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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張嘴,磕磕絆絆地指著窗戶道:【你確定沒事兒?不會斷腿什么的?】【宿主盡管放心?!考热幌到y(tǒng)都這么說了,拂拂深吸了一口氣,將心一橫,手在窗框上一撐,翻身躍上。 得虧她小時候爬樹掏鳥窩的事兒沒少干。 從三樓跳到二樓瓦片上后,又照葫蘆畫瓢,從二樓跳下了一樓。 樓下無人沒把守,這些死士估計(jì)也想不到堂堂的王后竟然這么虎。 在系統(tǒng)暗中指點(diǎn)下,拂拂七繞八繞,悄悄地避過了守衛(wèi),一路狂奔到了馬廄前。 看著馬廄中里忙著吃草料的馬,拂拂更絕望了。 這真靠譜嗎? 【宿主?】系統(tǒng)不近人情的催促。 【等等等等,別催?!?/br> 哆嗦著凍僵的手指,勉強(qiáng)選中了一匹看上去比較矮小溫順的,拂拂強(qiáng)作冷靜地將這匹馬牽了出來。 還沒忘順手撈出了一大把草料塞進(jìn)了包袱里。 “噓噓噓,”生硬地?fù)崦晕⒂行┰值淖酌?,拂拂踮著腳尖,附在馬耳朵上低聲懇求道:“求求你了,馬哥,馬姐,救人要緊啊?!?/br> 馬打了個響鼻,抖了抖耳朵。 很好,沒有表示出反感。 略微松了口氣,拂拂咬牙翻身上了馬。 這年代又沒有馬鐙這玩意兒,托馬場比試的福,她那回上過一次馬,之后方j(luò)iejie又教過她幾次,否則就真的只能望馬興嘆了。 雖然方虎頭教過她,但陸拂拂實(shí)際上還是理論大于實(shí)踐,慌亂之中蹬了馬肚子好幾腳。 好在小馬脾氣好,烏溜溜的黑色大眼睛眨了眨,不安地打了個響鼻,沒有將她摔下去。 終于蹭上了馬,拂拂也差不多快凍僵了,摸索著牽起了韁繩。 接下來——接下來是怎么回事來著。 哦對。 “駕、駕……”陸拂拂咽了口唾沫,顫巍巍地一抽馬鞭,“駕! 小馬立刻拔開蹄子,狂奔出了驛館。 拂拂將身子壓低了,趴在馬背上,顛得差點(diǎn)兒幾乎快散了架,小馬左沖右突,她身子在寒風(fēng)中左右欹斜,險些被甩下馬來。 死死地攥緊了韁繩,粗糙的韁繩勒進(jìn)了掌心,摩擦出深深的血痕。 她趴得更低,將整張臉都埋在了鬃毛里,企圖抵御深冬的寒冷。 這一路漫無目的地狂奔了不知有多久,小馬的速度這才慢了下來。 幸好是慢下來了,再繼續(xù)下去,她魂都要被顛飛出去了! 手腳并用地從馬背上爬了下來,拂拂腿都快站不起來了,大腿內(nèi)側(cè)被磨得生疼,齜牙咧嘴地連連倒吸著冷氣,接下了馬鞍上掛著的水囊,狼吞虎咽地吞了一口,水囊里的水早就冷了,被風(fēng)一吹,簡直像在吞冰渣子一般難以下咽。 給馬吃了些草料喂了點(diǎn)兒水,拂拂不敢耽擱,又爬上了馬,一路狂奔。 她不知道這些人是不是發(fā)現(xiàn)她逃跑了,是不是正在后面追她。 這個時候,她又感激起這大雪夜來,北地大雪大如席,團(tuán)團(tuán)壓下來的時候,頃刻間便掩埋了地上的馬蹄印,無跡可尋。 這一夜如此漫長難捱,直到太陽慢慢地出來了,一輪紅日跳脫天際,溫暖的陽光曬在她僵冷的肌膚上。 看著遠(yuǎn)處初升的朝陽和晨光中隱約的村鎮(zhèn)的輪廓,她竟然又有點(diǎn)兒想哭。 