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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而不得動彈。每當那時,他就會想起何肆的描述——就像被點xue了一樣。萬事萬物因為自己片刻的僵硬而徹底靜止,連時光都不再流淌。這是一個相當矛盾的說法,正是因為時光流淌,人才會成長,才會有所謂的成長痛??墒钱斆恳粋€被細密痛感籠罩的時刻,他都會感到另外一種奇特的快意,時間一直在走,沒人在原地停留。上了初三,他真正體會到學習帶來的排山倒海般的壓力。仗著以往基礎打得好,他就算渾水摸魚也勉強過得去,現在被打回原形,他不得不斷了游戲。確切說來,不是他自發(fā)地戒斷,這事和晏尚覃有關。他一直以為晏尚覃是個待人接物彬彬有禮,完美得和人形成天然距離感的人。沒想到這樣的人竟然很記仇,真令他大跌眼鏡。那是一個傍晚,他照例逃了晚自習,在網吧打游戲,沒料到的是,班主任來網吧查房,幸好他留了個心眼,打算從后門逃跑。當時晏尚覃路過,看了他一眼,目光凝固在他臉上,“歐陽?”“覃哥好?!彼s緊說。“對了,以前何肆跟我說過,你帶他看黃片?”晏尚覃的這句話一出口,就把他嚇了一跳,這是要跟他寒暄么?“那個,覃哥我先……”他咬牙,打算狂奔,卻被晏尚覃拎住了衣領。班主任正在繳獲那些手無寸鐵的學生,眼看離后門越來越近,他嚇得臉都白了,低三下四的請求,“覃哥我錯了,我就帶他看過一次,還是好幾年前的事了,你不說我都忘了,我……”晏尚覃看著班主任忙活的身影,立即就明白了,露出一個幅度極小、但歐陽看得很清楚的笑容。在他看來,就算是魔鬼的笑容也不過如此。“老師,這邊?!彼麚P揚手,聲音開朗,笑容清爽。班主任驚訝道:“嗨呀,漏網之魚!”……這件事發(fā)生之后,歐陽便被嚴格管教,經過多番努力,好不容易考上了本地資質較好的高中。他漸漸地修身養(yǎng)性,交了一個女朋友,和她在一起長達三年時間。那是一段青澀稚拙又令人心動的回憶,兩人為了理想中的大學而互相鼓勵,高考結束后,他們去了不一樣的大學,三年的感情正式畫上句點。即使到了現在,他們也還是朋友,只是很少再聯系。他考上了長沙的大學,有了新的女朋友,由于美食誘惑太多,當何肆站在他跟前的時候,似乎一下子沒認出來。“歐陽……?”何肆努力辨認著他的臉。“肆兒?!彼⒓瓷锨埃鞒鲆粋€擁抱的準備動作,何肆立即露出嫌棄的表情,“你怎么長得越來越像沈騰了?”“吃胖了,哈哈……你怎么來了?”“有點事,順便過來看看你?!焙嗡劣行┦?,“啊,你已經吃過晚飯了啊?!?/br>“沒關系,我們走一走,唱個歌,馬上就消食了,”他補充了一句,“在長沙也沒什么好逛的,走路就是為了消食。現在去KTV嗎?我給你介紹我大學同學,還有我女朋友?!?/br>“好啊,”何肆跟在他身后,“新的?”“對?!?/br>“這么快?!?/br>“誰像你啊,對了,給你介紹一個?是她的閨蜜,挺可愛的,好像就喜歡你這種長相的小男生,你從S市過來坐高鐵也快……”他絮絮叨叨地說著,何肆嘴角抽搐,似乎是習慣了他的啰嗦。他當然能看出來,何肆的心情不太好,衣著打扮都很隨意,肯定不是過來辦正事的,更像是心血來潮才跑過來。他們之間的默契從小學就形成了,所以他沒怎么問,只是偶爾旁敲側擊,觀察他的反應,再依據反應來調動氣氛。他們在KTV里點了不少燒烤,就像歐陽說的,在座的還有兩三個關系好的同學,他著重介紹了自己的女朋友,那個女孩容貌艷麗,舉止大方,一見到何肆就笑得很開心,側頭對歐陽耳語:“曉玲會喜歡他這種類型……”歐陽聽了也笑,“我正想撮合他倆呢?!?/br>何肆先是苦笑,后來也被這幾個年輕人旁若無人的歡快氣氛所感染,大家喝了不少啤酒,正是情緒高昂的時候,點了幾首歌,大家在包廂里鬼哭狼嚎。他看著何肆唱歌的模樣,覺得有哪里不太對勁,可又說不出來是哪里不對勁。長沙的初春又濕又冷,包廂里的暖氣開得恰到好處,他滿臉紅光,看看左邊的女友,再看看右邊的兄弟,不禁感到心滿意足的幸福。不知是誰點了一首,也許是點錯了,出來的版本是陳珊妮的歌。這首歌應該很老了,連映在屏幕上的MV都是黑白色的,也可能是故意的做舊風格。他從沒有聽過這首歌,環(huán)顧四周,那個點歌的女生也訝異道:“啊,點錯了,歌名是一樣的……這首誰會唱?”沒人應聲,正打算切歌的時候,坐在他右邊的何肆忽然道:“我會?!?/br>只見他站起身,拿過麥克風,又坐回原位,隨著鋼琴鈍重的前奏響起,他不帶任何表情地張口唱道:我想你依然在我房間再多疼我一遍再走我想是情歌唱得太慎重害你舍不得我沒有纏綿悱惻的場面沒有對白的你愛我如果燈光再昏暗都無用你眼淚為誰流黑夜說思念讓人簡單星星說月亮最寂寞你是我一場好夢明天一切好說我想你依然在我房間賴著我一直不肯走我想是緣份哪里出差錯情歌才唱著不松口……原本包廂里為了搞怪,設置了燈光亂閃的模式,但何肆一開始唱這首歌,就有人默默去把燈光調暗了。沒人發(fā)出聲音,只是沉默地聽他唱。歌曲節(jié)奏簡單,他的咬字也很清晰,配樂是單調的鋼琴曲,如同最純粹的心跳聲般,鈍重又流暢地舒緩而下。難能可貴的是,他把氣音也唱出來了,并沒有因為這是女聲的KEY而艱難地攀上音符,而是聲音很輕、輕得就像在喟嘆一些隨時光流逝而逐漸淡漠的東西,又或者他什么也沒感慨,只是在認真地唱著歌。他們漸漸地聽得入迷了,由于簡單而催生出的故事龐大的復雜感令人不由得去追溯自己記憶中掩埋的片段,又或者是他們什么都沒想,只是因為夜深人困,便陷入了短暫的寂靜。也因此,沒人注意到何肆在唱的時候,改了歌詞,把所有的“情歌”都發(fā)成了前鼻音,變成了“覃哥”。還有就是,他把所有的“唱”都唱成了“叫”。我想是覃哥叫得太慎重害你舍不得我我想是緣份哪里出差錯覃哥才叫著不松口最早是歐陽先反應過來,他注意到何肆的肩頭正在不斷地聳動,聲音也斷斷續(xù)續(xù),他覺得有些不妙,按住何肆的手,“怎么了?”曲終,何肆頹然地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