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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內(nèi)心嘀咕著,最后還是硬著頭皮問:“世子,您聽了外頭那些傳言沒有?” 江城毫不在意:“哪些?” 根本連夏陽問的是什么都不清楚。 夏陽只得咬了咬牙,說了個清楚明白:“他們說,千山先生的作曲質(zhì)量下滑了,已沒了才氣,許多人很是失望,一直納悶千山先生為何忽然換了個曲風(fēng)?!?/br> 江城淡淡:“哦”了聲,依舊事不關(guān)己的態(tài)度。 夏陽:“……” 他一臉糾結(jié)。 若是讓人知道梁王世子就是千山先生,還不知那些人敢不敢如此大放厥詞? 自家主子都被那樣說了,夏陽怎么可能吞得下這口氣,何況江城有沒有才氣,能不能再做出之前那樣風(fēng)格的曲子,除了夏陽之外,只怕永平帝都不清楚。 江城身子弱,一日之中醒的時候少,但許是老天爺?shù)木祛櫍菍W(xué)什么都快。 五年前他初初接觸琴,便能做出那樣膾炙人口的曲子,被永平帝一眼看中,讓人流到市面去同享,果不其然真打出了名號。 作曲對江城來說,易如反掌,同樣曲風(fēng),更是不在話下。 面對夏陽的疑問,江城倒是反問了句:“為何要應(yīng)和他們?” 夏陽眨眨眼,試探性地說出自己的理解:“因為他們不喜歡?” 江城神色淡淡,目光都未離開過琴弦的他,此刻才納悶地看了夏陽一眼。 “他們喜不喜歡,與我何干?” 他本就是為了連甄才做的曲,別人喜歡與否,他都不在意。 再說,連甄也不是別人。 思及此,江城撥弦的手一滯。 不是別人的話,那……是什么人? 江城輕輕皺眉,陷入沉思。 第五十章 (二更) “你……不是誠哥兒…… 連甄病還沒好全, 加上花朝節(jié)表演與之前的練習(xí),累積下來給手指的負荷過大,雖然對千山先生的新曲很是心動,但屋里所有人都禁止連甄碰琴。 白芷也難得強硬:“小姐, 聽曲可以, 但彈琴還是先緩一緩吧?!?/br> 作為時常替連甄按摩手指舒緩的人, 白芷是知道她如今狀況的。 香葉跟著附和:“是啊, 小姐若真喜歡,看我們之中誰善音律,學(xué)會了,天天彈給小姐聽,等小姐病好了、手也好了, 閉著眼睛都能彈曲!” 丫鬟們瞎出主意,連甄聽得好笑,本以為是說說玩笑話,誰料佩蘭低頭沉思了會兒,竟還真的自告奮勇站了出來。 “奴、奴婢來學(xué)吧!” 她跟冬葵兩人本就因為沒能注意到連甄病了,這幾天一直愧疚得很, 如今有能夠幫上主子的事,佩蘭義不容辭。 香葉也是丫鬟, 特別能明白佩蘭此刻內(nèi)心感受,她笑言:“這要是冬葵也在,肯定也會站出來說要學(xué)的。” 冬葵今日不當(dāng)值, 否則只怕八成也會如香葉說的一般,采取跟佩蘭同樣的舉動。 連甄笑了:“你有這個心是好事,不過不用勉強沒關(guān)系的?!?/br> 誰料佩蘭搖著頭,竟還“撲通”一聲, 跪下了。 “不是勉強,奴婢是真心想為小姐分憂!” 都說到這個地步了,那也不好再拒絕,連甄忙讓人扶了她起來,問她:“以前可學(xué)過琴?” 佩蘭點頭:“回小姐的話,學(xué)過的,就是只有基礎(chǔ)而已……” 她們這些后期采買來的丫鬟都是受過專門的訓(xùn)練,琴棋書畫不說精通,但也都會一點,這樣往后到喜愛這些風(fēng)雅事的富貴人家家中,也不至于對牛彈琴,連個好壞都說不出來,甚是無趣。 連甄讓人取來琴,讓佩蘭看著曲譜彈一次試試。 這曲簡單明快,即便是佩蘭這樣指法并不專精的生手,也能完整把一曲彈出,曲目上也較、時常都來得短,基本與之前風(fēng)格大相徑庭,所以才會有那么多失望的聲浪。 連甄再指點幾句,佩蘭多彈幾次后熟悉起來,也就漸漸上手,能流暢地演奏出來。 對于千山先生的事,白芷和香葉也知曉一二,連她們都聽得出這曲子難易度彼此前降了許多,否則佩蘭也不能彈得如此輕松。 香葉嘖嘖稱奇:“這千山先生莫不是潛伏在咱們府里不成?小姐生病悶悶不樂,他就特意選了這時候推出新曲,曲子又特別簡單,就好像知道小姐傷了手,不想讓小姐增加負擔(dān),因而做了不用高難度技巧也能彈奏的琴曲?” 所有人一愣,香葉不提還好,這一列舉出來,還真像這么回事。 “許是巧合吧?” 連甄撫著手上的琴譜,“連誠”在琴娘彈完琴后,將的譜送了連甄。 外頭所有人瘋搶,即便租借抄寫也需要等上好一陣時日,府里的下人都沒能在第一時間買到,“連誠”又是以何種門路取得譜面的? 聽著佩蘭奏出的,連甄視線落在琴譜之上。 她彈不了琴,便日日看著。 不用格外記誦,看著看著,也記了下來。 她心里隱隱優(yōu)一個荒唐的猜測,可念頭方起,就被自己按了下去。 千山先生五年前就有作品傳世,而五年前,連誠可還沒出生啊。 思及此,連甄不禁失笑。 她也是被香葉的話帶得偏了,竟會涌起這樣的想法。 才想著連誠呢,他便由龔嬤嬤以及秋芳陪同著回到院里來。 瞧見他噠噠噠邁著小步子往這兒奔來,嘴里還喊著:“jiejie”的模樣,連甄不用猜,都知曉這是原本的那個連誠。 這段日子以來多虧吳氏的幫襯,否則自己病了,連誠這幾日還不知鬧騰成什么樣子了。 “jiejie!”連誠手里舉著彎彎扭扭的綠葉,很是沮喪,“我還是編不好螳螂……” 連甄笑著摸摸他的頭,說道:“誠哥兒才學(xué)幾日???慢慢來,jiejie等你,不著急啊?!?/br> 等在一旁的秋芳待他們姐弟倆談完話,方呈上一只做好的草編螳螂,說道:“奴婢整理竹蔞時找到的,應(yīng)是不小心掉進去的,奴婢可以確定不是奴婢做的,本以為是出自二少爺之手,可……” 秋芳望著連誠手里攥著的那殘缺綠葉,后半未詳盡的話不用說出,在場所有人也都聽明白了。 連甄將秋芳捧著的那只螳螂接過來細看,與之前連誠送給她的相比,細節(jié)程度精細不少,即便連甄沒有拿在手里仔細比對,也能一眼看出差別。 連誠送給自己的那只也是秋芳所做,但可沒有這只螳螂來得挺拔,纏起的部分扎實。 既不是秋芳,也不是連誠,那是誰做的,連甄心里多少也有底了。 她笑著將話題帶了過去:“也許是秋芳自己做的,結(jié)果忘了呢?畢竟做好的每只螳螂,也不會每只都一模一樣的嘛?!?/br>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