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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月沒有心急,今日只是來看看娘娘的?!比缭抡f著,端著桌上茶盞送來柔妃眼前,“娘娘喝茶吧,如月等著您和殿下便是。” ** 紫露院。 長卿記得,殿下從來不賴床,可今日卻是與她整整在床上賴了快一個晌午了。她身子重承歡大有不便,昨日夜里殿下下手也頗為溫柔,方才還幫她再揉了揉后腰。長卿伏在他懷里,細(xì)細(xì)尋著他胸前的龍涎香味道,溫存得緊了,也不大想動… 還是舒嬤嬤隔著門在外勸了好一會兒,“殿下,娘娘,該得用早膳了,不好餓著了小皇子?!?/br> 殿下這才掀了被褥起了身… 朝云忙來侍奉殿下穿衣,云青也拿著厚衫來,與長卿披上了。“今日風(fēng)大,娘娘得多穿一些,不好著涼。”云青說著,目光直直落在林亂的床褥上,忙垂眸捂著嘴笑了笑,方才扶著長卿起身用水,梳洗。 凌墨束好了發(fā),又著好了一身輕便的竹袍,在屋子里坐了下來,等著長卿梳妝,好一同出去用膳。卻見得云青和朝云,侍奉她梳頭。長發(fā)如瀑,被兩個婢子一一幫她盤成了發(fā)髻,又有珍珠玉簪做裝點(diǎn),美人可入畫。 長卿起了身來,被舒嬤嬤扶著來他面前的,與他微微一福,“殿下,可以了。” 凌墨從后頭輕輕扶著她的腰身,往紫露院的偏堂里去用膳了。 新婚頭日,長卿本是要去拜見皇帝和太后的??傻钕聟s說父皇養(yǎng)病,不宜打擾。至于太后,現(xiàn)如今還被攝政王軟禁著,無人能入壽和宮里探望。 倒是省了一番禮數(shù),可長卿覺著好似有什么不妥,“那長卿豈不是很不孝?” 殿下卻道,“有個人,孤得帶你去見一見。” 長卿也不知他說的是誰,殿下今日神神秘秘的。在宮中用過了午膳,殿下方才扶著她上了馬車,往宮外去。 馬車一路行過東西街,長卿被殿下攬著懷里坐著,尋著車窗小簾望出去,依稀記得起來這條路,“殿下,可是要帶長卿去大相國寺么?” 凌墨嗅著她發(fā)絲清香,只淡淡答了聲,“嗯?!?/br> 長卿心中卻是幾分奇怪,殿下說的很重要的人,是在大相國寺里么?可想了一想,她便明白了過來,大相國寺是國寺,里頭供奉著皇家祖上的牌位,還有大周朝自建國以來,身負(fù)功勛的王侯將相…殿下該是帶她來拜祭某位先人的。 馬車在相國寺門前停下,長卿被殿下扶下來了馬車。一干僧眾早接到東宮內(nèi)侍提前來傳的消息,候在了門前。方丈虛遲也出來迎駕,見得太子來,虛遲與人一拜,“殿下,娘娘,萬福金安?!?/br> 殿下與虛遲道了聲免禮,方道,“孤今日想見見母后?!?/br> 虛遲忙與身邊大和尚吩咐,“為殿下引路,去慈心堂一趟?!?/br> 長卿這才知道,殿下帶著她來大相國寺,是來祭拜皇后娘娘的。 殿下正牽著她往里頭去,長卿卻問了起來,“殿下來祭拜娘娘,怎不與長卿先說一說,娘娘喜歡什么東西,長卿也好早讓人準(zhǔn)備了。”雖皇后娘娘早就仙逝,如今只能祭拜牌位,可長卿心里卻莫名有些緊張。新婚頭天,殿下便帶著她來拜祭的人,必定也是殿下心里很重要的人… 殿下垂眸望了望她,“孤讓他們一早準(zhǔn)備過了?!?/br> 長卿不自覺緊了緊被他牽著的手,被一干僧眾領(lǐng)著,入了那慈心堂。 