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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渣了暴君后我死遁了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67

分卷閱讀67

    還能睡得這么熟??

    昨天多嘴說了這么多話,害得他這一晚上都沒睡好。

    心眼兒比針尖小的暴君,大感不平,牧臨川緩緩地,緩緩地伸出了手,覆上了少女纖長白皙的脖頸。

    只要他稍微一使力

    牧臨川臉上微熱,興奮地在腦子里開始勾勒出畫面來。

    她如果醒了,他就抄起枕頭捂在她臉上,用不了多久,陸拂拂不被掐死也會(huì)被悶死。

    被這興奮又火辣辣的視線直視著,拂拂若有所覺,迷迷糊糊地睜開眼。

    一睜眼,就對上了少年熾熱的眸子,拂拂愣了一下,渾身發(fā)毛,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早、早啊?!?/br>
    牧臨川目光在她身上游移,驟然陰沉了臉,像是什么好事被打斷了一樣。

    “這么能睡,你是豬嗎?”

    越想越覺得不爽,牧臨川涼涼地刺了一句。

    一大早上被吵醒,又被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頓,拂拂心里窩火,沒忍住輕輕回嘴道:“你才是豬呢?!?/br>
    她還沒怪他大半夜突然發(fā)瘋跑到她屋里,又是逼她殺人,又是逼她熬粥的。

    “哼?!?/br>
    少年閉上眼,扭過了身子,大馬金刀地岔開腿坐在床前,不搭理她了。

    又隔了半晌,牧臨川不耐地催促道:“快收拾收拾準(zhǔn)備起床?!?/br>
    陸拂拂一愣:“做什么?”

    牧臨川乜了她一眼,冷笑道:“不是想出宮去嗎?今日是上元,孤今天心情好,帶你出宮?!?/br>
    元宵節(jié)?

    今日是元宵節(jié)?

    拂拂又是一怔,飛快地穿好衣服,敏捷地跑了出去。

    昨夜又下了一場雪,枍栺宮中玉樹林立,

    不遠(yuǎn)處幾個(gè)宮人正在掃雪,又有幾個(gè)宮人正踩著□□,忙著往檐下掛燈籠。

    宮中早在好幾日前就開始布置了,只是陸拂拂心思不在這兒,根本沒意識(shí)到。

    如今被牧臨川一提,拂拂又驚又喜。

    少年才是已不慌不忙地穿好衣衫,走了過來,抬手朝拂拂扔了個(gè)什么東西過去。

    陸拂拂慌忙扒拉下來,竟然是一件斗篷。

    “披上?!蹦僚R川冷淡地說,“今日孤帶你出宮。”

    早上那點(diǎn)兒怒氣在此刻早已煙消云散,拂拂心花怒放,忍不住彎著眼笑起來:“多謝你!”

    有這么高興嗎?

    牧臨川皺起了眉,猩紅的眼里倒露出幾許迷惘來。

    照理來說,上元佳節(jié),天子要登樓與民同樂。

    但牧臨川一向視規(guī)矩為無物,等入了夜,少年帝后借著夜色,悄悄地偷溜出了王宮。

    御街前,歌舞百戲,吞吐刀火,滕驤彩幢,使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或作神鬼裝扮,金蟒纏身,或身著白衣,合掌作天竺觀音模樣,衣袂翻飛,熱鬧非常。

