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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說我只是想提醒你小心他啊,然而顧珞琛的懷抱寬大而堅實,手心溫暖而干燥,他被揉得很舒服,所以只是“哼唧”了一聲,瞇上了眼睛。夜風(fēng)清涼,捎來烤rou的香氣和不知名的果香,康筠翻了個身,躺在顧珞琛懷里,仰頭望天。蒼芎如同一個掛滿明暗不一小燈泡的大鍋蓋,倒扣在廣袤的沙漠上,寧謐而又壯觀,遠(yuǎn)處時不時傳來人們的說笑聲,聽得懂和聽不懂的語言交匯在一起,像是一首古老的催眠曲,在他耳畔響著,越來越遠(yuǎn)、越來越遠(yuǎn)。康筠不知不覺睡著了,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顧珞琛的臂彎里。夜已經(jīng)深了,篝火逐漸熄滅,人群漸漸散去,顧珞琛抱著他返回古堡,看到他醒來,輕聲道:“睡吧。我在呢?!庇谑强刁抻珠]上眼睛,感覺到顧珞琛抱著他謾罵走著,晃晃悠悠,搖籃一樣,夜風(fēng)輕柔拂過,有一瞬間,他感覺這個抱著他的、愿意照顧他、保護(hù)他、包容他的男人,就是他的整個世界。康筠抬頭看著他英俊而狂野的臉,微微笑著,沉入了夢鄉(xiāng)。第二天巴塞爾帶著兩個手下親自來送康筠要的零件,海娜原本在旁邊練習(xí)用c語言編小程序,看到巴塞爾,像只受驚的兔子一樣跳起來,披上袍子,推說身體不舒服,匆匆忙忙走了。巴塞爾示意兩個手下吧東西放下滾蛋,然后關(guān)上門,雙手抱臂,目光□□裸地打量著他:“你就是阿明說的那個很厲害的女人?”康筠心道,麻煩來了,面上卻只是笑了笑:“有事嗎?”巴塞爾冷冷地看著他:“以后離海娜遠(yuǎn)點兒?!?/br>康筠暗中翻了個白眼,心道你也就在我這兒發(fā)發(fā)威,在你父親面前也就一慫蛋,表面卻恭謹(jǐn)?shù)溃骸昂玫摹!?/br>“以后我再看到你們和海娜在一起,”巴塞爾道,“你就等著替你丈夫收尸吧!別怪我沒提醒你?!?/br>這他媽什么爛人?。孔约合矚g的女人不敢去搶,他和顧珞琛不過和海娜說笑了兩句,就跑過來亂汪汪。康筠的火氣一下子就竄上來了,他輕笑了一聲:“您這話就不地道了。我們可以不主動靠近海娜,但腿長在海娜身上,她要過來,我有什么辦法?”巴塞爾顯然沒想到康筠一個“小女人”竟然敢頂嘴:“你……”“不就是喜歡海娜嗎?是男人就放膽去追?。 笨刁扌Σ[瞇道,“躲在這里和我一個小女子發(fā)威,有個屁用?你不還是要乖乖叫她一聲小娘?”巴塞爾的眼神陡然危險:“你說什么?”他隱藏多年的心事,就這么被康筠戳破,心中暗恨,已然對他起了殺機(jī)。“你表現(xiàn)得那么明顯,你以為你父親看不出來嗎?”康筠坦然迎上他的目光,“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酋長是故意奪走你心愛的女人的。知道上位者最忌憚什么嗎?繼承人已經(jīng)長大了,而他仍在壯年,他害怕你起了不該有的野心,謀劃著取而代之。他是想借這件事,試探你的態(tài)度,順便彰顯他至高無上的權(quán)威,讓你一輩子俯首聽命,不敢反抗!”康筠并不是故意想惹麻煩,但麻煩已經(jīng)找上門來了,一味的退讓,并不是最好的選擇。正如他所說的,他可以不主動接近海娜,但海娜非要來找他呢?這筆賬也要算在他們頭上嗎?所以他索性將這件事情挑明,他賭得是巴塞爾早有異心,但忌憚父親的權(quán)威,萬不敢讓這種極度敏感的話傳進(jìn)謝里夫耳里。康筠不等巴塞爾反應(yīng),又淡淡道:“是你父親請我為他做智能監(jiān)控系統(tǒng),不管是我還是我丈夫出了事,最終的結(jié)果都是這個監(jiān)控系統(tǒng)做不成。