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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了更貴更好的馬車。這些貴族一生中除了比富以外好像已經(jīng)沒有什么別的好追求的了。圣詹姆斯宮前的皇家衛(wèi)隊差點被這些人逼瘋,卻還要保持波瀾不驚、不辱皇室高貴的表情。奧古斯特站在宮內的高處往下看,默默替可憐的衛(wèi)隊騎士們配了音——我40米的大砍刀呢?讓我砍死那個裝逼貨!咳。結束大門前的彼此折磨后,貴族們就會在侍從官的帶領下移步宮內的宴會廳,一邊享用茶水點心,一邊稍事等待。圣詹姆斯宮的規(guī)模相較于懷特霍爾宮和漢普頓宮來說無疑是有點小了,幸好,能夠受邀參加國王婚禮的國內外大貴族也不算多,勉強可以承載這次的客流量。不過眾人的心情都因這份擁擠而變得不算太美麗。大部分貴族的表情管理學還是滿級的,但還是有少數(shù)情緒激動的貴婦故意選擇了帶上比上墳還要沉重的表情。與擁擠無關,而是情人要結婚了,新娘卻不是自己。哪怕全歐洲都知道理查二世是個渣,但他依舊是不少人心中的完美情人,不管是無知少女,還是風韻熟婦,總在和他深入交流過后不自覺的對他開始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就像是曾經(jīng)流行過的以花花公子為男主的,她們無可救藥的憧憬著自己會成為男主風流史的終點,殊不知自己也不過是過盡千帆里的那個帆。沒有人可以令理查二世改變,連他自己都贊同這個觀點。奧古斯特不需要在宴會廳等待,也就不用去看這一出鬧心的大戲。奧古斯特隨拉斐爾提前一天就已經(jīng)入住了圣詹姆斯宮。這里理查二世名下一座十分重要的宮殿,是“theSeniorPaceoftheSn”,也就是傳說中的主宮。簡單來說,圣詹姆斯宮才是主位娘娘,像懷特霍爾宮啊什么的只是妖艷賤貨款的寵妃,沒事干的時候可以睡著玩,可一旦遇到結婚啊、洗禮啊、接見外國君主等一系列大事,還是要用到主位娘娘才能顯出那份尊貴。不過,就像是大部分索然無味的主位娘娘一樣,紅磚建筑的圣詹姆斯宮也并不太得國王寵愛,如不遇大事,理查二世一般是不太想來這里居住的。天知道理查二世當年修建圣詹姆斯宮是為了什么。“他讓克倫威爾沒收了那么小教堂的財產(chǎn),英鎊多到?jīng)]處花,當然要到處搞事情?!爆旣愋〗銓ψ约旱母竿醭錆M了嘲諷。身為阿拉貢公主的女兒,瑪麗小姐是堅定不移的天主教支持者,很反感新教,更反感國王借著新教的名義沒收天主教教堂的財產(chǎn)。這個教,那個教的,聽的奧古斯特云里霧里,不都是信仰上帝嗎,為什么還要分出這么些枝節(jié)來?其實如今倫敦的政治氣氛已經(jīng)算是好的了,早些年在理查二世還沒決定修身養(yǎng)性的時候,他掀起的血雨腥風才叫亂。奧古斯特知道的不多,哪怕知道了,也不太能理解那些舉動背后的意義。好吧,縱使能理解,奧古斯特也無意陷入宗教之爭。他尊重別人的信仰,只是他自己不會去信而已。奧古斯特如今住在約克館,那里是理查二世特意留出來的寢宮,專屬于奧古斯特。透過格魯吉亞式上下滑動的窗戶,就能看到對面專屬于圣詹姆斯宮的鹿園。那正是理查二世曾承諾要帶奧古斯特去的狩獵場,如今奧古斯特只能望園興嘆,遺憾錯過。這天早上,拉斐爾敲響了奧古斯特的房門,親自為奧古斯特系上了一對他帶來的寶石袖扣。那扣子看上去有些年頭了,但是鮮亮如新,款式也十分百搭。奧古斯特很驚喜:“這就是你說的今天會送給我的生日禮物嗎?”禮物不在于貴重,而在于心,那對袖扣一看就經(jīng)常被拿出來把玩,肯定是主人的心愛之物。拉斐爾將它送給他,代表著拉斐爾信任他能珍而又重的對待,這是他的榮幸。本來想說“也不是什么昂貴的東西,如果你不喜歡,可以隨時扔掉”的拉斐爾,停頓了有整整三秒后,才找回聲音,干澀開口:“這其實是我誤會過的一個人送給我的遺物,我和她也沒見過幾面,以前是我不想見,后來是……不敢見,再后來就見不到了。我每次看到這袖扣都會覺得燙手,可又控制不住的想看,所以,送給你吧?!?/br>帶著我和她最深的祝福。古老又陳舊的莊園里,層層疊疊的帷幔后,躺著一個行將就木的老婦人。枯黃的頭發(fā),憔悴的面容,無不顯示著她生前遭受了病魔怎么樣的可怕折磨,她用虛弱卻堅定的聲音對神父說:“求你,上帝,我曾與魔鬼做了交易,我不敢奢求您的原諒,也不敢求他的原諒,只求您能保佑他,求您能看顧他,我的……謝謝您,萬能的上帝?!?/br>據(jù)為她進行臨終懺悔的神父說,她是帶著笑容去世的,手握袖扣,仿佛和上帝達成了什么協(xié)議。所以,無論如何,神父都希望拉斐爾能收下這對袖扣,那代表著一個人對生者最大的祝福與愛意。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祟,每當拉斐爾握住那對袖扣時,他總感覺袖扣在發(fā)燙,灼熱刺手,卻又讓他自虐一般不敢放下。直至今天,拉斐爾才第一次對人吐露心聲。其實連拉斐爾自己的都沒想到他真的會說出來,奧古斯特就像是帶著某種魔力,讓拉斐爾變得前所未有的充滿了傾訴欲。不過,這么一席話已是拉斐爾的極限。不等奧古斯特有所反應,他就做了總結陳詞,“我相信它有著神圣的力量,而你比我更值得擁有它?!?/br>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專注又虔誠。“我會幫你保管好它的?!眾W古斯特鄭重其事的對拉斐爾承諾,“當你想要回它的時候,你可以隨時對我說?!?/br>他們交換的仿佛不是一對袖扣,而是神圣的承諾。奧古斯特體貼的什么的都沒有問,也不會去莽莽撞撞的好奇,因為有些回憶是只屬于一個人的、極其私密的東西,他不知道也不會死,可被逼著說出來的人卻會生不如死。所以……“開心點吧,耶爾,你值得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快樂,就像是每個人一樣。”拉斐爾俯身,抱住了奧古斯特,沒什么理由,想抱就抱,他說:“為什么你總覺得我不開心呢?”因為我上輩子就認識了你啊,你的話里總是充滿了憤怒與暴戾,在我的想象中你就是個愛昂著下巴、擺出一副瞧不起人模樣的小混蛋,你不會笑,總是冷冰冰的。這輩子再重逢時,雖然你學會了笑,卻依舊沒學會什么是開心。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