。 整個醫(yī)院都關(guān)注著此事, 能下床走動的病患,都等在急救室外。 “不行!”梅封急了, “小紗你醒醒??!” 快要半個小時了。 半個小時后, 仍然沒有心跳,他們就會做出放棄搶救的決定。 梅承觀察了許久,打著哈欠說道:“是傷在魂魄,洞穿了眉心魄, 沒救了?!?/br> “不會!”馬醫(yī)生道, “我的眼睛沒看到海醫(yī)生化鬼,她的魂魄也沒有消散,還有救!” 他是個陰陽眼, 正常的死亡,他能看到魂魄離體,如沙般飛散的畫面。 現(xiàn)在,海吹紗的魂魄仍在體內(nèi),半點沒有要離散的現(xiàn)象。 “夷光呢,夷光呢!還沒醒嗎?”梅封焦急道。 梅承瞄了眼垂首坐在急救室墻角的夷光。 這只狐貍,太虛。 砍了個地縛大魔,收了刀就昏了,直到現(xiàn)在也還沒醒。 梅承一瘸一拐走過去,甩了狐貍一記沉重的大龍尾巴,狐貍傾倒在地,頭臉朝下,攤平了——狐撲。 梅承薅住他的一條尾巴,用力扯起來:“喂,醒醒,想想辦法!這可是我們四大家族最后一根獨苗了!” 而且,還是唯一的女孩子。 她要是沒了,昆西也沒有開下去的意義了。 梅承嘆了口氣,松開狐貍尾巴,喪道:“罷了,散就散了吧,氣數(shù)如此,若是上天的安排,你也就不活?!?/br> 最后的夕陽,就這么謝幕了嗎? 海吹紗總說,自己幫不上什么忙,自己對特殊醫(yī)療的貢獻不大。 說起來,的確很尷尬。 自打千年來的特殊醫(yī)學古籍燒毀,有經(jīng)驗的家族人才在戰(zhàn)火中消亡,特殊醫(yī)療就走入了末路。 建國后,雖然在中央的幫助支持下,再次把千年老字號的招牌懸上,但也只是空有殼,沒了往日的輝煌。人才凋敝,無路可走,到了八十年代,海飛和梅典苦苦支撐著的昆西,也不過是末路的掙扎。 每個來昆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