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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這不是水,不要隨便潑啦!”顧珞?。骸啊?/br>兩人一面挖一面吵吵鬧鬧,太陽升起來的時候,才挖好一個寬一米,深半米左右的大坑??刁薨汛笸凹儍羲糸_,將下邊的一半放置在坑的最底端,然后將擋雨用的塑料膜鋪在大坑表面,四周用沙子壓好。顧珞琛撿了塊小石頭,丟在塑料膜中間的位置,確保水蒸氣凝結(jié)之后可以流進(jìn)盛水的塑料桶里,呼了口氣:“好了。”轉(zhuǎn)念想到他好像并沒有和康筠討論過如何在沙漠中取水,但配合卻如此默契:“咦?你怎么知道這種取水的方法?”他們野外生存訓(xùn)練的時候教過,但康筠從來沒來過沙漠啊。“看書啊,”康筠躺在他的大腿上,仰望湛藍(lán)天空,抽空白了他一眼,“書上都有的親。”顧珞琛伸手揉了揉他被風(fēng)吹得亂糟糟的頭發(fā):“喔喔喔,不就是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嘛。怪不得你一看書就不理你老公了哼!要不是書中沒有大*,你大概早就甩掉你老公嫁給書了哼!”康筠:“……”也許人的外表真的可以影響性格,他感覺顧珞琛幾乎是頃刻之間從一個酷帥狂霸拽的豪門貴公子變成了一個有點幼稚有點痞的野人老公,竟然莫名其妙吃起書的醋來了!這種嫁了個高富帥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他是個臭流氓的感覺真的十分一言難盡,康筠實在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哭。但是還沒等他哭出來,顧珞琛就一本正經(jīng)道:“寶貝,別哭?!彼詾轭欑箬〗K于想到要安慰他了,沒想到他說:“浪費水是不對的。”“滾!”太陽漸漸升到頭頂,烈日將植物根部殘存的水分蒸騰而起,遇到塑料薄膜緩慢凝結(jié),順著重力的方向滑落,滴在坑底的礦泉水桶里。正午時分,他們分吃了最后一份壓縮餅干,喝掉了最后的半瓶水。氣溫已經(jīng)上升到四十多攝氏度,身體里的水分飛快流失,兩人都出現(xiàn)了輕微的脫水癥狀。正午過去,他們找了個背陰的沙丘,抱著接吻,斷斷續(xù)續(xù)地說一些閑話,分散對方的注意力。其實他們都知道,就算有水,沒有食物,在茫茫沙漠里也撐不了多久了。打開密封在牙齒里的gps通訊儀當(dāng)然可以,但是他們誰也不知道這個位置離據(jù)點有多遠(yuǎn),萬一被匪徒們看到了直升機(jī),引起他們的懷疑,這個任務(wù)也就算是失敗了。所以,那是迫不得已的、最后的選擇。他們誰都沒提。日落時分,滴下的蒸餾水已經(jīng)積下了小半桶,康筠歡呼一聲,小心翼翼地捧起水桶就要喝,卻被顧珞琛制止了:“等等?!彼麖谋嘲锓鲆恍〈},撒了一點在水里:“你身體里的鈉和氯離子都隨著汗液溜走了親,這個時候直接喝淡水會引發(fā)低血鈉癥的親,書上都有的親?!?/br>康筠:“……”他怎么覺得顧珞琛越來越小心眼兒了呢?夜幕降臨,兩人拿著喝酸奶剩下的吸管,頭對頭分喝一桶水,感覺渾身干癟的細(xì)胞在頃刻之間活過來了。夜色如水,漫天星辰璀璨,銀河從東北向南橫跨天空,宛如奔騰的急流,一瀉千里,耀眼奪目,美麗得驚人。他們再次啟程,向著康筠白天推算出的方向走去??刁迣χ炜沾蠛埃骸皝韨€土匪把我綁走吧,嗷嗷嗷!”