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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又能快速吸引牧臨川的注意,得他青眼。 然而當這一天真的來臨,當初的設想都成了紙上談兵。 小姑娘畢竟年紀還小,哪怕已經懵懵懂懂之下有了幾分心機,卻還是猝不及防地被一陣恐懼擊中了。 拂拂牙關打顫,突然意識到了自己之前有多幼稚。 這可是在古代呀,皇帝是能隨隨便便就殺人的! 小姑娘臉色煞白,原先的小心機統統化為了飛煙,下意識地蹦出了幾個字:“俺……俺叫陸拂拂?!?/br> 空氣好像沉默了一瞬。 少年露出了個受不了的表情,果斷地將她一把推了出去,冷冷地說:“難聽?!?/br> 于是,她立刻就被拖了下去,打入了冷宮。 第3章 于是,她立刻就被拖了下去,打入了冷宮。 偏在這時,一道身影從花叢中急急奔出。 一邊踉踉蹌蹌地跑,一邊喊道:“拂拂??!” “拂拂!!” 這是張才人的聲音。陸拂拂光潔的額頭上汗光光的,她迷迷糊糊,驚魂未定地想,張才人不是睡了嗎?怎么現在跑出來了?好像還是來找她的? 但看到這濃霧中奔出個搴裙的美人,美人云鬢微亂,裙擺勾著一襲落花,氣喘吁吁,呼吸紊亂,眼神似被濃霧沾濕了,楚楚可憐。 似是沒想到會在這兒碰上陛下,美人猛地僵住了,哆嗦了一下,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少年對面前這個很好奇。 看都沒看被拖下去的陸拂拂一眼,少年兩扇纖長的眼睫一樣,明媚又無辜地朝張才人招了招手,“你,上來?!?/br> 張才人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嚇得梨花帶雨。 陸拂拂看到陛下將張才人攬入了懷里,漫不經心地上下打量了一眼,再度用那評估豬rou的語氣,篤定地說:“這個還行。” 接著拂拂她就被拖走了,沒看完全程,不過某種意義上她也算是實現了張才人不用侍寢的美好愿望。 所以事情為什么會演變成這樣呢??! 小姑娘的靈魂在此刻都被抽走了,雙眼無光,愣愣地張大了嘴,莫得感情地飄蕩在一個小內侍后面。 她明明都計劃好了!!就像嬛嬛那樣,在華林園中與陛下巧遇,只留下叫人浮想聯翩的驚鴻一瞥。 想象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拂拂被打擊得雙眼無光,垂頭喪腦,體無完膚。 拂拂被拖走之后,就被個小內侍干凈利落,快準狠地從宮苑中踢了出去,打包塞進了永巷。 所謂永巷,是王宮中幽禁罪妃宮婢之處。系統給出的解釋是,也可以簡單粗暴理解為——冷宮。 系統:【從進宮到冷宮,恭喜宿主十分榮幸地成為了大雍王宮貶謫速度最快的嬪妃呢^0^】拂拂:…… 別說了,再說人都要傻了。 小姑娘嘴里默默吐出一口幽魂來。 “既然進了這永巷呢,就別想著出來了?!鳖I著她的小宦官名叫宗愛。 宗愛嘆了口氣,以一種同情的目光看著拂拂,“不過你也別太傷心,雖然一生恐不得天子召見。但這兒安全啊?!?/br> 拂拂迷糊了:“也、也行吧?” 小宦官見之,愈發(fā)同情。 宗愛站定了,伸手一指,拂拂打起精神,順著宗愛手指的方向看去。 但見庭院中晾曬著一床床顏色各異的衣被,有不少少女正忙著漿洗織染,忙得大汗淋漓。 “永巷的日常工作很簡單,就是為咱們陛下與諸位妃嬪美人制衣做被?!?/br> “你過來,我?guī)闳ツ阕√?。?/br> 陸拂拂的新住是個十人大通鋪,房屋破敗。 她伸手在床頭一摸,已經發(fā)霉了。抬頭一看,墻漏滲雨,長出片片霉斑。 此時屋里只有兩個女孩。一個女孩大約十六歲左右的模樣,肌似羊脂,發(fā)似烏緞,身形孱弱,臉頰微紅,泛著點兒病態(tài)。她生著一雙漂亮的杏眼,眼睫一眨,半是好奇半是含蓄地偷偷打量著拂拂,顧盼間頗有些書卷氣。 另一個沒搭理人,一臉高冷地坐在鏡子前。 宗愛拉長了臉,走到了鏡子前的少女身邊:“方虎頭,你今天的活兒還沒干吧?” 少女撇撇嘴,眼神在那病美人面前掃了一圈:“袁令宜不也沒干嗎?找她唄?!?/br> 宗愛瞪眼:“她身子不好和你能一樣?” 袁令宜有些惶恐地眨著眼睛,支起身子,輕聲細語地說:“我來吧?!?/br> 少女:“你動什么?這不有個新來的嗎?叫她干去?!?/br> 這個叫什么方虎頭的,轉過臉來,面色很不客氣,將拂拂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 這小姑娘由宗愛領著,她生著鴨殼青的眼白,黝黑的瞳仁,頭發(fā)又黑又亮,發(fā)根微紅。 渾身上下,有種山野間健壯的幼鹿瞅著人的神氣。 “你叫什么?” “俺叫陸拂拂?!?/br> “哦,對,阿陸,”方虎頭一副熟稔的模樣,“你新來的,就去幫我把外面那盆衣服洗了。” 拂拂并沒有反抗,她此刻已經重新振作了精神,很敏捷地走出了屋里,走到一邊洗衣服去了。 宗愛愣了一愣,“唉”地嘆了口氣,看她的目光就像是在看個傻子。 她不糊涂。 拂拂搓著衣服,慢慢地想。 她初來乍到,總要先摸清楚環(huán)境。 拂拂乖巧,方虎頭怔了一下,臉上露出了點兒不好意思的神情。 鏡子照不下去了,她虎著張臉走到了拂拂面前,惡聲惡氣地說:“叫你動你就真動??!” “面團似的性子,小心被吃得骨頭渣子都不剩,讓開,”方虎頭一臉不耐地將她趕到一邊去,“我來?!?/br> 拂拂覺得她光站著也不大好,便也蹲下身來幫忙搓洗。 方虎頭略微驚訝地看了她一眼。 她在永巷里待得時間久了,還是第一次碰上剛來永巷卻不哭不鬧的嬪妃。 她面上有點兒古怪,又有點兒好奇。 本來她叫她洗衣服本就存了幾分試探的心思,如今目的達到,也沒理由再為難陸拂拂。 相反的,陸拂拂這不哭不鬧的性格,反倒讓她有幾分喜歡。 名叫方虎頭的少女拉長了臉,趁著兩人一塊兒洗衣服的時間,還向她透露出來了不少信息,無外乎是要如何在這永巷里生存的。 拂拂手腳麻利,很快就將這一盆衣服洗干凈了,掛在了晾繩上。 這么一通忙活下來,已是到了飯點,吃中飯的時候,宗愛和其他幾個小宦官把吃食抬了過來,分下來,一人碗里也不過半碗米飯,一筷子青菜,兼之兩塊咸雞、咸鴨。 拂拂勞動了一上午,早就饑腸轆轆,當下急不可耐地捧著碗吃了起來。 往袁令宜碗里夾了一筷子咸雞,方虎頭轉過臉來看向陸拂拂,繼續(xù)方才的未盡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