    寶馬香車,香輪轆轆,五陵年少,高門士女,言笑晏晏。

    上京佛寺林立,彼時(shí)佛寺競陳燈燭,百姓燒香供佛,作樂燃燈,通宵達(dá)旦。

    望之,整個(gè)上京都如九天銀河傾倒,星火錯(cuò)落,歡笑聲聲聞十余里。

    牧臨川今日照常穿著他那件黑色“燈籠褲”,上身裲襠,金線勾勒出蓮花紋,腳蹬朱漆木屐。

    唇紅齒白,眉眼含笑,鳳眸左顧右盼間,意氣風(fēng)發(fā)??∏沃杏挚梢妿追钟H切之意,看起來就像是誰家的少年郎,正與新婚的小妻子逛燈會(huì)。

    除了這雙天底下獨(dú)一無二的血紅色雙眼,有些難以遮掩。

    不過燈會(huì)上燈火繁盛,燭火為瞳仁蒙上了一圈暖色的光暈,不仔細(xì)看倒也看不出來。

    陸拂拂今天為了行動(dòng)方便,也穿了褲子,但是在牧臨川的逼迫之下,帶了不少琳瑯的環(huán)佩玉飾。

    走起路來,當(dāng)當(dāng)作響。

    上身白綾襖,下身大紅色長褲,雙螺髻點(diǎn)綴著一團(tuán)一團(tuán)皎白色的兔毛,烏黑的長發(fā)伴隨著腳步,偶爾露出長長的紅發(fā)帶。

    少年對打扮她,抱以了莫大的好奇與熱情,躍躍欲試地往她鬢發(fā)間一支一支地簪步搖。

    這樣走在大街上,簡直是在跟別人說,快來搶我啊。

    拂拂忍不住小聲嘟囔,露出了點(diǎn)兒小市民力求財(cái)不外露的心態(tài)。

    “搶了就搶了?!蹦僚R川渾不在意道,“你不是叫孤做個(gè)好人嗎?便當(dāng)做慈善了?!?/br>
    拂拂氣笑了:“陛下,這能一樣嗎?”

    “噓?!?/br>
    冰冷的手指冷不防地摁在了她唇瓣上。

    拂拂一怔,少年歪著腦袋,勾唇輕笑,冰冷的指腹又一下沒一下,輕輕重重地按壓著少女的唇瓣,旖旎又曖昧:“今日出宮,便不能叫陛下了?!?/br>
    牧臨川捧著她的臉,四目相對間,呼吸交融。

    少年纖長的眼睫好像扇在了她臉上,他露出個(gè)譏誚的笑,循循善誘般地說:“要叫……夫婿?!?/br>
    少年歪著腦袋,漫不經(jīng)心地摩挲著她的唇rou,“要不便叫良人?夫主?”

    “你說是不是?阿奴?卿卿?”

    出了宮稱呼都得改,牧臨川勉為其難地學(xué)著尋常人家,叫她阿奴,卿卿。

    “來,”牧臨川猩紅的瞳仁轉(zhuǎn)動(dòng),眸子在燈火的照耀下,熠熠生輝,如同凝血的紅寶石,他翹起唇角道,“叫一個(gè)讓孤聽聽?!?/br>
    拂拂漲紅了臉,汗毛都炸了起來,張了張嘴,徒勞地憋出個(gè)“夫”字,就再也憋不出來了。

    “夫什么?”

    “夫……”

    牧臨川毫不客氣地嘲笑她:“阿奴嘴是被堵住了?”

    “連這都不敢說,陸阿奴你沒救了。”

    陸拂拂微惱,飛快地低聲道:“卿卿!!”

    在大雍朝“卿”算是個(gè)較為放肆,且沒大沒小的稱呼。

    少年睜大了眼,圓睜的大眼里飛快掠過了一抹錯(cuò)愕:“你叫我什么?”

    喊都喊出口了,看著牧臨川有些滑稽的呆愣模樣,拂拂忍不住笑道:“卿卿。”

    牧臨川黑臉:“你叫誰卿卿呢?”

    陸拂拂:“卿卿,卿卿,卿卿,卿卿?!?/br>
    少年面無表情地轉(zhuǎn)身拉著她往回走:“走,回宮,孤不帶你去了?!?/br>
    “孤給你臉了還?!?/br>
    “誒別!”拂拂急了,慌忙又把牧臨川給拽了回來。

    牧臨川眸色陰晴不定地盯著她看了半晌,看得拂拂心里忍不住打起了小鼓,有些懊悔自己剛剛的急于求成了。

    現(xiàn)在叫“卿”這個(gè)稱呼是不是……太過冒犯和迫切了?

    畢竟她還沒忘記牧臨川還有個(gè)白月光顧清輝呢。

    少年沉默地看了她半晌,突然道:“算了?!?/br>
    “算了。”把腦袋往她頭上一磕。

    少年郎還未發(fā)育完全,但這尖尖的下頜磕在腦門上,酸得拂拂眼淚都快飚出來了。

    牧臨川毫不客氣地大笑出來:“孤不嚇你了。”

    拂拂有些懵,又有些僵硬,混亂地想。

    剛剛牧臨川難道都是在嚇?biāo)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