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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語嫣喃喃著,忽然抓住了慕容棄唇邊受盡折磨的手,抓握著那只手,放到自己的腹部,眼底,是一絲祈望:“和我離開這里,好嗎?無論去哪里,一家三口,總歸是幸福的,可以嗎?”這個驕傲的女人,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將自己所有的籌碼壓上,只是為了讓男人找回將要丟去了的一些東西。慕容棄怔愣住了,掌心下,溫暖的腹部微微鼓脹,他不是傻瓜,薛語嫣的話,他聽得明明白白,正是因為明白,才越發(fā)的震驚,那里,沒有任何的動靜,卻已經(jīng),蘊含著一個新的,與自己血脈相連的小生命。笑了笑,卻是比哭更加難看:“晚了……”殘破的廟宇,破敗的墻壁,蒙塵的佛像,還有,染血的男女,慘淡,絕望,還有,瘋狂。第一百五十三章我退出君天遙好容易找到那個從侍衛(wèi)口中逼問出來的,據(jù)說是慕容棄藏身地方的破廟的時候,那里已經(jīng)人去樓空。唯一可以證明曾經(jīng)有那個人存在過的證據(jù),卻是讓他心涼寒徹血跡與碎布,那些碎布之上,沾滿了或是暗紅或是黑色的血跡,觸目驚心,除此之外,再無其他。他推倒了供桌,翻轉(zhuǎn)了佛像,踢碎了墻角的柴草,扯掉了垂垂欲落的淡黃幔子,他將一切能夠藏人的地方,都以著最粗暴的方式打開,尋找,徒增失望。看著滿目的荒涼蒼寂,一時間,滿是無所適從,茫然四顧,漫漫長空,寂寂夜色,再也沒有那個人背負著他,在雪地間盤桓,一直繃得很緊很緊的神經(jīng)啪的一聲斷裂,君天遙蹲下了身子,五指緊緊地握著一角玄色的碎布,咬緊了牙關(guān),卻還是阻止不了眼眶中的酸澀。他不敢想象,慕容棄是否真的還活著,那個侍衛(wèi)的話在耳邊回蕩,他身受重傷,而且還中了毒箭,絕無幸存之理。眼角的余光,驀然看到廟門處的淺淺的腳印,那是向著外面的腳印,而大小紋路,于君天遙而言,如此地熟悉,因為,他曾經(jīng)在雪色紛飛中,踩著前面的男人留下的腳印,向前跋涉了很遠的路。真夠險的,若不是還印染著淡淡的血色,恐怕早已經(jīng)被凜冽的寒風吹拂了去,與周圍的塵?;癁橐惑w。眉宇凌然揚起:“慕容棄,你以為你可以丟下我一個人嗎!”咬牙切齒,君天遙猛地站起,他才不會相信慕容棄會這么容易死,他才不會讓那個人從此之后,拋下自己一個人逍遙自在,將手中的碎布揣進懷里,也顧不得那上面的血污塵垢讓他雪色的衣衫染上穢色,男子便像是找到了什么堅持下去的支住一般,精神抖擻地開始尋覓其他的線索。群山之間,多了一個行色匆匆的雪色身影,那個人的武功高絕,手段狠辣,他一直在尋找著什么人,找到的**多是武林中人,而這其中最倒霉的,當屬烈焰教的教眾了。被他堵住的人,都是被逼問一個人的消息,若是滿yi,自然毫無二話,若是不滿,逼問折騰甚或殺人奪命,都不是沒有的。君天遙只知道慕容棄叫做慕容棄,只知道貪狼還有游若風和他們的過去有關(guān),貪狼的蹤跡,像是一滴水入了大海,比起慕容棄還要難以尋找,唯一讓他堅持著從冬末尋到春初的動力,便只剩下了無法搬家的烈焰教還有游若風。君天遙從來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即使心底模糊地知道,烈焰教與自己有關(guān),但是,為了慕容棄,他能夠差點兒殺了游若風,現(xiàn)在,對上連游若風都不及的人,自然是更不手軟了。可惜的是,他知道了很多以前的自己的事情,知道了那個人曾經(jīng)叫做阿棄時的事情,卻偏偏,誰都不知道已經(jīng)改名慕容棄的人,究竟家在何方。君天遙隱藏在一座偏僻的山谷中,收拾著自己身上的傷口,面不改色地將身上的暗器拔出,現(xiàn)在沒有人憐惜他,他也不需要不相干的人憐惜,所以,無所謂。游若風的頭很痛,當他聽到又一次手下人的奏報之后,發(fā)現(xiàn)自己不止頭痛,心也跟著痛了,他自然很清楚那個人是君天遙,正因為清楚,才會約束手下人,不去找他報復,才會下意識地不想要讓他知道關(guān)于慕容棄現(xiàn)在的下落,才會不限制那些高層弟子將過往的曾經(jīng)向他敘述,只是,他從來想不到,君天遙為了慕容棄,真的可以做到這種地步。外圍弟子已經(jīng)死傷了一百三十八人了,高層的弟子,都傷了好幾十個,若不是烈焰教人多勢眾,也許,君天遙真的會摸上山來,連他都對付吧。有些無所謂地想象著,刻意地忽略了心底不斷蔓延的傷。“教主,若是您還想著那個人,屬下可以將他帶來這里,還有慕容棄,我們們已經(jīng)找到了他的下落,上一回是小瞧了他,這一回……”天璣看到游若風臉色蒼白,眉宇微蹙的樣子,到底忍不住做了出頭鳥,近來因為君天遙的逼迫還有游若風的無作為,教中已經(jīng)多有微詞了。“你去見他!”游若風突然開口,打斷了天璣剩下的話。天璣躬身聽命,他以為對方同意自己的想法了,他低垂的臉上不禁露出一點似喜似悲的表情,卻只是一點。“將慕容棄的下落告訴他!”下一句話,讓天璣愕然:“教主,難道您想要讓他們見面?若是真的讓兩個人在一起,恐怕您便再也沒有機會…….”“我愛他!”游若風閉了閉眸子,遮住其中一閃而逝的落寞,輕輕一語,恍若驚雷,他愛他,所以,他尊重君天遙的選擇。“我從來做不到他的狠心,所以,我退出!”君天遙不曾得知另一個人為了他傷心傷情,他只是攥緊了手中飛鴿傳至的陌生紙條,輕輕笑開,上面只有六個蠅頭小楷,卻已經(jīng)讓他滿yi,京城??ね醺?。天璣遠遠地站著,看到君天遙毫不在意地撇開這個糾纏了幾個月的地方,向著東方而去,忽然轉(zhuǎn)頭,那一抹暗紅色的影子,在初春的暖風中,盛放的凄艷。——外出辦公的睿郡王回到了京城,不止沒有因為前攝政王的死而被帝王忽視,反而是更加受到重視,古玩珍寶,田產(chǎn)莊園,源源不斷的賞賜,將慕容棄的地位,推到了極高的位置。這還不算,皇帝頻頻召見,將很多能夠討好的差事都交到了慕容棄的手中,完