小堂里檀香味兒十分濃厚,屋子里也一塵不染,看來平日里該是被僧人們照看有加。小堂正前是一座白玉的觀音像,額上牌匾“慈航普渡”。虛遲領(lǐng)著人入來,身后一干僧眾便繞去了觀音像前,準(zhǔn)備誦經(jīng)。 長卿被殿下扶去了一旁,讓她等著,卻見得殿下獨(dú)自去了觀音像前,跪拜上香。她這才知道,殿下該是顧著她身子,不讓她下跪。可既然來了佛前,便沒有不拜一拜的道理。她直走去殿下身邊,扶著他的手臂,也一同跪了下來。 凌墨面色一怔,扶著她的手臂,“你做什么?” 長卿望著他笑了笑,“與殿下一同為娘娘祈福?!鄙诉f了香上來,長卿也問要了一炷。凌墨拿她無法,只好也接了香來,與她一同祭拜??焖俳Y(jié)束了禮節(jié),好將人扶了起來。 虛遲這才領(lǐng)著一干僧眾退去了門邊,“殿下,我等便在堂外等候殿下?!?/br> 凌墨微微頷首,等得方丈出去,才又牽著長卿繞到左側(cè)供奉著的牌位面前。長卿這才看到,上頭是先慈敬皇后的名諱,她便直又從案上,尋了香,去油燈前點(diǎn)著了。 凌墨自扶著人跪落下去,自己也一同跪在一旁,與那牌位道,“母后,兒臣如今娶妻,特帶著她來看看您?!?/br> 長卿側(cè)眸望了一眼殿下,殿下側(cè)容認(rèn)真,這一聲“妻”叫的她還有些自愧,她忙拉了拉旁邊人的衣袖,小聲提醒:“是良娣呢,殿下?!?/br> 殿下卻回眸望著她笑道,“孤答應(yīng)過母后,會帶妻兒來拜她。今日都齊人了…” “……”母后面前他竟還玩笑起來了。長卿被他扶著,與那靈位拜了三拜,很快又起了身來。殿下從她手里接過香,自行插去了香爐里。方不知又與那靈位說了什么悄悄話。 好一會兒,殿下方才拉著她過去,再與皇后娘娘靈位拜別。長卿被他扶著往外頭去的時候,卻見得小堂另一側(cè),還供奉著另一個牌位,上頭好像也是個女子的名字,長卿一眼掃去,認(rèn)得出來,是魏氏夫人幾個字… 長卿正奇怪著,什么人會和皇后娘娘的牌位供奉在一處,卻已經(jīng)被殿下扶著出來了慈心堂。虛遲迎了過來,“殿下,可需在寺中用一趟齋飯?” 凌墨垂眸看了看身旁的長卿,“腹中孩兒正要進(jìn)補(bǔ)的時候,就不用齋飯了?!?/br> 虛遲答了一聲“是”,方要送兩人往外去。 卻見得一行數(shù)人,往慈心堂的方向行了過來。長卿一眼便將為首的一人認(rèn)了出來,那人一身黑金朝服還未更換,背手而行,威嚴(yán)自立。是攝政王。攝政王身邊的仙仙姑娘,一身素服,卻遮擋不住那眉眼之間的艷麗。 凌墨也見得來人,等得那人行到面前,方才從容頷首為禮,道,“皇兄,今日也來拜祭魏夫人?” 魏沉卻掃了一眼長卿,笑道,“昨日大婚,太子這是帶著新婦來拜祭皇后的?” 長卿往殿下身邊靠緊了些,卻聽殿下道,“不錯?!彼@才明白了過來,與皇后娘娘一同供奉在慈心堂里的另一個靈位是誰。原是攝政王的生母,在宮中連娘娘都未曾被封及的,魏夫人… 凌墨又道,“魏夫人也曾是孤的奶娘,孤與皇兄,一同再拜祭拜祭她?!?/br> 長卿心中幾分遲疑,不曾想殿下和晉王,竟然還有這一層的關(guān)系…殿下卻回身過來,囑咐她道,“你在外頭等孤?!币虻脭z政王的人在,長卿有些擔(dān)心,忙拉緊了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