到時候,你以為你的父親會輕易饒了你?“沒錯,他現(xiàn)在只剩下你一個繼承者。但酋長春秋正盛,還有海娜那么如花似玉的妻子,再生個把兒子不是什么難事。與其留著一個年輕力壯的兒子在身旁虎視眈眈,還不如再花二十年重新培養(yǎng)一個繼承人。巴塞爾,你說呢?”巴塞爾眼神陰鷙,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冷笑了一聲:“你給我等著!”“好啊,”康筠雙手抱臂,笑瞇瞇道,“我等著呢。慢走不送?!?/br>巴塞爾摔門走人了,康筠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他輕輕嘆了口氣,揉了揉太陽xue,拆開巴塞爾送來的箱子,一樣樣翻檢里面的零件。其實,在借謝里夫威懾巴塞爾這件事情上,康筠也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但既然巴塞爾都找上門來了,兩害相權(quán)取其輕,與其被人追著欺負(fù),不知道什么時候莫名其妙就丟了命,還不如賭一把,索性把窗戶紙捅破,讓巴塞爾投鼠忌器,不敢輕舉妄動。當(dāng)然,如果能激得他提前“弒父篡位”什么的,那就更好了。謝里夫那個人相當(dāng)可怕,肯定還留著巴塞爾不知道的底牌。巴塞爾畢竟還太年輕了,絕不是老謀深算的謝里夫的對手,輕易發(fā)難更不可能成功,可就算結(jié)果是被鎮(zhèn)壓,也一定會大大削弱謝里夫的勢力。不管怎樣,對他們都是有利的。可如果巴塞爾不按常理出牌,借刀殺人呢?算了不管了,反正這個地方本來就是處處危機(jī),即便巴塞爾不動手,他們也不一定就真的安全??刁逕o奈地?fù)u搖頭,出門找阿明。巴塞爾人雖然不怎么樣,但辦事還是挺靠譜的,不但買全了他要的種類和數(shù)量,還多買了攝像機(jī)、水晶頭和光纜。所有的零件都齊了,康筠也不可能再拖下去,找阿明要了幾個幫手,和顧珞琛一起依照他的指點在古堡四周安裝遠(yuǎn)紅外攝像頭,拉線,在謝里夫居所旁邊的監(jiān)控室調(diào)試后端設(shè)備,修改完善智能監(jiān)控軟件。海娜一臉興奮跑過來幫忙,康筠也不好趕她回去,只得讓她去檢查光纜有沒有損壞,紅外攝像頭的角度有沒有偏離。他自己則在監(jiān)控軟件里種了個木馬,方便緊急情況下用手機(jī)遠(yuǎn)程cao控。五天后,智能監(jiān)控系統(tǒng)調(diào)試完成。那一天下午,謝里夫、巴塞爾、費(fèi)達(dá)、薩列赫意都擠在監(jiān)控室里,看著康筠在cao作臺上啪啪啪一連按下幾個按鈕,一排小電視一樣的監(jiān)控視頻亮了起來,顯出古堡四周的環(huán)境,最遠(yuǎn)的攝像頭裝在椰棗樹林外的矮墻上,連綿起伏的沙丘無邊無際。“好了,”康筠長舒一口氣,“以后就不用巡邏了,派人二十四小時在這兒看著就行了。紅外攝像機(jī)晚上也能清晰成像,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各安了一臺被動紅外攝像機(jī),只要沙漠上有生物活動,就會在這四個屏幕上呈現(xiàn)清晰的紅色光點?!?/br>謝里夫點點頭:“干得好。還有多余的攝像頭嗎?內(nèi)部也裝幾個。”“內(nèi)部?”康筠愣了一下,回頭看謝里夫,卻瞄見監(jiān)控室虛掩的門縫中從下到上的一溜人頭,透氣窗外面也擠滿了腦袋,個個睜著好奇的大眼睛往里面看,不由失笑,“走廊里嗎?酋長不怕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