可下一秒,陸拂拂又將眼淚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熹微的晨光之中,正有一支軍隊(duì)催動輜重緩緩而來,鎧甲上幾乎結(jié)了層厚厚的冰棱,打出的掛旗迎風(fēng)招展,上書一個“冀”字,拂拂瞠目結(jié)舌地看著這支軍隊(duì),這回連哭都哭不出來了。 這、這是冀州兵??! 俗話說人倒霉喝涼水都塞牙,她竟然一路跑出了并州,跑到了冀州。 拂拂咬牙催動馬兒轉(zhuǎn)向。 別說這是冀州兵了,就算這是焦孫聯(lián)軍她都不敢這么貿(mào)貿(mào)然沖上去。 古代的軍人,那根本不能叫軍人,絕大部分都是兵痞、兵匪。 俗話說兵匪不分家,打家劫舍,強(qiáng)搶民女,沒什么是他們干不出來的。幾千年來,古今中外,也唯有解|放|軍才是“人民子弟兵”,也只有解|放|軍和老百姓們才有“軍民魚水情”這般珍貴的情誼。 可小馬不知道是不是累壞了,亦或者是對她的耐心終于達(dá)到了臨界點(diǎn),任憑陸拂拂她如何催動馬鞭,就是紋絲不動,賴在原地不走。 無奈之下,拂拂只好從馬背上蹦了下來,不舍地摸了一把鬃毛,抓起包袱,把草料留下,棄馬而走。 咱倆今日的緣分就到此為止了,多謝你,馬兄弟,或者說馬姐妹。 不敢耽擱,匆忙抹了把臉,拂拂一深一淺,踩進(jìn)了道旁的麥田里。 就這樣不知走了多久,鞋襪都被雪水浸濕了,凍得像鐵一般牢牢地貼在腳趾和鞋底。氣力逐漸耗盡,眼前一陣發(fā)黑拂拂一個趔趄,撲倒在地上,摔了個鼻青臉腫。 遠(yuǎn)處似乎響起了一聲驚叫,就像是從天邊傳來的一般遙遠(yuǎn)。 “有人!” “這兒有人?。 ?/br> …… “女郎?” “醒醒!女郎?” 臉上被人輕輕拍了兩下,拂拂費(fèi)力地睜開眼,昏昏沉沉中,直接對上了個稚嫩的小臉。 一張臟兮兮的圓臉,鼻子下面還掛著干了的鼻涕,兩只眼睛倒是如同黑曜石一般,圓溜溜的。 這是天使嗎?可天使有這么臟嗎? 見她沒動靜,小姑娘又伸出一只凍得紅腫的小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阿妃,過來。”有女人的聲音響起。 另一只大手伸了過來,將小姑娘一把抱起,端到了一邊。 女人彎腰摸了摸小姑娘的腦袋,低聲道:“別鬧了,讓女郎好好休息?!?/br> 拂拂意識緩緩回籠,手伸到眼前看了一眼。 她身上蓋了件衣服,正靠在一顆大樹底下,附近坐了十多個衣衫襤褸的男女,女人最多,男人不過兩三個。 那抱著小女孩兒的女人,看到她醒了過來,輕輕松了口氣,放下了小女孩兒,關(guān)切地走了過來。 女人有些局促:“我們剛剛看到女郎你昏倒在了田里?!?/br> 伸手一指麥田,“將把你給抬過來了。” “女郎也是從平原逃難出來的?” 拂拂張了張嘴,一張嘴,嗓音干澀得好像能滲出血來。 “我……” 拂拂狼狽地,干巴巴地開口。 就算她再蠢都看出來了,這是個難民隊(duì)伍! 冀州打仗,這些難民只好攜老帶幼的全跑了出來。她這是混進(jìn)難民隊(duì)伍里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1-2011:03:45 ̄2021-01-2111:06:1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阿枝。、晏終、伊瀾、魔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