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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焦涿,與并州的孫循都意圖山西,你又有何自信與他們兩人,與關(guān)中河北等地的豪強搶地盤?” 牧臨川破天荒地地沒有挖苦嘲笑她,少年眸光微動,“誰說我要與他們兩人搶地盤了?” 平靜地丟下了一枚重磅炸彈。 “我要去投奔孫循。” 拂拂“咦”了一聲,睜大了眼。 牧臨川面無表情地摸了摸自己的眼皮,“陸拂拂,你好好想想,我們二人這般躲躲藏藏能躲到幾時?我這雙眼可沒有什么好辦法能遮掩。與其如喪家之犬被人追捕,惶惶而不可終日,倒不如尋一主子討口飯吃?!?/br> 牧臨川翹起唇角,笑了起來,眼里又蕩開了令人心悸的亮光。 這話說得也沒錯,她也不是坐以待斃之人,可讓她相信這小暴君甘愿為人馬前卒? 見她不信,牧臨川又一撣衣角,歪著頭無辜地眨了眨眼,這才吐露了本意,“山西有我一支親兵,本是我昔年練來玩的,倒也長成了一支精銳的騎兵,我總不能放著他們原地解散?!?/br> “孫循此人好大喜功,野心勃勃,見我來投,絕不會拒絕于我?!?/br> 拂拂靜了靜,冷不丁地開口道:“牧臨川,你……其實也有建功立業(yè)之心吧?” 少女眼神猶如明凈的琉璃,猶如流云烘著的月亮,月色穿云破霧朗照大地,一眼便可穿透人心,直擊人心中所思所想。 牧臨川一怔,閉上了嘴不吱聲了。 拂拂心中微微一動。 為了好玩練了一支騎兵,又為了享樂,強化君權(quán),打壓高門士族,這話說出去,誰會信啊。 或許就連牧臨川自己都沒察覺到,他其實是有改換天下之心的。 或許是因為被他爹從小打擊到大,懷疑自我了,又或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自覺藩鎮(zhèn)割據(jù),無力回天,這才養(yǎng)成了他這個昏君的做派。 “我累了?!?/br> 半晌,牧臨川動了動唇,面色蒼白,不知想到了什么,眼中又劃過了一瞬微不可察的厭惡與殺意。 拂拂敏銳地意識到了點兒氣氛的不對勁之處,不再多言,將他抱起來安頓在床上。 少年一個翻身滾進了床帳里,背對著她,一直到拂拂收拾好碗筷離去,都未曾再發(fā)一言,與方才輕描淡寫間指點天下局勢的意氣風(fēng)發(fā),又有了天壤之別。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1-0412:15:48 ̄2021-01-0511:25:1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酸辣藕片、晏終、嶺、妾身君抱慣,尺寸細思1個;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姍50瓶;陌上長安32瓶;風(fēng)息30瓶;G。20瓶;72秒12瓶;翀千俞、蛋爺、顧龔秋10瓶;超愛林佳樹5瓶;freshtalkm、布奈2瓶;美晴!、我要八個機位的吻!、棕色的痣、緋緋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57章 牧臨川是歇下了,可她還不能歇下。 拂拂揉著酸痛的手腕,長長嘆了口氣,迅速抹了把臉,去屋里換了件衣衫,涂抹了些胭脂水粉。 等從屋里出來的時候,月光穿云破霧,下徹人家,半遮半掩地照在少女眉眼間。 少女已然搖身一變,成了個曼妙動人的女郎。梳著飛天髻,衣著垂髾雜裾,雙眼黑白分明,如澄澄秋水,肌膚勝雪,雙唇嬌嫩微豐,雙頰暈紅,更顯天真嬌憨。 如月宮的玉兔,嬌柔婉轉(zhuǎn),清麗脫俗。 打扮成這副模樣,當(dāng)然不是背著牧臨川去偷|情的。陸拂拂是去打工的。 從王宮里帶出來的金銀珠寶大多不能用,至少得出了上京才能慢慢脫手,銀鋌又不多,轉(zhuǎn)眼之間,為牧臨川治病買藥已經(jīng)用了個七七八八。 崔蠻與瓔珞寺的比丘尼師父倒也贊助了不少,拂拂也不是那種快餓死了都要守節(jié)的老古董,接過之后真摯地道了謝。 可佛寺清修之地,崔蠻和這些比丘尼自己身上都沒什么錢。一來二去,想著只進不出嗎坐吃山空不是個辦法。這段時間,拂拂天天往城里跑,就為了能找點兒活干。 瓔珞寺有位自西域而來的比丘尼師父,特地教會了她如何利用胭脂水粉修飾自己的面容,有點兒像易容,當(dāng)然遠不如易容那般神奇。 大雍朝女性涂的脂粉又厚,她天天在外跑,倒也不曾被人發(fā)現(xiàn)過她其實就是前朝的廢后。 離了宮才發(fā)現(xiàn),古代女性想要自食其力是有多困難。她總不能去碼頭卸貨,工地搬磚,人也不要她。 陸拂拂倒是會修補衣服,可卻不會繡好看的紋樣,像無頭蒼蠅一樣找了一圈,到頭來只能無奈地重拾起了自己的老本行。 去ktv……阿不,去章臺酒肆上班。 端盤子送水打掃衛(wèi)生的那種,畢竟她也沒啥才藝可賣的。 這份活兒良家女子不愿意干,正好便宜了她。老板娘,或者說老鴇也好講話,工錢按日結(jié)算,不包吃住,唯有一點,需得打扮得好看一些,知趣識大體。 這個“知趣識大體”便是不足為外人道也的潛規(guī)則了。 高中輟學(xué)之后就去KTV上班的拂拂,當(dāng)然知道此話何意,毫不猶豫一口便答應(yīng)了下來。 夜色正濃,圓月初上,正是上京城內(nèi)各處章臺酒肆尋歡作樂的好時辰。 揩了一把汗,女孩滿頭大汗,像個靈活的兔子一樣,在人群中飛躥。 “讓一讓,讓一讓?!?/br> 秦樓楚館的老板娘倒也不曾為難于她,反倒還笑著打趣她。 “阿陸你慢些,若是摔了盤子,我定唯你是問。” 好不容易忙完了這一陣子,拂拂靠著墻根如釋負重地長長松了口氣,跺了跺腳,活動筋骨。 看著來來往往,揮著塵尾,朗聲大笑,攜妓同行的名士們,不由暗暗撇了撇嘴。 不敢茍同這所謂的“名士風(fēng)流”,尤其是在見識過這些名士吃了五石散,狂放地裸|奔行散后的模樣。 拂拂皺皺眉心想,這壓根就是一群附庸風(fēng)雅的癮君子,有什么值得追捧的,她實在無法理解大雍人民的狂熱。 “阿陸,到這兒來,這邊添酒?!?/br> “來了!” 少女嗓音清亮地吆喝道,抱起酒壇搖搖晃晃地穿過了人群。 汗?jié)竦陌l(fā)絲緊黏著肌膚,雙眸星亮,撩起的袖口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 還沒走幾步,突然感覺到屁股被什么人給抓了一把,拂拂差點兒叫出來,渾身一僵,又硬生生地尖叫咽回了肚子里,強忍住一耳光扇過去的沖動。 忍,忍,忍。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對方似是個喝醉了的士子,敷粉熏香,自詡風(fēng)雅地哈哈大笑道,“壚邊人似月,皓腕凝霜雪。卓文君當(dāng)壚賣酒之美,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