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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跟晏尚覃親吻,更多的是帶了一種感激與親情的成分在里面,就算是海邊民宿夜晚的那次,他也緊張得渾身僵硬,沒有體會出什么感觸?,F(xiàn)在這一下擦蹭帶來的激烈感,簡直把何肆刺激得昏頭轉向,他氣血上涌,臉一下子漲得通紅,嘴唇微微發(fā)顫,像是被點了xue一樣呆若木雞。鎮(zhèn)定,鎮(zhèn)定,鎮(zhèn)定。他在心里瘋狂告誡自己。意外事故,對,沒錯,rou碰了一下rou而已,沒什么。他不敢抬眼看晏尚覃,他覺得晏尚覃此刻一定認為他很傻,又或者他不拘小節(jié),壓根沒注意到發(fā)生了這么個插曲。何肆直愣愣地盯著電腦屏幕,頭腦發(fā)熱,漫無目的,鼠標握在手里不知道點哪里好,半晌他聽見晏尚覃的聲音在頭頂響起:“……走啊,吃飯去,吃日料?!?/br>“哦?!焙嗡翍寺?。晏尚覃走在他前面,他懵懵懂懂的跟在后頭,心想出門穿什么衣服、配哪條褲子,新聞說今天三十五度,要不要帶把傘呢?可是路上沒幾個男的打傘,好丟臉,還是不要了……突然他站定,問晏尚覃:“哥,你剛才說吃什么?”晏尚覃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是說吃日料?”“我說吃烤rou?!?/br>“哦……”晏尚覃眨眨眼睛,和何肆在走廊上面面相覷。“對,對,吃烤rou,烤rou啊……這么熱的天氣,吃烤rou啊……”他就像個患了阿茲海默癥的老年人,絮絮叨叨,喃喃自語,在沙發(fā)上翻找找自己的皮帶和褲子。何肆納悶地看了他一會兒,走回自己的臥室換衣服。第17章有一天晏尚覃問何肆,難得的暑假,為了慶祝他高考結束,想不想出去旅游。何肆問:“去哪?”晏尚覃提議道:“麗江?”何肆搖搖頭,“不去,太遠?!?/br>那時S市還沒有直飛云南麗江的航線,需要轉一趟昆明,何肆覺得麻煩,而且來回加吃喝玩樂會花很多錢。晏尚覃看了他一會兒,體會到了他的堅定,嘆氣道:“我小看你了,你怎么對玩樂一點興趣都沒有……親身實踐存天理、滅人欲?我懂了,你在修行對不對?”“我不喜歡麻煩的事。”何肆小聲說。“那去近一點的地方,海邊?”晏尚覃又提議。何肆立即想起之前那次他們去海邊留宿,那晚夜幕低垂,令他鬼迷心竅,親了晏尚覃,還被當場抓了個現(xiàn)行,至今想起仍歷歷在目,簡直不堪回首。……他死都不要去。晏尚覃鍥而不舍:“動物園呢?”何肆很無奈,這是在把他當成小孩子嗎?“我不去,我媽說動物園的猴子都是工作人員假扮的?!焙嗡琳馈?/br>“……”最后這場討論以晏尚覃陷入沉默而告終。何肆找了一份家教兼職,他整日沉迷于各種網絡論壇,沒想到摸索進了同城學生兼職群,順利憑借剛出爐的高考成績被家長相中,綜合對比之后,有一個教初一小孩語文和數(shù)學的兼職非常合適,暑假期間每隔一天去一次,一次兩小時一百五十元,每上四次課結算薪資。在網上幫家長尋覓授課學生的人正好也是S大學的師姐,她提出想和何肆見一面,當面聊聊情況,何肆明白這應該就是面試,便欣然前往。他們約在恩平街的星巴克,這是屬于南山區(qū)和市中心區(qū)交界的位置,有一個很大的文化創(chuàng)意園,何肆喜歡這條街的名字——恩平街。傍晚七點剛過,何肆從地鐵口出來,一直沿著路邊高聳入云的狐尾椰行走,狹窄得恰到好處的街道在眼前徐徐展開。何肆哼著歌,邁著隨意又輕快的步伐來到星巴克。那天他們沒聊多久,師姐就拍板確定下來這個名額。師姐今年大四,她自稱在這戶人家輔導兼職大約兩年,對這家的情況算是非常了解,小孩很乖,不難教,就是缺乏學習的主動型,需要人盯著做作業(yè)。她簡單詢問了何肆的家庭情況,住在哪,有什么愛好,擅長哪些科目,自己對未來有什么打算之類的。何肆態(tài)度誠懇,不管問什么都盡量詳細地回答。這期間師姐攪動咖啡的勺子不小心掉在了地上,星巴克屬于自助式的消費模式,何肆對她說稍等,起身去吧臺拿了干凈的勺子回來。師姐抿了抿唇,想笑,又撲閃著長長的睫毛,低下頭看手機,臉有點紅。事后跟晏尚覃復盤當時的場景,晏尚覃說,恐怕就是這么一個簡單的舉動讓她認為何肆合格了。他還說自己基本上能想象出當時的場景——何肆的聲音很低,仿佛擔心驚擾到別人一樣,面無表情地走去拿勺子,轉身對她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何肆忍不住嘴角抽搐:“這什么言情開頭?!?/br>“師姐不錯啊,你不喜歡年紀比你大的?”晏尚覃調笑。“喜歡?!焙嗡翆嵲拰嵳f。晏尚覃忽然想起來什么,問道:“對了,那天你有沒有戴耳釘?”何肆回憶了一下,搖搖頭,“我怕戴耳釘顯得不正經?!?/br>“為什么?”晏尚覃笑道,“你戴那個好看,很清爽,完全不會給人不好的感覺?!?/br>不好的感覺是什么?娘炮?還是另類?何肆哼了一聲,靜靜觀察晏尚覃臉上的表情,直男的想法通常毫無防備地寫在臉上,他好像真的沒有感到不適,打心底里覺得好看,如此而已。有了兼職,何肆的心也稍微定下來了。高中政治誠不我欺,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筑,上層建筑反作用于經濟基礎,他算了一下,一次一百五,一個月差不多有三千多,賺了錢就拿給晏尚覃吧,讓他去負責整理日常收支賬目……不對,這樣不就把他當老婆了嗎?晏尚覃在家里應該是屬于一家之主,父親型的角色,何肆又有點納悶,他喜歡上晏尚覃難道是源于內心深處的戀父情結?好像有哪里怪怪的,他媽去世了,他應該有戀母情結才是……哎這都什么和什么。想了一會兒,沒理清頭緒,而且他感覺自己對晏尚覃又恢復了往日的相處模式。現(xiàn)在每天一睜眼就能看到他,晚上互道晚安再回彼此房間,沒有新鮮感,也沒有身體接觸。劉子寒說何肆的心很干凈,何肆對這句話存疑,因為何肆晚上的自/慰對象還是晏尚覃,千篇一律,毫無新意,偶爾想今天換別的男明星,然后發(fā)現(xiàn)自己硬不起來,或者硬的時間不持久,莫名就軟了。雖然就算對象是晏尚覃,他也硬不了太久。自/慰是個講究效率、對過程缺乏塑造感的機械式行為,某種意義上,做得熟練和頻繁之后,就更類似于一種運動。何肆的需求不強,而且他長期服用精神類藥物,這些藥的副作用之一就是降低性/欲。偶爾何肆想起來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