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0
書迷正在閱讀:蕭先生待產(chǎn)記、踹了渣攻總裁之后(重生)、校草他媽十八歲、懟死甲方、十年情敵熬成攻、穿越之這個哥兒有點冷、穿書后每天都在被迫撒嬌、霸道總裁培養(yǎng)計劃、少將軍請早起、悟空代購
眉不悅道,“不過是想把畫拿出來,同你們一起欣賞罷了,這畫是無價之物,老夫可舍不得讓它沾了銅臭氣?!?/br> 他將畫卷起來,正想出去,卻被掌柜的攔住了。 掌柜的低聲下氣道:“一百二十兩!您就賣給我吧?!?/br> 這位叫童一的畫師在鎮(zhèn)上已呆了好幾年了,脾氣古怪,卻畫技超群,偶爾會拋出一兩幅畫托他賣了換些酒錢飯錢,可縱使只是些簡單的小畫,也能賣出極好的價錢。 因而對這幅蒼連山冬景圖,掌柜很是執(zhí)著。 “不賣?!碑嫀煈B(tài)度堅決,“怎么,你還要搶??!” “不敢不敢?!闭乒窨刹桓业米锼@顆招財樹。 畫師揣著畫,大步出了畫鋪,旋即又被一人攔住了,只聽那人問道:“先生這畫能賣給我嗎?” 他覷了一眼被白色幕籬遮得嚴嚴實實的婦人,煩躁地低吼了一句,“老夫都說了不賣,有完沒完啊?!?/br> “先生既言自己的畫作是無價之寶,金錢這等俗物先生定是看不上的。”溫亭晚卻不惱,反輕笑了一聲,慢悠悠道,“奴家可否用三顆香梨來換先生一幅丹青?” 畫師愣了愣,沉默了片刻,看溫亭晚的眼神透著幾分怪異,“此畫用的是油煙墨,夫人喜歡油煙墨嗎?” 溫亭晚點了點頭,“奴家喜油煙墨,但卻極其不喜松煙墨,此畫正適合我,先生若是肯賣,不如隨我去附近的茶樓坐坐可好?” 方才還暴脾氣的畫師驀地變得極其爽快,溫亭晚命阿蘭在茶樓要了個雅間,進門前,低聲對阿蘭道:“你家主子給了你多少銀兩,都給我,這幅畫我是勢在必得的?!?/br> 阿蘭猶猶豫豫地解下腰間的荷包遞給她,“夫人,您買什么不好,買這一副破畫作甚么?而且這個畫師不是說不賣的嘛?!?/br> “我就是喜歡,想買一幅畫怎么了,看你家主子也不是缺錢的人,而且誰說他不賣的,人都是見錢眼開的,多給點錢,你看他賣不賣。”溫亭晚趾高氣昂地吐出一串,盛氣凌人的樣子讓阿蘭無奈地往后縮了縮。 “你們都在外頭等著,別打擾我和這人談價?!闭f罷,她跨進廂房,還順手啪地一下將門關(guān)上了。 門關(guān)上的一瞬間,溫亭晚才深深舒了一口氣,自覺剛才的表現(xiàn)還算自然。 她轉(zhuǎn)身,便見畫師直直地盯著她,他張嘴正要說什么,便被溫亭晚示意噤聲。 “先生,奴家是真的喜歡這幅畫,您爽快些,開個價吧?!彼桃馓崧暤馈?/br> 畫師會意也道:“我還以為夫人你是誠心,沒想到還是和那些人一樣張口閉口都是錢,簡直俗不可耐。” 溫亭晚掩在幕籬下的朱唇輕輕勾起,她抬手掀開一角,將面容露出來,對著畫師無聲地張了張嘴,看口型儼然是“師父”二字。 溫亭晚沒想到,會在西北的這個小鎮(zhèn)遇見她近四年未見的師父尹一桐。 她方才和尹一桐說的話,都是只有倆自己能聽懂的事。 乍一在這般陌生無依的地方遇見熟悉的人,溫亭晚就像是在黑暗的深淵中見到了光,心中一陣暖流涌過,眼圈頓時紅了。 尹一桐驚詫過后,雖沒表現(xiàn)出來,但也是感慨萬分。 邊陲小鎮(zhèn)消息閉塞,太子妃歿死的事他也是四天前才得知,想到自己可愛的小徒弟突然沒了,他難過得當(dāng)夜喝了兩大壇酒,痛哭了一場,今日才算緩了過來,沒曾想就看到溫亭晚死而復(fù)生了。 “你沒死啊?”尹一桐也用口型問她。 溫亭晚指了指旁邊的圓桌,兩人坐下來。 她從杯中蘸了水,飛快地在桌上寫字,將自己如今的處境粗粗描述了一遍,一邊寫一邊高聲與尹一桐爭論,不讓外頭人懷疑。 尹一桐懵在那兒,對她遇到的這些莫名其妙的事兒一時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少頃,在桌上寫道:“那你如今怎么辦?” “師父,你幫幫我,去塹庸關(guān)找哥哥,告訴他我還活著?!?/br> 溫亭晚如今唯一的希望就是溫亭澤了,京城對她來說可謂遠在天邊,只有把消息遞給身在塹庸關(guān)的溫亭澤她才有可能逃出夏國,況且溫亭澤與尹一桐相識,他應(yīng)是會相信他說的話的。 她思忖了片刻,保險起見,又在雅間里尋出給客人用的筆墨來,給溫亭澤寫了一封簡單的信塞給尹一桐。 “先生,這到底不過是一幅畫而已,你何必如此執(zhí)著,如今我既看上了您這幅畫,您便賣予我,價錢定不會虧了先生?!?/br> 她指了指門,示意他出去,無聲道了句:“拜托了,師父?!?/br> 尹一桐鄭重地點了點,高聲道:“夫人既然這么說,我覺得我們就沒什么好談的了?!?/br> 說罷,他快速上前抱了溫亭晚一下,在她耳畔低聲道:“一個人小心點,師父我一定盡快找你哥哥來救你?!?/br> 溫亭晚的眼淚一個沒忍住稀里嘩啦砸下來,可現(xiàn)在不是傷情的時候,尹一桐抱完她,隨即一副煞有其事的樣子,氣沖沖地甩門而去。 阿蘭探著小腦袋在門口望了半晌才進來,瞧見溫亭晚眼圈紅著,疑惑道:“夫人你怎么哭了?!?/br> 溫亭晚瞥了她一眼,隨口道:“氣的!” 出了茶樓,她隨意在街上買了些小物件,回到客棧時,呼延卓已叫了飯菜在樓下等??吹剿チ诉@么久,顯然一副不耐煩的樣子,但懶得跟她爭吵,只道:“我們今夜便要去蒼連山?!?/br> “今夜!”溫亭晚驚了驚,“今夜是除夕,連一夜都等不了嗎?” 呼延卓并沒有回答她,似乎也覺得沒有回答她的義務(wù),只托腮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道:“我方才得到了一個消息,是有關(guān)你的太子殿下的,想知道嗎?” 溫亭晚不言,眨了眨眼,偏過頭去。 呼延卓也不管她想不想聽,自顧自道:“聽聞你的太子殿下,因為對你思念成疾,連政事都不理了。前幾日你們驍國的皇帝為了讓他換換心情,便給他派了個調(diào)查私鹽一案的差使,讓他下江南游玩去了?!?/br> 他傾身靠近溫亭晚,笑得惡劣,“江南多美人,你說,你的那位太子殿下見到那么多鶯鶯燕燕,還會記掛你多久?” “呼延卓!”溫亭晚冷冷道,“你很無聊嗎?” 呼延卓挑了挑眉,視線投向了窗外,“趁著現(xiàn)在,再好好看看吧,你們驍國的河山,只怕過了今晚,你余生都見不到了。” 溫亭晚掀開幕籬一角,抬眸眺望著,四四方方的雕花窗框住遠方連綿起伏,白雪皚皚的蒼茫雪山,她將手覆在小腹上,不知該作何心情。 她本以為直到臨產(chǎn)前她都會安安靜靜地待在宮中,不曾想?yún)s要在孕期跨越了兩國之境,經(jīng)歷這么艱險的事,倒是可憐孩子,要陪她一起受苦。 天色暗得很快,入夜后,整個鎮(zhèn)子卻熱鬧了起來,充斥著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