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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幾句:“宜王以假藥材謀取暴利,公主府便是幫兇,為此杜智鵬才會有那樣多源源不絕的錢財,也知日后宜王若成事,自己作為馬前卒好處定少不了他,行事才那般狂妄?!?/br> 永平帝明面上給他們的榮寵到底只是表面,否則也不會讓杜智鵬他們兄妹連個封號也沒撈到。 陛下本是想著若他們本分,過幾年再封也未嘗不可,豈料八字都還沒一撇,心急的公主府便自個兒露出了馬腳。 連甄嘆道:“到底是咎由自取。不過……惠安怎么辦?” 依據(jù)連甄幾次同她相處的感覺來看,杜惠安并不像是會攪和進(jìn)這事的人。 “表妹無辜,但……她畢竟姓杜,死罪可免,估計也沒法再同過去那樣,享受貴女般的待遇?!?/br> 連甄心中唏噓,也不知那個向來最是驕傲的杜惠安得知此事,心里會受到多大的打擊? 談話談了這樣久,江城輕拍了連甄的肩:“好了,明日還要早起,就算還不困,也閉上眼歇息吧。” “嗯。” 歇了話頭,一室寂靜。 睡前談起了杜智鵬,饒是睡前喝過安神的湯藥,連甄還是忍不住夜半驚懼,輕嚀出聲。 不安的情緒從睡夢中越發(fā)擴(kuò)大,每當(dāng)這時候,連甄是處于半夢半醒之中。 將要被噩夢給拖進(jìn)現(xiàn)實(shí)中蘇醒時,忽然有個熱源裹住了像是落入冷水中的自己,把溫暖帶給她。 那人像哄孩子似的,一下一下拍著她的背,在她耳畔低聲細(xì)語。 他對她說:“我在?!?/br> “我一直都在?!?/br> 連甄被緊緊抱著,半睜開眼時,觸目就是一片黑暗。 她心下微慌,但很快就注意到還有燃著的燭光微微提供明亮。 連甄舒了一口氣,本就還未完全清醒,安心下來后,又閉上了眼。 她怕深夜時一片漆黑的房。 所以即便就寢,屋內(nèi)也都會燃著燭火。 她偶有夢魘,這陣子已想盡法子調(diào)養(yǎng),次數(shù)雖少了,但仍舊會發(fā)生。 夜半驚醒后,連甄通常沒法再度入睡。 唯有與另一個連誠同睡的時候,他會溫聲在她耳邊說話,細(xì)聲哄她,連甄才能再次一覺到天明。 這一回,難得也能在世子懷中,被他哄睡。 兩人用了同樣香氣的胰子,身上散著相同的氣味。 然而世子因長年用藥,身上總帶著藥材的香氣,即便沐浴過后,味道仍在。 連甄最喜歡藥材香,聞著,總能讓自己心下安穩(wěn)。 睡夢中,她下意識地,往喜歡的氣味上,更靠近了一些。 第九十九章 江城這聲jiejie,也叫得很是…… 連甄清早醒來, 發(fā)現(xiàn)自己埋在江城的頸窩中睡了一宿,錯愕了會兒,急忙退開。 江城問她:“不再多睡一會兒?” 連甄搖頭,頗有些歉疚地看著江城收回被自己壓了一夜的左臂, 忙將手搭上替他輕按:“對不住, 是不是麻了?” 她指尖一觸上, 便覺江城手臂繃緊。 江城舒展了下左手, 將掌心收起又張開,藉此加快回復(fù)。 “無礙。”江城伸出另一只手,覆在連甄還在按著自己手臂的手背上,“別揉了,仔細(xì)傷的手又復(fù)發(fā)?!?/br> 他把連甄的手執(zhí)起, 反倒換江城在替她揉手。 連甄失笑:“這可是反客為主?” 江城肯替她按手,連甄可沒好真的生生受著。 丫鬟端了盥洗用具進(jìn)來,兩人分別洗漱。 白芷替連甄用怕子擦去手上水珠時,連甄忽地在想,她好似沒有告訴過江城她手曾受過傷的事??? 而且…… 連甄視線落在房里的燭臺上。 天已亮,燭火熄滅。 是世子入睡本就會點(diǎn)燈, 恰好與自己的習(xí)慣搭上了嗎? 還有…… 她還隱約記得夜里的事。 世子沒問她為何被噩夢所擾,卻在當(dāng)下就哄了她。 他應(yīng)是被自己吵醒了的, 話音中帶著些微的睡意。 但是世子仍舊一直對她說著沒事,他在。 連甄心下恍惚。 打小,知道女子早晚有一天終得嫁人。 嫁到一個陌生人家, 與一素不相識的男人共度后半生。 可連甄從未想到,她嫁的夫君會是這樣好的。 她滿心疑惑,這與她以前所聽聞的夫妻相處之道并不相同,她學(xué)的都是夫妻間兩人相敬如賓, 對待夫君盡心侍奉之事…… 可怎么…… 江城卻反過來把她當(dāng)成需要侍奉的人似的?早上還替她揉手呢? 連甄越想越困惑,還招了白芷來做詢問:“現(xiàn)在男子都是像世子那樣疼寵發(fā)妻嗎?” 白芷當(dāng)即搖了搖頭:“當(dāng)然不是!” 察覺自己反應(yīng)過度了,白芷斂了神色,恭敬回道:“世子待世子妃極好,那是世子愛重您,可實(shí)際上,不是每對成了婚的夫妻都能這樣恩愛的!” 恩愛? 連甄眨了眨眼。 她跟世子嗎? 白芷接連舉了幾個例子,消息倒是靈通,說起哪戶人家的男人,自打成親那日之后就沒宿在正妻房里,再不就是能拖到多晚回府就多晚,為的只是能更晚些踏入妻子房內(nèi)而找足理由等等,因?yàn)閷欐獪缙薜氖卖[出了人命,這才爆了出來,這幾日走卒攤販都在談?wù)撝亍?/br> 要不是為了讓連甄知道世子待她不同,白芷也不至于說起這些事來污主子耳朵。 更不堪提的事連甄都聽過,自不會因?yàn)檫@樣便覺不妥。 只是這就令她更為納悶了,世子因何要待她這樣好? 她伸手,遲疑地摸了自己的臉。 是因?yàn)檫@張皮相? 可細(xì)想也覺不對。 那日在宜王府初遇,別說夜色已深,僅憑那微弱的月光也瞧不清樣貌,江城立即就取了斗篷給她罩了臉,更是難以見到彼此樣貌。 否則成親當(dāng)晚連甄就能認(rèn)出他,不用等到之后露出的那些蛛絲馬跡才一一問詢?nèi)ゴ_定。 但……不是因?yàn)槟?,那又是為何?/br> 此時白芷又道:“世子待您是真好,昨日夜里奴婢端了世子妃飲過的空碗離去,世子還特意叮囑了,若是世子妃缺什么藥可盡管找夏陽取,那藥材奴婢今日去瞧過,都是上好的藥!今夜熬給世子妃細(xì)品,仔細(xì)嘗嘗味道可有不同?!?/br> 連甄卻提出疑惑:“既然端出去的是空碗,世子又是如何知道……我喝的是藥?” 興許她餓了,喝的米粥當(dāng)?shù)囊瓜兀?/br> 連甄這一問,白芷也愣了下。 對啊…… 她們沒有人跟江城提過連甄喝的是何物,而江城當(dāng)時也不在屋里,又是怎知曉連甄是喝的藥而非其他? 連甄沒想太多,準(zhǔn)備回門時就在馬車上同江城問了這個問題。 “世子,白芷同我說了,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