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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nèi)惡妖出來作亂,必須立刻催動這最后一道屏障,但這么一來,鏡靈被強制關(guān)入塔內(nèi),他就會失去幻象的掩藏,完全暴露在所有人面前。陸桐想用最后一點時間去切斷電腦電源,關(guān)閉直播,但那個冒牌貨有所預料,動身阻擋。陸桐沒有時間了,他只能趁自己還沒有徹底失去對鎖妖塔的最后一點控制前,將鎖妖塔和塔內(nèi)所有妖物,一起封鎖。夢魘和鏡靈全都被封入了鎖妖塔。陸桐的臉,徹徹底底暴露在了沒有斷過的直播中。這張隨著節(jié)目,國民度相當不低的臉,在直播間之外,引來了雪崩式的震動。冒牌貨呵了一聲,“現(xiàn)在不能馭妖了,看你還有什么能耐?!?/br>陸桐也呵了一聲,“你的抑制劑確實有兩下子,但那只是我的法器,沒了法器,我還有鎮(zhèn)妖力?!?/br>房間的墻壁被兩人鎮(zhèn)妖力的沖擊打出了深深的裂縫,那個冒牌貨被陸桐的鎮(zhèn)妖力金光壓制到無法起身,陸桐冷笑道,“難道你以為馭妖就不需要鎮(zhèn)妖力了?鎮(zhèn)妖力不夠強,鎖妖塔也就是個廢器。”“你…”陸桐把他提起來,砰一聲扔在了墻上,那冒牌貨許久都沒能站起來。陸桐緩緩走到了電腦桌前,他看見了一本攤在桌上的本子,是蔚藍藍的本子,攤開的那一頁上,畫著一副手繪圖,是一個穿著披風鎧甲的男人圖像,男人的臉部,一團模糊。陸桐翻動那本速記本,前面也都是一些手繪圖,畫上的男人有各種各樣的打扮,就是面部都畫成了馬賽克的樣子,最后有內(nèi)容的那一頁,畫上男人的穿著,陸桐如果沒有記錯,就是當時他在西海岸救下蔚藍藍時的穿著。畫像旁邊,還有一行字。“是你將我?guī)С鰺挭z,不管別人說什么,你都是我的英雄?!?/br>可是因為他,你又入了煉獄。陸桐再也忍不住了,他雙眼發(fā)紅,痛苦無比。背后,爬起來的那個冒牌貨過來偷襲,陸桐回身掐住了他的脖子,掌心的鎮(zhèn)妖力肆無忌憚地爆發(fā)出來,那個冒牌貨口中鮮血狂涌,隨著陸桐手松開,砰落在地上,腿蹬了一下就再也不動了。一只竹節(jié)蟲妖從冒牌貨臉上脫落下來,因為被鎮(zhèn)妖力波及,也已經(jīng)死了。那個冒牌貨顯然是靠此妖模糊了面容,此刻他的真實面目也露了出來,陸桐并沒見過這個男人,他看見男人的耳朵上戴著一個無線耳機,伸手拿過了那個耳機,放在了自己耳邊。耳機里傳來了一道粗啞的熟悉聲音,“不能馭妖的感覺如何?無能為力的感覺如何?”“是你?!?/br>對面笑了起來,“對,是我,你知道又能怎么樣呢,你看看你自己的臉,鼎鼎大名的審判者,你現(xiàn)在都自身難保了?!?/br>耳機被掐斷了,陸桐看向了電腦屏幕,直播未斷,直播間的人數(shù)一直在飆升,但卻安靜如雞,連個發(fā)彈幕的人都沒有,陸桐的眼眶依然很紅,他盯著屏幕,沉聲道,“李源,我知道你在看,舊債加新債,不惜一切代價,我會讓你血債血償?!?/br>第1章、肝膽第1章、肝膽陸桐切斷了直播,沒有了鏡靈,他只能選擇用兩條腿離開這里。