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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怎的了,眼睛里竟已經(jīng)一團混沌了,連日來身上的不適,還有今日受過的屈辱,便都一股腦順著眼淚流了出來,她直往他懷里鉆,“長卿很不好…” 凌墨聽得難受,直一把將人打橫抱起放去了床榻上,捂著懷里,又捧起來那張小臉,“哪里不舒服?孤讓他們尋許太醫(yī)來。” 長卿抽著氣兒止了眼淚,卻問他,“殿下是什么時候回來杭州城的?” 凌墨望著那張小臉,再次求證了一番,“身子沒有不舒服?”見得她搖了搖頭,方才松了一口氣,答道,“今日晌午。” 她都主動關心了,他就這么幾個字么?她這才依著外祖母方才教導的相夫之道,又問他,“殿下去到了靖州,怎也無人與長卿報個平安?” 凌墨面色怔了一怔。平安這二字,真是許久都無人問候過他了。宮中人心爾虞我詐,就算問候過,也不知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此時他心里一軟,這丫頭是會擔心他的… 長卿聽他沒答話,那雙長眸中似有什么東西顫動了一晃兒,她直抬手將還撫在自己面上的大掌拿了下來,“以后出遠門要給我寫平安信,知道了么?” “……”凌墨見得那小臉一副認真模樣,一時間有些被逗樂了。卻看她面色總是不大好的,方才將人往懷里又捂了捂,“知道了?!?/br> “你呢?許太醫(yī)說你害喜吃不下東西。” “吃了呀。”她捂著殿下的大掌,掰著他的指頭?!安淮竽艹杂湍伒?,可清淡些的總還行?!?/br> “那就好?!绷枘f著撫去了她小腹上,“害怕么?” 長卿抬眸望著他,她不是沒有害怕過的。她就要為人娘親了,不比以往了,而她如今的身份依然不明不白;還有,到時候她跟殿下回了京城,她有了殿下骨血的事情若讓晉王知道了,怕也是險難重重。 長卿卻給自己鼓了鼓氣,望進那雙長眸里,問道,“我護著他,殿下會護著我的對不對?” “嗯?!钡钕逻@一聲答得很沉,也很是能讓人安心,“孤護著你們?!?/br> 門外明英在敲了敲門,“姑娘,素面好了。” 長卿這才被殿下抱回去了圓桌前。殿下親自去開了門,明英便將兩碗素面一并端進來了屋子里。 明英與殿下道,“姑娘只能吃素面,聞著別的都要吐,明英便顧不得殿下了。” 凌墨抬手微撫,“無妨。” 明英退了出門。長卿方與殿下一道兒吃了面。幾個伺候在旁的婢子,都是明英從總督府里帶進來的,見得殿下來探長卿,便也都心照不宣了。 用過了晚膳,又被婢子們伺候著梳洗好了,長卿方才又被殿下抱回了床榻上。殿下哄著她入睡。平日里睡前她還會有些害喜的,今日不知是不是因得殿下在旁邊的緣故,她一絲想吐的感覺都沒有。她靠著殿下的大掌在臉頰底下,很快便合了眼… 夜里她醒來了一次,殿下也已經(jīng)不在身邊了。明英直說殿下回去總督府了,明日會和淮南王一道兒回來。 ** 次日天還未亮,整個侯府便開始忙碌了起來。 徐元明作為長房長子,迎接貴客的主要責任便落在了他和張氏身上。太子殿下在徐府中的行程、酒席,都是夫妻二人在張羅。物資上便全是三房徐元慶在接濟。 二房李氏昨日得了訓斥,被主母罰著禁足不許出門。徐元朗卻得跟著大哥身邊一同等著應酬殿下。 可消息卻已經(jīng)在徐府內(nèi)外傳遍了。昨日淮南王來,是作為太子殿下的長輩,親自來送的拜帖,為的就是回來探親的這表姑娘。 清早,長卿剛剛梳洗好了,正用著早膳,胃口依然有些不適。素面也吃膩了,明英便尋了些素包子來與她調(diào)解調(diào)解。 三房小張氏卻來尋長卿了。入來屋子里,見她還有些害喜。又讓下人將兩壇子陳皮擺來桌上,佯裝嗔著道,“你這丫頭,有了喜事兒也不和我們做舅母的說,才有昨日那般的誤會。我懷著天勤的時候,也愛吃酸的,你三舅舅昨日聽聞了你的消息,昨日特地讓人從商行里送回來的。你緊著吃,不夠了,再讓他去拿!” 長卿謝過了三舅母,卻聽三舅母又問起來,“今日午時還得為殿下作膳,長卿你可知道殿下有沒有什么喜歡的菜樣?” 出來這些時日,長卿卻沒忘殿下的喜好,特地讓三舅母的做一道兒醬牛rou,好哄著殿下到時候多吃兩口飯。 二房的和敬院里,如今是徐府里唯一安靜的地兒了。李氏一邊唉聲嘆氣,一邊做著女工。一旁陪著的徐思穎卻有些心不在焉,聽著院子外頭的熱鬧勁兒,攛掇著一旁李氏,“阿娘,一會兒太子殿下來了,我們能去看看么?我還沒見過皇子們長什么樣子呢!” 李氏昨日回來,便被徐元朗狠狠訓誡了一回,如今心氣兒還未平復。今日本是拉著女兒要陪她的,怎想得這丫頭心思還老往外頭跑。李氏恨恨戳了一戳她的額頭,“你可就想著外頭的熱鬧,可還心緊著我這個娘親么?” 徐思穎重重嘆了聲氣,今日怕真是要跟她阿娘一道兒關禁足了。 晌午正時,太子的車輦停在徐府門前的時候,徐元明和溫氏便領著徐家一干家眷,都候在了門口。 長卿自也隨著外祖母身邊,等得殿下下了車輦,便同眾人一道兒作了跪禮。 凌墨一眼便在人群之中尋見了那抹身影。今日她著了身煙碧色的新裙,那膚色白皙,兩頰畫了胭脂,該是為了掩蓋多日來飲食不足的蒼白。只是那雙眉目更是明艷照人??扇藚s是跪著的。 眾人行著跪禮,卻久久沒等來太子殿下的“平身”。卻見得太子的身影朝著表姑娘面前行了過去,竟是親自去扶表姑娘了?!捌饋??!?/br> 長卿被他扶起了身,方小聲提醒著,“殿下,外祖母都還跪著…” 凌墨這才對眾人免了禮,方轉(zhuǎn)去了老太太面前招呼。長卿這才見得淮南王殿下也來了,她自也福了一福身,給淮南王殿下作了禮。 大舅父和二舅父,已經(jīng)過來迎接貴客了。 殿下是君,自被大舅父陪著走去了前頭。長卿方才扶著外祖母,也一道兒進了院子。 客堂里早準備了好了茶點,可君臣有別,女眷們便都止步在了門外。殿下由得大舅父和二舅父陪著,長卿便扶著外祖母回去了壽松園。今日客人在,除了二舅母還在禁足,大舅母和三舅母便也都在壽松園里陪著外祖母,以備著那邊客堂里,有什么需要。 長卿在一旁陪著長輩們吃茶。 趁著林管家在和主母說著賬目的事情,小張氏正與大房小聲說著話,“方才還真是不敢抬頭看,嫂嫂可看清楚太子殿下的模樣了?” 大房張氏和小張氏是一家兒里出來的堂姐妹,張氏雖是沉穩(wěn),在堂妹面前卻難得活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