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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有什么的。 那時(shí)候她也以為這就代表著他的心意,日日戴著,歡喜得不行,如今才知道,陸靖言不缺錢,他給她的,是他最不在意的東西。 腳步聲在背后站定,無人回答,雪音一愣,就瞧見鏡子里多了一張臉。 他垂眸看著她烏黑順滑的發(fā),輕聲道:“不喜歡便讓人再去買新的。何必再找舊的戴?” 雪音微微一笑:“是啊,不喜歡,就再找新的,何苦要與舊的癡纏?” 她說完站起來,后退一步:“世子怎的來了?您昨兒才剛來過。” 陸靖言心中不舒服,手背在后面,聲音冷了下來:“齊雪音,你是我的世子妃,我想什么時(shí)候來就什么時(shí)候來,難道這里是你說的算?” 他喝了酒,微微帶著慍怒,雪音便半跪下去,聲音清冷:“世子說的是。但今日真的不方便,您知道,我身子才好,夜間咳嗽厲害,只怕會影響您休息?!?/br> 反正都要和離了,如今她絲毫不怕會得罪他。 她說完依舊半跪著,可誰知道男人忽然一把抓住她的肩,宛如拎小雞一般把她揪到自己懷里,逼迫她與自己對視。 雪音被嚇到了,一張小臉有些蒼白,杏眸中都是緊張,脖頸纖細(xì)白嫩,脆弱又美好,宛如枝上嫩生生的梨花。 “你今年沒往齊大人府上送禮?” 雪音其實(shí)很怕陸靖言,她雖與他有夫妻之實(shí),可根本不了解他的內(nèi)心,從前謹(jǐn)小慎微的,如今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想要反抗,卻在離他這么近的時(shí)候?qū)ι夏请p深不可測的眸子,瞬間身上發(fā)冷。 “沒?!?/br> “為何不去送禮?” 雪音如實(shí)相告:“我本就不是齊大人親生的,齊府棄我如敝屣,我何苦再去討人嫌?” “是嗎?”他并不信任,冷笑一聲。 成婚一年來,他無數(shù)次懷疑她是齊府與那些人派來的jian細(xì),直到如今都沒有打消這個(gè)疑慮。 雪音心中酸苦:“我知道世子一向疑心我與齊府,齊府或許與世子不和,但我從未想過做對不起世子之事。” 我做您世子妃的這一年,除了處心積慮地巴結(jié)你,從未做過其他事。 陸靖言松開她,徑直坐在床畔,稍微冷靜下來,吩咐說道:“伺候我就寢?!?/br> 雪音渾身還在微微發(fā)抖,他原本就生的威武高大,方才那么一抓,她如何不怕。 聽到陸靖言的吩咐,雪音走過去,伺候他脫鞋,再伺候他脫掉外衣,再不敢反駁一句。 陸靖言躺到床上,眸子平靜地看著她:“上來?!?/br> 雪音一顫,想到這是宣平侯府,她還想著和離,哪里有資格反抗? 此時(shí)此刻,她除了乖乖上床,沒有其他辦法。 末了,她咬牙爬上床,鉆到里頭的被窩里,聲音低得很:“世子,我身子實(shí)在是……” “我知道,并未要你做什么?!?/br> 他一把把她攬到懷里:“睡吧?!?/br> 雪音僵著,一動不動,也不說話,呼吸聲細(xì)細(xì)得幾乎都聽不見。 良久,陸靖言才道:“你若是乖一點(diǎn),莫要做那些讓人疑心之事,本世子不會苛待你?!?/br> 雪音覺得可笑:“我沒做過讓世子疑心之事?!?/br> 陸靖言瞇起眼低頭看她,懷中女人宛如一只小貓,小臉白凈,眼神膽怯。 她是沒做過什么可疑之事,可她嫁過來就是一件可疑的事,她那般殷勤,同樣無比可疑。 “呵呵,這一年你處心積慮地討好我,做了許多常人都做不出來的事,連我幼時(shí)的經(jīng)歷都能打探出來,還要說你沒做什么可疑之事?若非我警覺,只怕你連同那些人一起早把我的骨頭都拆了。” 他說著,腿上的舊疾發(fā)作,隱隱作痛,心里卻更痛。 這一年她待他的好,他不是不知道,但心中早已認(rèn)定那都是計(jì)謀罷了。 雪音心中悲涼:“那些事情,并非我刻意打探的,而是……” “莫要說了,我不想聽。”他冷聲打斷。 雪音也懶得繼續(xù)解釋,她知道他的腿傷,并非是刻意打探,而是小時(shí)他受傷那次便是她救的。 陸靖言閉著眼,思緒混沌,腿上越疼,心中越是煩躁。 他驀地睜眼,想到了什么,問:“我南下之前,你不是說給我縫針了一件棉衣,棉衣呢?” 懷里女人沉默了會,才道:“棉衣針腳縫錯(cuò)了,便作罷了。府上繡娘手藝也很是不錯(cuò),世子定然不缺棉衣?!?/br> 陸靖言呵呵一聲松開她:“睡吧?!?/br> 他這一松,雪音倒是舒緩了,躲在最里面睜著眼胡思亂想了半宿,最終還是睡著了。 第二日是初一,陸靖言要帶她去宮中拜見太后,一大早便瞥了她一眼:“勿要穿得這樣鮮亮,那些鮮亮的顏色只在家中穿即可?!?/br> 他還記得前幾次情非得已帶她出門,那些世家子弟毫不掩飾的目光。 縱然他們背后取笑了他無數(shù)次,可在瞧見齊雪音的時(shí)候還是眼睛都直了。 那幾次他回來之后便狠狠地在床笫之間懲罰她,誰許她穿得花枝招展出門的? 雪音抬眸看他:“我的衣裳都是世子著人送來的,沒有什么寡淡的顏色?!?/br> 陸靖言便去看她的衣柜,里頭的確都是鮮嫩漂亮的顏色,翻了半天也只有一件月白色的還算合適。 最終,雪音穿了那件月白色的長襖,領(lǐng)子處綴了一圈白色絨毛,更顯得她小臉?gòu)杉兛蓯?,像是白梅枝頭襯著明月,清甜美貌,一笑起來,像是可人的小狐貍。 可真是陸靖言自己選的衣裳,他也無話可說,只得在馬車?yán)飮诟溃骸暗搅藢m里低著頭走路?!?/br> “知道了,世子?!?/br> 雪音只覺得又累又煩躁,從前她一心喜歡他,就覺得他什么都是好的,就連不愛說話都是迷人的,如今去問乍然覺得他處處都是討人嫌的,怎么連她走路都要管? 低著頭?一直低著頭,脖子都要僵住了! 到了宮中,雪音隨著陸靖言一道走路,他走路極快,她低著頭急匆匆地跟著他走,好半晌,還是被他落下了。 眼看著陸靖言就好似渾然不覺的往前走了那么遠(yuǎn),她真的是絕望了,從未覺得一個(gè)男人可以這樣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