他推開房間的門,客廳里靜悄悄的,一對中年男女倒在沙發(fā)前,身體冰冷,已經(jīng)死去有一段時間了。這是蔚藍藍的家,這對中年男女顯然是她的父母,陸桐蹲下身,替兩人合上了眼睛。他甚至不知道此時此刻,死亡對這對父母來說,究竟是幸還是不幸。如果活著,往后余生,也盡剩是痛。陸桐在蔚藍藍家中拿了一副口罩戴上,他離開了這個小區(qū),站在馬路對面的時候,看見有呼嘯而來的警車接連開入小區(qū)。陸桐摸了摸衣服口袋,這會可真的是身無分文了,過來的時候連手機都扔在桌上沒有拿。他沿著馬路走了有半個小時的路,來到了附近一個市民廣場。他試圖向行人借手機用,可能因為戴著黑口罩的緣故,連問了好幾個人都不愿意借給他,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小哥,借給了他。陸桐撥通了他唯一那個可以背出來的手機號。陸桐喊了聲哥,沒多說什么,只是報了自己現(xiàn)在的位置,將手機還他走到市民廣場的外側(cè),坐在一根擋車的石柱上,看著行人來來去去。日頭一點點落到了高樓后面,天色漸晚,大媽們過來跳起了廣場舞,夜宵攤頭冒著熱氣騰騰的白煙,滿是煙火氣。和鎖妖塔之間斬斷控制的感覺很陌生,他自小修煉馭妖心法,這已經(jīng)幾乎成了本能一樣的東西,突然失去,確實讓他有些沒有安全感。他的腦海中不斷閃過當時在西海岸救下蔚藍藍時的畫面,人皮落下瞬間他其實已經(jīng)猜到了結(jié)果,冒牌貨那句“她死也不肯害你”一直回蕩在他耳邊,還有速寫本上那些畫,陸桐自言自語道,“真希望,是你來戳我那一針。”陸桐想起了老陸以前說過的話。老陸活著的時候說過很多話,他和很多家長一樣喜歡嘮叨,陸桐以前不太樂意聽他嘮叨,尤其是少年叛逆期的時候,后來,他想聽也聽不到了。老陸說,你這人吧,其實不太適合干這行,要不是你媽沒給我生第二個兒子,沒得選,我其實不太想把鎖妖塔傳給你。陸桐臭臉問他自己哪里不適合,他說,你太性情了。后來,陸桐在整理老陸遺物的時候,拿到了一封老陸寫給自己又沒有拿給自己的信紙,他說,“等你吃透苦頭,舔夠傷口,你就會明白我說的話了,到時候,也許你這一腔熱血的少年肝膽,已經(jīng)涼了?!?/br>大媽們跳完廣場舞已經(jīng)散了,陸桐低了會頭,直到腳步聲靠近,他抬起頭來時,就看到齊讓風塵仆仆來到了自己跟前,大概一直沒喝水,嘴唇明顯裂開了。齊讓摸了摸他的手,陸桐是從雜貨鋪里直接走的,外套也沒穿,這里晝夜溫差大,他的手已經(jīng)變得冰涼,齊讓脫了風衣給他穿上,風衣上還帶著體溫,陸桐瞬間暖和了起來,齊讓沒說什么,只是探過身,抱了抱他。陸桐微微低頭,把額頭抵在齊讓肩膀上,齊讓的手落在陸桐頭上,“我都看到了?!?/br>因為太了解他,所以他做的這一切,齊讓都有種意料之中的感覺。如果陸桐看到了直播,不去救蔚藍藍,又或者為了不暴露自己放任鎖妖塔中那些妖物混入人世,他就真的不是陸桐了。陸桐抬起頭來,喊了聲,“哥。”陸桐本來坐在這里的時候在想,等讓哥來的時候,自己得解釋一下這個看起來簡直就是自投羅網(wǎng)的輕舉妄動。但這會,千言萬語,他喊了聲哥,突然覺得他其實什么都不用說,因為他想說的,齊讓都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