其實,最初的時候,他們都希望這段在沙漠里獨行的旅程長一點,再長一點。因為一旦進(jìn)入據(jù)點,將會步步兇險,能不能活下去,能不能完成任務(wù),都是未知。這片沙漠雖然屬于l國領(lǐng)土,但其實處在l國與q國的交界處,是傳說中的三不管地區(qū)。這地方氣候惡劣,人煙稀少,水源極度匱乏,匪徒又窮兇極惡,當(dāng)?shù)鼐脚沙龅膫刹烊藛T,幾乎都是有去無回,唯一的幸存者是在一次沙暴中僥幸逃脫的。據(jù)他說,在這伙亡命徒眼里,人只分兩種,一種是有用的,一種是沒用的。有用的,譬如青壯年男子、年輕女子,或者廚師、醫(yī)生、軍械師等等有一技之長的人,愿意留下來的,可以活下去。不愿意的,或者沒用的,通通被當(dāng)做貨物圈養(yǎng)起來,一旦配型合適,就會被開膛破土取器官,通過某種不為人知的渠道運出沙漠,偽裝成冷凍海產(chǎn)或者混在其他貨物里,通過遠(yuǎn)洋航運流入西亞、中亞、南亞和北非各國的黑市。顧珩替顧珞琛安排的身份是k國駐中東維和部隊的特種兵,退役之后留在當(dāng)?shù)?,開了一家保全公司,妻子是青梅竹馬的戀人,k國高材生,畢業(yè)之后直接過來幫忙,替他打理一些不很需要拋頭露面的業(yè)務(wù)??伤L得實在是太漂亮了,即便并不怎么拋頭露面,還是在一次業(yè)務(wù)往來中被人輕薄了。丈夫暴怒,狠狠揍了那人一頓,結(jié)果失手打死了人,成了通緝犯,只好連夜逃亡。之所以這樣安排,一方面,亡命徒的身份可以最大程度上撇清警方探子的嫌疑,比較容易獲得這個群體的認(rèn)同;另一方面,有老婆的男人會比較好控制,也相對容易得到信任。但是,誰也不知道這伙游擊武裝的領(lǐng)導(dǎo)者到底是什么樣的人,會不會依照常理出牌。像這種*組織,想要壯大勢力,必然會吸收更多的青壯年男人,退役特種兵想必是他們最歡迎的人,可他的妻子卻未必。就算康筠是個頂級黑客,能夠黑遍全世界,在匪首心里也可能一文不值。生與死,全在匪首的一念之間。他們誰心里都沒底,所以潛意識里都希望晚一點到達(dá)據(jù)點,多一點相處的時間。但是經(jīng)過了三天的風(fēng)吹日曬沙拍臉,食物告罄,水源危急,四望除了茫茫沙漠還是茫茫沙漠,鬼打墻一樣怎么走都走不出去,這時候,康筠反倒希望來點兒痛快的了,比如說匪徒從天而降,將他們綁起來放在駱駝上,載去據(jù)點什么的。最起碼面對人,哪怕是窮兇極惡的暴徒,他們也可以想辦法周旋,努力拼得一線生機(jī),而面對浩瀚的大自然,個人的力量實在太渺小了。顧珞琛經(jīng)歷過最嚴(yán)苛的訓(xùn)練,倒是還好,康筠“退休”以后過了兩年米蟲生活,簡直變成了一個廢人,雖然來之前臨時抱佛腳訓(xùn)練了兩天,但是又是跋涉又是“運動”,感覺自己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空掉的破麻袋,兩條腿都不是自己的了。他真的不想再走路了啊啊啊。然而顧珞琛一點都不體諒他的心情,把背包卸下來,不由分說丟進(jìn)了他的懷里。康筠怨念地看著他,把幾乎有他半人高的大背甩在了背上,腰都直不起來了。他感覺自己活像只背著重重的殼的大蝸牛。就在這個時候,他看見顧珞琛在他面前蹲了下來,拍了拍自己的背:“上來?!?/br>“哇,”康筠尖叫一聲,飛撲上了顧珞琛寬闊的脊背,摟著他的脖子,在他后腦勺上重重親了一口,“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