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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話, 就讓連朝回憶起從前,那么美好的從前。 重逢后一直冷淡別扭著的兩個人,此刻臉上都泛起因美好回憶而起的暖色。 會議室里,工作人員不停走動, 只有江璨和連朝一動不動地相視而坐, 而在江璨摔下劇本的那刻, 一直觀察著他的桑巨也終于松了口氣。 他這個導(dǎo)演當(dāng)?shù)梦疵庖蔡蝗菀? 時時刻刻都擔(dān)心男女主會掐起來。 江璨看到連朝臉上的淺淺笑意, 心中原本蓄得滿滿的氣又消散了不少。 連朝并不想和江璨鬧得這么難看,她不喜歡時時刻刻與他劍拔弩張的模樣,“江璨?!?/br> 她輕輕叫他名字。 這是重逢后他第一次從她口中聽到他的名字。 江璨才從與她一同存在的甜蜜回憶里出來, 恍惚間以為他們還與從前一樣, 同樣很輕地從喉頭逸出一聲:“嗯?” “可以約個晚飯嗎?”連朝彎起唇角,問他。 約晚飯, 她和他? 她的問句前面甚至不該用“可以”兩個字。 江璨心里煙花炸開,面上是即使再努力偽裝也掩飾不了的喜悅,“可以?!?/br> 他故作淡然地應(yīng)。 休息時間結(jié)束, 開始讀劇本第三幕。 這一幕讀得異常地順利,是連桑巨和康可都沒有想象到的順利。 桑巨突然就有種“我之前在瞎擔(dān)心什么”的感覺。 雖然這兩位雖然都是頂流級別的愛豆、雖然第一次見面都?xì)鈭鰪姶蟆㈦m然兩個人從拍定妝照起就很不對付,但是! 只要他們好好演,是完全沒有問題的吧! 他根本就不用擔(dān)心控不住他們,瞧瞧這兩個人!完成得多好! 連朝也在讀完第三幕劇本時意識到同樣的問題。 只要她和江璨好好合作,他們可以將這部戲的完成度做到完美的程度。 劇本第三幕的朗讀完成時間比所有人想象中的都要快。 江璨在要翻到第四幕的目錄時, 被康可攔下,“今天的任務(wù)就只有三幕,剩下的我們明天再來?!?/br> 桑巨此刻認(rèn)為的拍攝未來十分明朗,“對, 大家今天都辛苦了,尤其是連朝和江璨,你們倆臺詞最多,情緒把握也最難。今天就到這里,剩下的我們明天再繼續(xù)!” “大家都辛苦了!”副導(dǎo)演拍板喊“收工!” 其余演員、工作人員紛紛收劇本的收劇本、收咖啡的收咖啡。 只連朝和江璨一動不動。 都立很沒眼力見地過來找江璨,“哥!晚上想吃什么!” 江璨不說話,酷酷地瞥旁邊一眼。 夏夏此刻也跟過來,一邊收拾連朝桌面上的東西,一邊等連朝。 連朝在江璨瞥過第三眼的時候開口:“吃牛rou鍋可以嗎?” 是在征求江璨的意見。 都立抱著劇本的手直接僵掉,江璨和連朝下午除了讀劇本臺詞其余時候基本沒怎么講話,現(xiàn)在這是什么情況?怎么這兩個人關(guān)系突飛猛進到了可以一起用餐的地步? “可以。”江璨點頭。 兩人同時站起來。 都立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兩分鐘后還是沒忍住提醒:“你們倆出去要小心點?。∽⒁夤纷?!” 兩個人身形皆是一頓。 同時意識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從前。 連朝自己的車已高調(diào)上過熱搜,開車出去肯定會被人認(rèn)出來,最后用了夏夏的車。 夏夏的車很小,連朝是在江璨坐進副駕駛后才意識到這個問題的。 平日里她去工作都是坐公司的商務(wù)車,偶爾單獨和夏夏坐這輛車時她也沒覺得這車小過,可江璨一坐上副駕駛,連朝忽然就察覺到一種壓迫感。 江璨人高腿長,腿放在副駕駛前的空間內(nèi),膝蓋都會被抵住。 連朝握著方向盤,對身邊極有存在感的人說:“后座有新的鴨舌帽和口罩,拿兩個出來,等會兒下車的時候我們戴?!?/br> 是命令的語氣,還有“我們”。 江璨唇角不可抑制地?fù)P起,而后他抿住唇角,側(cè)身去拿。 兩頂鴨舌帽一左一右分別放在他左右膝蓋上。 修長的食指勾著兩個重疊地口罩,不停打轉(zhuǎn)——當(dāng)然轉(zhuǎn)不起來,但江璨并不在意,樂此不疲地理好重新轉(zhuǎn)、轉(zhuǎn)不起來又重新理。 “吃哪家?” 他心里有答案。 “原來那家?!?/br> 果然,連朝回道。 連朝選的這家牛rou鍋店是以前和江璨最喜歡去的那家,那時候她因為拍廣告而需要時刻注意身材,江璨帶著她把公司附近幾條街上的美食店找了個遍才找到這家潮汕牛rou火鍋店。 牛rou對于時刻需要上鏡且擁有巨大訓(xùn)練量的她而言,是最好的選擇。 所以每次被江璨帶來這家店的時候,也是連朝食欲最好的時候。 現(xiàn)在還不到飯點。 火鍋店內(nèi)沒什么人。 為了保險起見,連朝依舊找老板要了個包間。 菜品很快上來,燉足十二小時的牛骨湯底,在砂鍋里咕嘟咕嘟冒泡,小小的包間里充滿了濃郁的牛rou湯味道。 連朝取下口罩,抬眼看向面前情緒還算不錯的江璨——重逢到現(xiàn)在,這是她極少能察覺出他真實情緒的時刻。 老板送鮮牛rou過來,打開門看到?jīng)]戴口罩的兩個人忽然眼睛就亮了一下,“是你們呀!” 安靜相對的兩個人同時轉(zhuǎn)頭。 老板眼睛都瞇起來,“剛身影就覺得有點熟,沒想到真是你們。” 他年紀(jì)大了,根本不知道什么明星,只知道眼前這兩個孩子是他才開店不久時,幾乎每周都要來的一對漂亮小情侶。 連朝頓了一秒,正要請老板不要聲張,便聽到老板說:“你們是去外地了嗎?很久沒來了吧?都有——” “兩年零一個月?!苯簿_地接住老板的還沒有想好的時間。 連朝霎時僵住。 情緒復(fù)雜地看向江璨。 江璨像是沒注意到她的視線,老板將幾盤牛rou放下后出去,他同以前一樣,一片片將牛rou下進鍋里。 新鮮到能看到肌rou紋理的牛rou在鍋里翻涌。 如連朝得知他精確答出兩人分開的時間后,眼中的情緒一樣。 和江璨的重逢太過突然,她毫無準(zhǔn)備。 這幾晚回家她無時無刻都在回憶從前。 回憶與他的從前。 可又怎么樣? 兩年,不,是這兩年零一個月的時間,實在太過漫長。 漫長到她已讀不懂他眼中情緒。 連朝閉上眼,讓自己不要再多想。 再次睜開眼時,眼中已一片清明。 舊食物,舊環(huán)境,舊人。 江璨心情極好,看鍋里翻滾著的牛rou心情好、看對面的人心情更好,想到對面的人等會兒或許會說出的話,那心情更是好上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