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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見他坐在楊皇后榻旁,額上都是細(xì)密的汗珠,就拿出帕子替他擦了擦:“你放心,吳太醫(yī)的解藥已然見了眉目。” 辛泓承接過鄒女官遞上的涼茶一飲而盡,對黛玉道:“我本來要帶了辛泓英去見太上皇和父皇。中途卻想著來看望母后,也要見見你?!?/br> 黛玉坐在他身旁:“三皇子認(rèn)罪了?” 辛泓承冷道:“他是個瘋子?!?/br> 黛玉垂眸握住辛泓承的手,兩人十指相扣,她的聲音柔緩,卻帶著一種能一直沉到人心底的力量:“他戕害母后,罪無可恕,我知道你如今是強(qiáng)忍著按理智行事,心里實則痛恨極了。” 她看著辛泓承的眼睛,那雙飛揚銳利的眼眸,如今暗沉沉的都是壓抑的恨意。 “但是一會兒在御前,你不能沖動,不能主動喊打喊殺?!笔赖谰褪沁@樣,哪怕皇后是苦主,辛泓承是真心為她擔(dān)憂,可落在外人眼里,皇后到底不是他的生母。 而他要是借此進(jìn)言,從重處置兄弟,便成了趁機(jī)排除異己。 流言殺人,黛玉從榮國府就見過,進(jìn)宮更是體會深刻。 辛泓承不答,只是抬手托了她的下頜,對著燈看了看:“瞧你這黑眼圈,你也要先顧好自己才行?!?/br> 黛玉便急道:“我跟你說正經(jīng)的!” 辛泓承露出了幾日來第一個的笑容:“還是這么容易發(fā)急?!彪S后正色道:“我就是怕你不放心,才特意先來告訴你一聲?!?/br> “要說去見他之前,我恨不得父皇處死他??梢娏怂螅揖透闹饕饬??!彼罩拮拥氖郑氲叫零祴宓哪樕?,這種連生母都不在意的人,想來更不會在意新婚半年的妻子吧。這樣的人,生命里沒有一點眷戀和亮色。 “辛泓英不怕死,如果他死了能害我做不成太子,我想他反而會很愉快。我怎么會成全他?!?/br> “太上皇仁厚,父皇對母后的情義又不過如此,母后若能蘇醒性命無礙,想來辛泓英的下場大約只會被圈禁?!?/br> “他是一生都在污泥里的人,他恨不得把所有人都拉進(jìn)泥潭跟他一樣痛苦。我偏要他看著我做太子,看著母后痊愈母慈子孝,看著咱們夫妻和順,這都是他畢生得不到的。” 辛泓承松開妻子的手,安撫的拍了拍,然后起身整了整衣領(lǐng):“我不但不會向父皇進(jìn)言處死他,反而會請父皇找個太醫(yī)好好照料他。死,有時候是世上最容易的事情,眼睛一閉萬事不知。” “他不配。” -- “沒心肝沒人倫的混賬東西!” 辛泓英在太上皇和皇上跟前,倒是沒有翻供,帶著一種冷冷的不屑將事情交代了一遍。 皇上聽到他在糖里加藥時,就忍不住暴起,一腳踢翻他。 辛泓英身子弱,這一下便嘔出血來。他也不在意,只是抬手擦了擦,然后用一種古怪的冰涼眼神盯著皇上。 皇上怒喝:“怎么,你還要弒君殺父不成?” 辛泓承卻將皇上往后扶了扶,瘋子是世上最可怕的,別說皇上了,佛擋都敢殺佛。 太后在旁忽然插言道:“這些年凡為三皇子看診過的太醫(yī)都壓起來了嗎?” 辛泓承拱手:“回皇祖母,孫兒已經(jīng)著人將他們暫且壓在御藥房,其中與三哥……三皇子最為熟悉的兩位已經(jīng)送到了慎刑司?!?/br> 雖說太醫(yī)是官身,應(yīng)該送去刑部或者大理寺,但為了不走漏風(fēng)聲,只能請慎刑司加個班了。 太后點頭:“他又出不了宮,康嬪母家式微,也極少跟內(nèi)宮來往,他總有幾味藥需要從太醫(yī)院取。要早些問出來,對皇后那邊也有助益?!?/br> 太上皇點點頭,看向這個孫子,深深皺眉。 這兩年來,孫子們的教育問題都是他在管,對辛泓英他其實是很有好感的。溫雅和氣,聰穎善學(xué),文采斐然,秦太傅都曾經(jīng)惋惜道,可惜這位皇子身子不好,否則哪怕做不成盛世明君,也可以做一個輔佐能臣。 他們所有人,竟然都被一個孩子蒙蔽了過去。 不,太上皇心道:他們不是被蒙蔽了,而是根本沒有去看。辛泓承和二皇子的心性是他們最關(guān)注的,而對于三皇子,似乎所有人對他的期盼都是,好好活著別犯病就行,表現(xiàn)得好點夸兩句,表現(xiàn)得不好就安慰身子最重要別的都無所謂。 他到底什么心性,太上皇也好,皇上也好確實沒有考量過。 皇上惱的在原地轉(zhuǎn)了好幾圈,然后問辛泓承道:“皇后如何了?” “吳太醫(yī)、小殷大夫和周姑娘已經(jīng)在一起配置試驗解藥了,如今才有眉目?!?/br> 皇上看向辛泓英,眉目間全是厭惡:“將他關(guān)到明正宮后面的圍房去,什么時候皇后醒了朕再處置他!” 秦戊連忙領(lǐng)命。 “還有,不許給他一點吃食!皇后幾日不能進(jìn)食,就餓他幾天!在圍房里掛張觀音圖,叫他跪著懺悔去?!?/br> 辛泓承對懺悔之事持懷疑態(tài)度。 果然辛泓英表情淡漠里還夾雜了三分譏誚,像是在嘲笑皇上天真。 宣合帝越發(fā)大怒:“朕之子都取泓字,如今你心思惡毒,言行悖逆,不配為朕之子?!?/br> 太上皇眉毛一動,剛要開口,太后的手忽然覆在他手背上。 辛泓英臉上似乎終于出現(xiàn)了動容,不過他并沒有求情,他靜靜跪在地上:“那兒子今日最后一次叫您父皇。父子緣盡,兒子也有疑惑請您解答?!?/br> 皇上冷笑根本不理會,準(zhǔn)備讓秦戊把他拖走。 辛泓英開口道:“十二年前,四弟失足落水并不是意外,父皇想不想知道,當(dāng)時同樣五歲的兒子躲在山石后看到了什么?” 此話一出,在座幾位都略微變色。 尤其是皇上,臉色發(fā)青:“說!” 辛泓承落水險些喪命,之后孝義皇后的病逝也跟這件事脫不開關(guān)系。皇上當(dāng)時查了又查,可是王府所有側(cè)妃和侍妾都不在場,最終也只能認(rèn)錯是意外,處置了宮人。 三皇子見皇上肯聽他說話后,卻又轉(zhuǎn)了話題:“四弟落水后,有段時間落下了氣促之病,有時候露出喘不上氣的樣子?!?/br> “父皇萬分心疼,親自帶了他進(jìn)宮請?zhí)t(yī)令診脈。聽聞當(dāng)日宮中有一丸廣州知府上貢的藥丸,專治咳喘之癥。原是當(dāng)?shù)匾晃淮蠓蜃约旱膬鹤佑胁?,為此他奔波二十年才找齊了秘方的藥,配出了兩丸,果然他兒子病愈。當(dāng)?shù)毓俑銓⒘硪煌杷腿肓藢m廷?!?/br> 三皇子的目光落在太上皇處:“皇祖父也在。聽說當(dāng)日父皇跪在您跟前求藥,言辭懇切兩次落淚,是不是有這回事?” 太上皇冷淡點頭。 辛泓英臉上又露出了古怪的笑容:“父皇,我跟四弟同歲。我自幼就有哮癥,你為什么不曾為我跪求過藥?” 他終于露出了情緒翻涌的崢嶸:“四弟不過是驚嚇過后氣促之癥,太醫(yī)都說仔細(xì)養(yǎng)育兩年就會好,那這樣珍貴的藥你為什么要浪費在他身上!為什么不給我!為什么不救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